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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凌乱的长发垂在绯色的肩头,乌黑似锦缎乌木,妖冶淫靡。

    他抓住她的脚腕,滚烫的肌肤在他手心里热得要化开。

    她仍旧不愿意,抽了他的佩刀,一刀捅在了他的心口。

    那是斩杀狼族的银刀,扎下去,伤口短期不会愈合。

    她本来有机会杀了他,可中药后体力流失,再难深入。

    满身翻腾的血液,自伤口喷溅而出。

    血流不止,他却不消停,压在她身上,借着催情的爱液,刺入了她体内。

    潮湿的,无比紧致的媚肉瞬间绞动着裹紧了他的性器,与母狼松弛的阴部迥然不同,太紧,太湿,抽插都格外费力。

    她下身的水淌个不停,薄汗打湿鬓发,破烂的衣裙沾着他源源不断滴下的血与汗,被撞得狼狈又可怜,哭声都是断断续续。

    他没坚持多久便射了出来,白浆迸发的那一瞬,他不可控制地化回本体,一匹雄浑森冷的庞大黑狼撑在少女身前,性器半露粉穴,两股间夹着的尾巴也跟着轻颤……

    伊比利斯回过神来。

    他敏锐地觉察到梦中的情况,跟如今有些不同。

    吩咐好任务,众人退回,他与塞尼德一道回王殿,路上,似随口问他:“阿赛,你府上可有黑发女奴?”

    塞尼德点头,“有啊王兄,怎么?”

    狼王神色如常,“送孤那。”

    塞尼德:“……啊?”

    狼王:“全部。”

    塞尼德:“哦……”

    他又试探道:“有没有你爱不释手的?”

    塞尼德摇头;“王兄怎么突然对黑头发的人族感兴趣了?”

    梦里他叫她夫人,她唤得永远是亲王。

    那八成不是他养的女奴。

    伊比利斯神色淡淡:“没什么,不顺眼,想杀了。”

    塞尼德此时哪敢劝他,只说:“王兄杀了几个,记得补偿我几个,可别让弟弟我吃亏。”

    伊比利斯也不小气,“新晋的女奴,你自己挑吧,只是别带走黑头发的女人。”

    塞尼德直觉不正常,也不多说,只颔首应下。

    狼王又问:“路西法府上有多少女人?”

    救命……

    塞尼德在心里叫苦,路西法家的可不兴动啊,那小子最近正上头呢。

    亲王打了个哈哈:“这王弟哪知道?小七这几日都不见狼影,都没来我府上拜访呢。”

    “唔。”狼王应,“晓得了。”

    说罢,抬脚往路西法的行宫走去。

    塞尼德默默在内心点蜡,冷不丁想起沈佳仪的黑发,吓得原地蹦跶一下,化回本体的大黑狼,四脚不着地地窜。

    他飞似的去找路西法。

    路西法啊路西法,你媳妇就快被王兄虐杀了啊,你死哪去了?

    窜了一会儿,根本嗅不到路西法的气味,他只得又折回来。

    完蛋,要是沈佳仪真让狼咬了,他或许还能拦一栏,还是先别乱跑了。

    但安塔神助攻,早借着各种由头使唤沈佳仪,就是不肯让她出神殿。

    因此狼王走这一遭,并没有寻见亲王府的女主人,只瞧见树枝上挂着的煤油灯,以及花圃之中竖立的指示牌。

    他不禁冷笑。

    款款地踱着步,狼王终究绕回了自己的王殿。

    黑头发的女奴们已经跪了一排又一排,她们皆不知晓狼王凶残的本来面目,瞧见是个翩翩如玉的高大青年,清俊斯文,心中的恐惧便不那般盛。

    王城中黑发的女奴几乎集齐在此处。

    除了跟伊西斯做任务的薇薇安,还有神殿中被刻意保护起来,染了发色的沈佳仪。

    “不必害怕,孤只是想请教各位女郎几个问题,希望各位知无不言。”他声音朗润,举止有度,比起野蛮的狼人,更像是贵族精心培养的公子。

    女奴们纷纷颔首,眸中有欣赏艳羡之色。

    年轻的狼王手指点过椅子金扶手,字句清晰地发问:

    “蓄电池是什么?”

    殿中寂寂,女奴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脸疑惑神色。

    “如何扩大税收?”

    回馈他的,同样只有沉默。

    他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水银为何要用硫粉铺盖?”

    沉默。

    十多个女人跪在玉阶之下,良久地沉默着。

    期间也有几个胆大的女奴,天马行空地回答了扩税,但都不令狼王满意。

    他身上时刻佩刀,终于在久求不得后,神情淡淡地抽了刀。

    狼王从不在非发情期虐杀女奴,此举反常,很快引起了宫人与王室的注意。

    伊西斯也不傻,有是黑头发,有是问古怪的问题,十有八九是找沈佳仪。

    完了,王兄要杀沈佳仪!

    伊西斯有点担心,但想到沈佳仪如今那冷亚麻的发色,稍稍安心,可不一会儿,她又开始不安起来。

    扭头一看,身边又有个黑发的薇薇安,在她周围忙前忙后地找水银。

    小公主深深叹了口气,“薇薇安,你知道吧?”

    “嗯?”漂亮的异国女子疑惑地撩起一双绿色的眼睛,“公主所谓何时?”

    “王兄开始朝黑头发的女奴问问题了,答不出,就会被斩首。”王族的消息,内部人当然收到的格外快。

    薇薇安却并不恐惧,温和地扬起个笑来:“生死由天吧,公主,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她明媚的绿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神色,垂眸继续寻找着水银。

    ·

    而路西法这边,这两天也没闲着。

    为了朝狼王许愿,他须在三日内击败血塔镇压的混沌之兽,放干它的血。

    血池中的血,多是狼族猎杀的魔物之血。

    像这种被镇压了百年的巨兽,乃是补充血源的重要供给。

    喝下混沌的血,可以永生,但是嘴唇沾上血的那一刻起,就会成为半活半死的人,因而狼族只用这些危险的血来疗伤和修炼。

    路西法体内的银没法根除,法力受限,并不是混沌的对手。

    且混沌有个绝杀,它长着一双突出的独眼,置之死地之时,看人一眼,那人顷刻就能化作一滩腐臭血水。

    体型相差悬殊,单靠蛮力打不赢,路西法便智取。

    搜罗来高高的镜子,围绕牌阵,又施了催狂的药,故意刺激混沌,惹他狂躁发疯,镜子中无数次对视自己的眼睛,在等他精疲力竭之时,持弯刀砍下他的头颅。

    听起来很牛逼,操作起来,他半条狼命都没了。

    况他现如今将佳仪藏在家里,一日不入女奴的册子,就要做一日戴罪之狼。

    私藏女奴是大罪,这几日从血塔出来后,他还要接受鞭刑,脖子上铐着追踪的项圈,被狼王控制着咽喉。

    狼族愈合的速度很快,只要不用银器,就杀不死他们。

    很可惜,他体内有银,所以愈合速度极慢。

    再加上鞭刑乃是用银鞭抽打,背上皮肉绽开,血腥味浓重。

    每日他在外包好伤口,都要熏香好久,才敢回去找佳仪。

    这事并不能给她发现了,否则她会有压力。

    这一日,他仍旧没能拖垮混沌,倒是快拖垮了自己,被狼拖出来时,满身伤痕。

    趴在行刑的长板凳上,银鞭挥斥之际,皮开肉绽的极致痛感,混合了银对皮肉的灼伤,苦不堪言。

    野兽们受伤,喜欢躲起来自己舔舐。

    他当然也不喜欢教别人看见。

    粗长冷冽的银鞭落下,他并不吭声,只浑身肌肉紧绷着,崩裂了结痂的伤口,又填新的皮开肉绽,血水混着汗水,在长凳下旋成小泊。

    意识渐渐模糊,手脚被捆住,背上的皮肤像是烧焦了一般。

    疼。

    恍惚间,他听见有人唤他。

    “路西法!”

    第0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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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50

    躲

    一瞬间,心中略起的,是屈辱的怒火。

    狼有自己的尊严,此时皮开肉绽,狼狈至极的模样,他不想被人瞧见。

    奈何锁链捆着,他动不了,只能朝来人恼恨地龇起狼牙。

    “菲儿撒小姐,您不能进去!”

    “凭什么?本小姐嗅到亲王的血味了!你们对他做了什么?以下犯上乃是重罪!”

    “菲儿撒小姐,请您离开,亲王现在安好。”

    “我不!他不在府上,我要见他,让开!!”

    “小姐!”

    “小姐!!”

    路西法听到兵荒马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屈辱感愈重,不行,他不能被人瞧见这副样子。

    可银器束缚,他没法化形,也无处遁逃。

    银鞭落下之际,他没有挣扎,而此时,他开始挣扎,他拼了命地挣扎起来。

    下一秒,艾琳冲进偏殿,惊愕地瞧着他满身血污,半狼半鬼的模样。

    “亲、亲王?”艾琳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那皮开肉绽的亲王恶狠狠瞪着她,血液汩汩坠在飘雪黑玉的地砖上,滴答,滴答……

    “滚出去。”他声音极冷,嘶哑阴暗。

    艾琳被唬得后退半步,转而撑起气势来,指着行刑的公狼破口大骂:“你们凭什么这么对他!我要告诉狼王!你们放开他!放开他!”

    “不慎”让她溜进来的仆从立马抓住她的手臂,押着菲儿撒小姐将狼提了出去。

    可艾琳哪肯松口,在廊间大闹了一通,路西法烦躁至极,吩咐行刑者:“还有多少鞭,快点打完。”

    “是,亲王。”

    扑哧扑哧,室内是皮开肉绽的鞭打声,室外则是凄厉疯狂的喊叫与咒骂。

    托艾琳的福,路西法走不了正门。

    他拖着一身的伤,也没法留在殿中包扎,只能先行离开,回府上包扎好再去见沈佳仪。

    佳仪,他有点……痛。

    他想让她抱抱他。

    ·

    日落时,安塔终于使唤完了,丢给她一把锋利又轻巧的铁匕首,酷似现代的手术刀。

    沈佳仪眸子一亮,惊喜道:“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你真是个好狼!”

    安塔皮笑肉不笑,“我等着看好戏呢,看你跑过来,哭唧唧地跟我抹眼泪。”

    沈佳仪感觉这个女祭司似乎总是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很神奇。

    她翘起嘴角笑了笑:“我才不会哭鼻子呢。”

    女祭司下了逐客令:“快回去吧,记得,绕道东南,走栀子花开的那条路。”

    沈佳仪疑惑:“为什么呀?”

    女祭司笑而不语。

    好吧。

    沈佳仪收好刀子,同她告别,刚离开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双眼猩红的艾琳就杀到了安塔的神殿。

    “那个人族女奴呢?是不是在你这?”菲儿撒小姐大声质问。

    安塔并不是什么有耐心的狼:“不在,她回府了。”

    “骗子!本小姐刚刚从亲王府过来!”艾琳非常生气,她一番旁敲侧击,竟然发现亲王受刑是因为一个女奴!她快气炸了。

    安塔打了个响指,大门啪得阖上,任艾琳如何拍打,就是不开。

    “安塔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嗅到她的气味了!你放我进来!你知不知道私藏女奴是什么后果?安塔!”

    由于安塔的助攻,一日之内,沈佳仪完美避开狼王与艾琳·菲儿撒,省去了一大堆的麻烦。

    穿过栀子馨香的小路,沈佳仪瞧见花丛中漂亮的扶桑,粉嘟嘟的,让她想起路西法粉嘟嘟的耳朵。

    于是她摘了两朵回去,一路上编程了简单的细小花环,可以挂在他的耳朵上。

    小姑娘步子轻快地回来了,居室里缠绷带的少年耳朵一抖,绕着绷带飞快躲了出去。

    他不能让她瞧见他这副模样。

    等他用熏香掩盖住血味,再回来找她。

    人的嗅觉并不敏锐,加上他回来时跑得快,留下的血腥味并不重,这会儿已经散的差不多,故而沈佳仪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她提着裙摆上楼梯,一阶一阶稳稳地走上去,忽然发现楼梯上间隔的血迹。

    惊讶地蹲下身子,她凝眸一看,那血迹尚未干涸。

    这是谁的血?

    沿着断断续续的血迹,她一路摸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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