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对了,苏雾退圈的事,枝枝宝贝,你听说了没?”沈南枝见她眉头不再紧皱着,配合着转移话题,“听说了一点。”
但不多。
这几天顾清禾虽然一直在暗中找那只没有职业操守的鸭,但苏雾的事,她也没落下多少。
心里揪着的事慢慢说服自已释怀后,她心情好转了不少,抱着团团紧挨着坐去沈南枝身边,跟她说起这件事:
“听说是江庭旭亲自动手将人雪藏并摁死在娱乐圈的。”
“就那天在宴会上,她弄来那种剂量的缺德药还不算,竟还买通了几个外面的野男人,我听小道消息说,江庭旭用了一样的手段,如数反还在苏雾身上,那天晚上,听说苏雾差点死在御锦会所的包厢,至于后面怎么样,就不清楚了。”
但结果肯定好不了。
顾清禾原本以为江庭旭很护着苏雾,毕竟曾经一度将人捧的炙手可热。
还纵着她几次三番在热搜上炒作。
但现在来看,也不过尔尔。
不过想来也是,苏雾敢动这种脏心思,明目张胆地谋害江氏掌权人的太太,就算江庭旭想保她,也不可能保得住。
苏雾是江庭旭捧起来的人,江靳年允许江庭旭去解决他捅出来的烂摊子,已经是顾及手足情谊。
如果是江靳年亲自来收拾苏雾,就以那天他动怒的情况来看,她的下场只会更惨。
傍晚左右,顾清禾回了顾家。
沈南枝带着哼哼唧唧欢快甩尾巴的团团出去喂食。
老爷子在一周前去了国外,沈南枝和江靳年也搬回了御山公馆。
虽然换了地方,但小家伙倒是一点都不认生,还是和在老宅一样到处撒欢。
给团团专属喂食的狗窝前,庞管家已经泡好了温羊奶,正要去抱团团,转头见沈南枝已经将小家伙带了来,
他对着沈南枝喊了声太太,随后将团团的小盆放下,轻敲了敲盆边,逗笑着唤它过来。
小家伙兴冲冲地跑过去,一嘴筒子扎进温羊奶中,打着旋的尾巴冲天上欢快地使劲儿摇着。
晚上江靳年回来时已经不早。
这几天公司事多,他每每回来时,天基本都擦黑。
今天也不例外。
七点半,庭院中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沈南枝正抱着电脑坐在大厅沙发上看实验论文,听到动静,她偏头往后看去。
趴在脚边的团团比沈南枝反应要快,她还没扭过头去,小家伙已经从地上窜起来,甩着尾巴兴奋地朝大厅门口跑去。
江靳年低头看了眼欢快地甩着尾巴窜出来迎接的团团,脚步没停,拎着回来时特意买的小蛋糕,朝沈南枝那边走去。
“今天有不舒服吗?”
少女眼珠随着他的动作缓慢转动,习惯性弯起一抹唇角,摇头。
最后目光狐疑地落在他手中的蛋糕上。
江靳年眼底晕出零星笑意。
将蛋糕递给沈南枝,解释道:
“听管家说,夫人在看着团团喝羊奶时念了句城东老斋记的小蛋糕,今天正好从那边路过,顺道买了些来,尝尝看,是不是你喜欢的口味。”
沈南枝瞳仁微亮,将电脑推去一旁,高高兴兴地打开精致包装的盒子,捏着勺子就要对小蛋糕下手。
但就在下一秒,想到什么,她却又停了动作。
江靳年脱下外套递给庞管家,一回头,就见沙发上的姑娘盯着蛋糕若有所思,却一口都没动。
他倒了杯水,坐去她身边,“怎么了?不喜欢这种口味?”
沈南枝眉梢间有些纠结。
眼巴巴盯着自已最喜欢的小蛋糕犹豫了两秒,最后还是忍痛放下了勺子。
看着她的动作,江靳年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沈南枝揉了揉自已好像更添了些肉感的脸,闷闷摇头,“先不吃了,好像长胖了,越吃越胖。”
江靳年几根手指捏着水杯转了圈,目光轻垂,落在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上,唇侧挑着点笑,安慰她:
“腰细的一只手就能握住,能算胖?”
他将水杯放下,拿起她捏在手中好一会儿,都没有动小蛋糕的勺子,亲手在蛋糕中央挖了一勺,送去她唇边。
嗓音低缓,和哄她时的语调一模一样。
“不胖,吃就行。”
“就算真胖了,我带你多做运动,几天就能瘦下来。”
沈南枝没多想他后面那句话的意思,看着面前的小蛋糕,稍稍纠结片刻,最终张嘴咬住。
第92章
沈南枝撞破沈淮砚和沈珲翻脸
周末没别的安排,沈南枝自从出院后,就再没见过沈淮砚,清早睡饱从床上爬起来,逗着团团在院子中溜达两圈,沈南枝便去了沈氏集团。
她像往常一样坐专用电梯上楼,只是今天刚出电梯,就敏锐察觉到顶楼的气氛有点不对。
抱着文件站在不远处的长廊、望着董事长会议室方向的张澜犹豫着想进去,却又因为什么原因不敢进去。
最后犹豫不定回头间,恰巧看到从专用电梯中出来的沈南枝,张澜转头往会议室的方向瞧了眼,接着迅速往沈南枝这边过来。
“大小姐,您怎么来了?”
“今天没事做,来我哥这边坐会儿。”循着张澜刚才徘徊的地方看了眼,沈南枝问她,“我哥在会议室?”
说着,她抬步往前,准备过去。
张澜欲言又止拦住她,想对她说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沈南枝见她神情不对,停下动作,看着她问:
“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张澜皱着眉纠结好一会儿,最后见公司如今的情况不是她想瞒就能瞒得住的,她如实对沈南枝道:
“……是沈总和沈副董那边。”
张澜也不是很清楚内情,她就她所知道的,措了措辞,说:
“沈总好像有意罢免沈副董董事的身份,公司中的许多部门都受到了波及,沈总和沈副董之间似乎也有些摩擦。”
沈南枝拧眉,“二叔?”
张澜点头,神情却很凝重。
沈南枝眉头皱得更深,她哥怎么会突然要把二叔从董事中踢出去?
她没再多问张澜,问了也问不出根本原因,沈南枝看了眼董事长会议室的方向,只道:
“我哥和二叔都在会议室?”
张澜再度点头,“是的,大小姐。”
沈南枝没再说别的,快步往会议室走去。
来到门外,正要推门,却先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争吵。
平日她印象中,慈爱谦和的二叔,此刻盛怒讥讽的语气极为陌生。
“我在集团任劳任怨卖命几十年,沈淮砚,你凭什么说踢就把我踢出去!”
会议室中,长长的会议桌两侧,一众董事皆低头不语,努力地想让自已不被战火波及。
沈珲怒目而视,直指稳稳坐在主位上的沈淮砚,过往的慈爱温和像是被生生撕开一个口子,此刻额头青筋暴起,满脸愤怒。
沈淮砚神色波澜不惊,对他的怒火视而不见:“二叔,这是董事会的决定,您执行就好了。”
沈珲一脚踹翻椅子,动静大到,除沈淮砚之外,会议室中的所有人脸色都猛地一变。
“什么董事会的决定?这不是你的决定吗?沈淮砚,你不过一个沈家的养子,凭什么对沈家的集团指手画脚?”
“大哥不在了,沈氏上下,若论接掌,也该是我这个大哥的亲弟弟接管集团,而不是你一个与沈家没有任何关系的外人指手画脚!”
这话说的就过分了。
沈淮砚虽不是沈家血脉,但他冠着沈家的姓,是沈父沈母当年亲口承认的儿子,甚至和沈南枝一样,具备沈氏的继承权。
而且多年前,沈氏动荡时,是沈淮砚拼死带着沈氏集团从濒临破产的危机中一点点杀出来。
没有沈淮砚,哪有如今的沈氏集团,沈珲这话太让人寒心,也太过河拆桥,就连低头不语、想装死明哲保身的其他董事都不赞成地想拉住沈珲。
但这层虚伪的脸面已经撕破,沈珲怎会就此罢手。
更遑论即将面对被踢出公司。
“沈淮砚,别人不清楚你的出身,你自已也不清楚吗?在沈家住了几年,冠了几年沈家的姓,你就真以为你是沈家的继承人了?”
“时至今日,你是不是都忘了,你姓裴!不姓沈!”
会议室中董事们大骇,这会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冰冷针锋相对的冷凝氛围中,只有沈淮砚,冷沉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撕开真面目、不再伪装的沈珲。
“二叔这是承认了吗?承认中秋前夕,发给江靳年匿名邮件的人是你。”
“还有踢出董事会的决定。”没等沈珲再次抵赖,沈淮砚将一份文件扔在他面前的桌上。
文件与冰冷的会议桌发出的声响,让所有人心口一紧。
沈淮砚冷冷扯唇,眼底压制多时的寒意与讽刺浸泄而出:
“二叔到底是因为什么被踢出去的,真需要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公开吗?”
“二叔。”他慢条斯理站起身,和震怒的沈珲平静对视,“十年前,那场雨夜之前你做了什么,不需要我来帮你回忆吧?”
听到十年前这几个字,沈珲瞳孔蓦地一缩。
沈淮砚冷笑着,再道:“您处理的确实很干净,但这个世上,永远没有不透风的墙。”
“还有,二叔一口一个多年来为集团任劳任怨,有着犬马功劳,可您这份犬马功劳的背后,安的是什么心?”
会议室外面,沈南枝身体猛地晃了一下。
沈淮砚那句‘十年前雨夜’的话,就像尖锐的钢针,狠狠刺入耳中,整个脑袋都剧烈嗡鸣地响了一声。
会议室中,沈珲恼羞成怒,怒拍着桌子咒骂沈淮砚握着沈氏大权颠倒黑白并血口喷人。
第93章
“哥哥会陪着我们枝枝。”
“我安的是什么心?”沈珲怒指着沈淮砚,“我是大哥的亲弟弟,大哥在世时,与我关系最为亲近,我累死累活只为守住大哥一辈子的心血不落入心怀不轨的外人手中!”
“沈淮砚,你一个沈家的养子,攥着集团大权这么多年,还将公司里里外外的老员工大换血,我倒想问问你安的是什么心?”3708
话未落,他又道:“裴笙在和沈氏子公司合作时意外身亡,你不就是对沈氏怀恨在心,蓄意用大哥的心血存心报复,沈淮砚……不,裴淮砚,该滚出董事会和集团的,是你!”
“二叔!”沈南枝猛地推门进去。
她脸色极沉,在沈淮砚和沈珲对峙的场合中,本能地站去了沈淮砚身边,“您这话过分了,哥哥是爸妈亲口承认的沈家一份子,是沈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谁走他都不能走!”хl
沈南枝的到来,让这场冷凝的对峙场面发生逆转。
刚才沈淮砚和沈珲谈话间,揭露的过往事情太多,一众董事正夹在中间不知怎么处理。
见沈南枝过来,所有人齐齐起身,毕恭毕敬地对着沈南枝喊“大小姐”。
沈珲看着毫不犹豫站在沈淮砚身边的沈南枝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的盛怒更浓。
他颤着手指着他们,怒极反笑:
“好!真是好!你们兄妹联合起来做这场局,是吧?就为了把我从公司踢出去?”
他一把将桌上的文件扫地,面容阴沉狰狞,哪还有半点慈爱长辈的模样,怒极离开前,他目光落在护着沈淮砚的沈南枝身上。
“沈南枝,我是你亲二叔,结果到头来,你却要护着一个和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外人!”
“你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吗?你知道他生父是死于你父母的意外吗?你知道他留在沈家的真正意图是什么吗?”
“你让一个和沈家有仇的人执掌公司大权,好,我就看看,沈氏的公司会被你们折腾成什么样子!”
说完,沈珲盛怒离去。
会议室中的众人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喘。
沈南枝指尖掐紧掌心,她没看任何人,只道:
“各位董事先回去吧,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
众人纷纷应声离开。
待人都走后,沈南枝转身看向正看着她的沈淮砚,她有很多疑问要问,但在问出口前,他先出了声:
“去总裁办?”
沈南枝没犹豫,点头。
方景和张澜都没进来,来到总裁办,门关上后,沈南枝率先问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哥,十年前雨夜是什么意思?爸妈的事,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
沈淮砚知道她最想知道这件事,十年前的事已经全部查清,他也不再瞒她,在办公桌最下面抽出一份文件递给她后,便对她说起这件事的始末。
十年前的事,既是意外,也是人为。
而幕后筹划这一切的人,正是沈珲。
准确来说,从十多年前,在沈父亲口说了沈氏集团将来让沈南枝继承后,沈珲便开始了不满。
沈珲一开始的目的,便是独掌沈氏大权,为了达成目的,在摸透沈父重兄弟家人情谊之后、在其他旁支为了在集团中多分一杯羹斗得你死我活时,他早早就伪装着性情年复一年地扮演着兄友弟恭的情分。
他的计划也很有效果。
在其他的旁支逐渐被架空在集团边缘时,他跟着沈父,稳稳坐上了集团二把手的位置。
那些年中,除了沈父沈母,整个集团中,就沈珲的权力最大。
但人心无尽,他仍旧不满足。
尤其沈家没有可优先继承公司的男孩,沈珲逐渐动了接掌公司大权的心思。
甚至在私下里常常以沈氏集团董事长自居。
但他没想到,沈父并无意将沈氏给他,在一次家宴上沈父说了等过些年等南枝再长大些,有意让南枝继承公司的话后,沈珲多年来的筹谋落空,为了利益,逐渐动了趁着沈南枝还小,无法和他争夺继承权,让沈父意外身亡的念头。
他有了这种想法,也暗中付诸了行动。
沈家老宅对他并不设防,凭着多年来‘兄友弟恭’的亲近关系,沈父对他也没有防备,沈珲用着这个空隙,给一位在沈家工作的人转了一大笔钱,让他在帮沈父定期维护车辆时在刹车线上动手脚。
那个人做了。
沈珲也把钱秘密转过去了。
但十年前,那年酷夏,沈父沈母从庄园赶去机场去国外分公司处理事务时却没有开那辆车。
本以为计划失败。
但没想到,那个雨夜虽然没用那辆车子,在路上仍出了严重的车祸。
撞来的货车司机深夜临时发病,暴雨天路滑,司机因身体状况反应迟钝刹车又慢,装满着货物的货车直直撞过来,根本没有反应的余地。
沈珲得到消息后,为避免查到他身上,趁着人不注意,迅速将他收买的佣人弄出了国。
之后他本以为他终于能够在大哥大嫂出意外后,顺理成章地接手公司,但他漏算了江氏会在最关键的时候伸以援手,
也漏算了沈南枝虽然还太小,没有继承公司的能力,但沈淮砚天资出众,沈父沈母欣赏沈淮砚的能力,多年来也早已了解他的性情,早在出意外前便默认了沈淮砚和沈南枝同样具备公司的继承权。
当时年仅十七岁的沈淮砚以一人之力抗衡各怀鬼胎的集团高层,硬是拉着摇摇欲坠的沈氏集团回归到正轨。
沈珲趁着天时地利的时机接管公司的计划彻底失败,但他依旧没有放弃,甚至还在这些年深入子公司掌权时,暗中一步步窃取公司高层机密。
总裁办中,看着文件上关于十年前事故调查的详细资料,沈南枝脸色越来越沉,拿着文件的手指都开始发抖。
说完十年前的事,总裁办中有片刻的沉静。
沈珲在会议室离开前,那一招反应极快的反咬在沈淮砚脑海中挥之不去。
撇开别的不谈,就如沈珲所说,从血缘来看,他确实是个外人。
他在想,沈南枝是信他,还是相信她和沈珲之间的亲缘关系。
而沈南枝,则是还没有从十年前的阴谋中回过神来。
一瞬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直到好几分钟过去,沈南枝逼迫着自已接受二叔一家这么多年的欺骗,逼迫着自已接受十年前的真相。
见她将文件合上放在桌上,沈淮砚看过去,目光落在面色发白的少女身上。
他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询问这个问题的最好时机,但他只能这个时候问。
她如果和其他人一样不信任他,对他存着戒备,为了不让这么多年的情谊被这种猜忌所消磨,沈氏集团的所有事他不能再插手分毫,并且整个集团大权也要立刻放给她。
“枝枝,沈珲有句话说的是事实,我们确实没有血缘关系,我也确实是沈家的养子,但裴、沈两家的恩怨并不存在。”
他生父确实是在与沈家分公司的合作中意外身亡,但这种意外,谁都不想发生,这不是他怨恨沈家的理由。
相反,如果没有沈家给他第二次生命,他早就死在了那个冰冷彻骨的深冬。
沈家于他,有着永远都还不清的恩情,和多年来视如已出、悉心教导栽培的亲情。
但他也想知道她的态度。
只是刚说完上句,下一句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沈南枝打断。
少女神色很认真,一字一句,是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认真:
“哥,我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们永远是最亲近的兄妹,你是爸妈在众人面前承认了无数次的孩子,是从我三岁起,就在一个户口本上的哥哥。”
“我们是一家人,永远都是一家人,爸妈不在了,你不能因为外人的三言两语再抛弃我了。”
她话中的亲疏远近格外分明。
分明到,沈淮砚清楚察觉到,在胸腔中说不出的酸涩膨胀开时,那种最怕的事消散于无形的松一口气。
他倾身,靠近,指腹帮她擦去眼尾的洇出的泪。
像上次在国外医院那次一样,郑重认真地承诺她:
“不会,永远都不会。”
“哥哥会陪着我们枝枝。”
第94章
她在他怀里摇头
沈珲从会议室离开后,联系了几个两日前被沈淮砚以雷霆手段逐出公司的部门职员,便怒气冲冲离开了公司。
他自信就算沈淮砚抓到了他的把柄,也奈何不了他。
十年前的事,他虽然有此想法,但根本没来得及实施,沈南枝父母的车祸本质上来说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至于窃取公司机密的事,更是不用怕,如果沈淮砚手里有确切的证据,今天对峙时,就不可能只字不提,而只提十年前的旧事。
既然没有证据,这件事不管闹得多大,终究也只是一个心怀不轨的养子胡乱的猜忌,根本无法服众。
沈珲寒着脸从公司出来,正要离开淮海,岂料刚出总部大楼,就在集团楼下见到一辆熟悉的车。
车前,静静站着一身西装、干练稳重的周林。
沈珲眼底多了一缕凝重。
他脸上强挤出一抹笑,正要打招呼,周林却上前:
“沈先生,我们江总有事与您谈,请。”
沈珲不动。
多年来混迹商场的直觉告诉他,此刻迅速离开才是万全之策。
“实在抱歉,周助理,我眼下有万分紧急的事要处理,麻烦周助理和江总转达一声,过两日我一定亲自登门——”
普尔曼后座车窗降下。
江靳年淡漠冷硬的眉眼看过来。
语气平和疏淡至极,却顷刻间让沈珲变了脸色。
“谈沈氏被恶意窃取泄露的核心机密,沈副董也没有时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