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鸡翅是要用手拿着吃的，而且不小心就会吃的满嘴是油，妆也会掉，似乎……不太雅观。早知道，就让蔡葆买其他的了。
蔡葆抓着个鸡翅狂啃：“吃呀，很好吃的。”
谢咏薇吸了两口可乐，若无其事地问：“蔡葆，我们下午到哪里去玩？”
蔡葆停下来：“刚才不是说好了，吃完东西一起去游戏厅玩吗？”
“哦，就两个人，会不会有点无聊？”谢咏薇语气随意地道，“既然和你同学碰到了，下午就一起去玩嘛。”
“一起去玩？”蔡葆愣了下。
“对啊，两个人没什么意思，人多才热闹呀。”谢咏薇笑着喝了口可乐，“你问问你同学，要不要一起去玩？”
而此时，沈辰的记忆里却浮现出了一件事。
前世时，蔡葆告诉过他的一件事。
在情窦初开的年龄，绝大多数人都会有过明恋或者暗恋的经历。
蔡葆也不例外。
初一的时候，他就对坐在他前面的一个女生有了好感，那女生长的不错，还很会来事儿，经常回头找他借块橡皮、借支笔之类，然后每次借完东西，就会对他笑着说谢谢。
蔡葆很喜欢她，但当时他还是个单纯而懵懂的少年，再加上班上对那女生有好感的人很多，他始终没鼓起勇气表露心迹，只选择了默默关注着她。直到中考后，他来了实验高中，对方去了卫校，就断了联系。
这段青涩的暗恋，被蔡葆深深地埋在了心里。
没想到，在高一的某一天，他突然接到了谢咏薇的电话。
电话里，谢咏薇笑着说老同学好久不见，有时间一起出来玩玩之类的话，当时蔡葆先是不可置信，接着就被狂喜给冲晕了脑袋，没想到她居然主动给他打了电话，不光这样，她还主动邀请他出来玩！
为什么呢？
难道，他整整暗恋了三年多的女孩，其实也像自己喜欢她那样，对自己有好感吗？
蔡葆激动得无法思考，自然是不假思索满口答应谢咏薇的邀请。
当然了，一起出来，所有吃的、玩的……各种花费都是由蔡葆来掏，谢咏薇喜欢赶时髦，像是肯德基、麦当劳这种洋快餐自然少不了，另外看到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只要她一个眼神，或者稍微暗示一下，蔡葆就屁颠屁颠地买下来送给她，以博心上人一笑。可每次蔡葆想主动表白，她就会有诸多拒绝的理由，当蔡葆准备放弃时，她又会给她一点希望。
这样的代价就是蔡葆的零花钱很快入不敷出，只能想各种借口朝家里要钱。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家长察觉不对，不再轻易上当。
眼见蔡葆拿不出钱了，谢咏薇很快就对他冷淡下来，不再主动联系他，蔡葆给她打电话，不是没人接听，便是说自己很忙或是身体不舒服。
直到高二的某天，蔡葆无意中在电影院里遇到谢咏薇，当时，她正和身边一个男生旁若无人地做着某些亲密的动作。
他终于幡然醒悟。
心里那个原本完美无瑕的女孩，瞬间轰然倒塌。
他的初恋啊……
就此，以一种不太美好的姿势，灰飞烟散。
蔡葆为之一蹶不振了好久，直到高三遇到另外一个喜欢的女生，才重新振作了起来……
此时，面对谢咏薇的要求，蔡葆呐呐的，不太情愿却又拒绝不了，只能转向沈辰：“辰哥……”
沈辰瞥了安小然一眼。
她垂着头，看不到表情，但手里的勺子却闷闷不乐地戳着圣代，明明都融化了，却一直反复地戳，就是不吃。
小姑娘的心里怪不是滋味。
她虽然单纯，可不是傻瓜，加上女性天生的直感，很快就感受到了谢咏薇那虽然没有明示，却以言行暗暗传递出的面对心仪异性时，暧昧的示好信号，以及同性之间表面不动声色，却是暗流涌动的挑衅、竞争意味。
呜……一点也不希望沈辰答应下来呢。
可是，她有什么立场，去要求沈辰拒绝呢？
好讨厌啊……
沈辰收回视线，淡淡地说：“我去洗手间。”
说完，他就站了起来。
安小然怔了下，也噌地起身：“我、我也要去洗手间。”
她跟着沈辰一块儿来到卫生间门外。
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角。
沈辰回过头，故意问她：“怎么了。”
安小然嗫嚅：“我、我有点事想问你。”
沈辰：“什么事？”
安小然：“……你想和他们一起去玩吗？”
沈辰：“还没想好。”
作势要去拉卫生间的门，小姑娘急了，不假思索，手指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沈辰挑眉，看向她，眼底有隐隐笑意，又转瞬掩去。。
哟，小丫头胆子大起来了呢。
“？”他疑惑地看着她。
安小然咬着嘴唇，小声却执着地道：“你不要答应，好不好？”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不想你去呀。
安小然睁大眼睛：“下午，下午我们还要继续学习的嘛。”
沈辰挑了挑眉：“这样啊……”
小姑娘见他“犹豫”，有点儿急啦，抓住他手臂的纤细手指紧了两分，那双小鹿眼睁得大大的，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声音也愈发软糯：“你、你先答应了我一起学习的啊，和玩相比，当然是学习比较重要呀是不是……不要去玩，好嘛……好不好嘛？”
靠……这是撒娇吗？
好可爱。
沈辰盯着她看，都忘记反应了。
小姑娘忽然醒过神。
嘤嘤嘤，我在做什么？
瞬间怂了，嗖地一下把手缩回去，还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才眼巴巴地看着他：“……到底好不好嘛？”
沈辰：“好。”
“真的？”
“嗯。”
她愣了下，随后眼睛里亮闪闪地写着开心，漂亮得要命。
“嗯呢，那你去洗手间吧，我先回去啦。”
她欢天喜地地转身了。
过了会儿，沈辰也回了座位。
谢咏薇看着他，笑眯眯的：“下午和我们一起去玩吧，怎么样？”
“不了。”沈辰说。
靠，辰哥真够意思。
蔡葆在心里狂赞。
谢咏薇有点意外又有点失望地看着他，“诶，你真不去啦？”
沈辰没搭理她，冲安小然淡淡的道：“这里人太多，先走吧，没吃完的拿去学校。”
安小然：“好呀。”
把剩下的东西收拾了下，两人背着书包出了肯德基。
在他们身后，蔡葆说：“就我们俩去玩也挺好啊。”
谢咏薇轻哼了一声。
路上，小姑娘捧着可乐，边走边嘬，眼睛里都是笑：“好好喝哦。”
沈辰逗她：“少喝点碳酸饮料，小心变胖。”
她信以为真，忙抽掉吸管，递给他：“那给你喝呀。”
沈辰：“我就不怕胖了？”
安小然小脸严肃地想了一会儿，然后软软地说：“没关系，你胖我也喜欢的。”
我也是。
沈辰想。
===第30章
难道……你对她有意思===
下午，高一上的物理已经被攻克下了大半。
和昨天一样，送走安小然，沈辰去了天擎网吧。
网吧依旧爆满。
他和收银说了声，有包厢空出来叫他，然后便循着骂声去找大龙他们了。
大龙和顾凯正永恒不变的CS，一如既往的互喷。
顾凯：“大龙你个煞笔到底会不会玩？”
大龙：“老子不会玩？左手都比你玩得好！”
顾凯不甘示弱：“放你的屁，我不用键盘都能干死你！”
大龙咆哮，“老子不用鼠标！”
顾凯反击：“我……我他妈不开显示器！”
大龙不假思索：“老子不开机！”
顾凯：“？？？？你他妈智障吗？不开机你玩个勾巴？”
大龙怒：“老子先把你打成智障！”
罗博在旁边凉凉嘲笑：“别争了，你们两个都是智障。”
结果二打一。
周围的人都已经习惯，视若无睹。
沈辰过去，费了半天的劲儿，才把差点被打成智障的罗博救了出来。
大龙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点了根烟，问：“橙子，这几天忙什么呢，白天都见不到你人。”
沈辰：“学习。”
大龙恍然：“哦哦，是该好好学习，千万别和那两个废物文盲一样，将来就是社会渣滓。”
于是三人又打了一架，这次是大龙一对二。
他一左一右举着两把电脑椅挥舞着如入无人之境，但最终还是双拳难敌四手，两秒之后胜负立判，被顾凯和罗博按倒在地一阵爆锤，大龙还兀自负隅顽抗，嘴里叫着让沈辰过去帮忙。
沈辰才懒得理他，双手插在口袋里，问道：“喂，你们谁在卫校有熟人？”
三人的斗殴顿时中止。
罗博从大龙身上爬起来：“我有个认识的人在卫校，怎么了？”
沈辰说：“帮我打听个人。”
“谁啊？”
“一个叫谢咏薇的女的。”沈辰说，“应该是00级的。”
作为朋友，他不希望蔡葆再重蹈前世的覆辙，但首先要确定一下，这个谢咏薇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再决定该怎么做。
“女的？你打听她干什么？”罗博顿时眼睛亮了，一脸八卦，“难道……你对她有意思？漂亮不漂亮啊？”
大龙和顾凯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先让我们给你把把关！”
“滚远点，我对她没兴趣。”沈辰无语，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还记得上次和我一起的，那个叫蔡葆的吗？那女的好像把我同学当凯子，我不能袖手不管，你们帮我打听打听她的具体情况。”
“哦。”罗博说，“行吧，我和那人说声，过几天有结果了告诉你。”
大龙又说：“橙子你来了正好，等下一起吃个饭，老子有事和你们讲。”
罗博：“什么事情不能现在讲？”
大龙不耐烦地道：“艹，正经事不都是吃饭的时候讲吗？”
顾凯冷笑：“你这满脑子黄赌毒的家伙还有正经事？”
大龙：“……”
他难得没有生气，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把亮闪闪的蝴蝶刀，开始旁若无人地削指甲。
顾凯很自然地转开话题：“来来来，继续CS啊。”
气氛恢复融洽，大龙也把蝴蝶刀收了回去。
沈辰又和他们扯了几句，然后便听见收银喊，说是有包厢空出来了。
他便过去了，交钱，上机。
打开电脑，先登录邮箱，在收件箱里看了一眼，没发现诺盾公司的回复邮件。
沈辰再次打开了“HACKER-HUB”，来到了任务区。
随后，他看到了对方在置顶帖里给他的回复，遣词用句很客气，大意是审核他提交的漏洞信息需要几天时间，请耐心等候。
行吧，等就等。
也不在乎这几天了。
沈辰百无聊赖地看了会儿网页，又听了会音乐，打开联众游戏玩了两把四国军棋，甚至拿出资料刷了几道题。约莫一个半小时后，他才终于留意到了“HACKER-HUB”右上角显示的私信提醒。
刚想点开看看，包厢门突然被人砸得咣咣响。
“橙子干嘛呢，赶紧出来，吃饭去了！”
大龙在外面扯着嗓子喊。
于是，网络的彼几端，几位等了半天的互联网大佬再次瞠目结舌地看着“MR.S”的ID灰暗了下去。
“？？？”
“他又下线了？”
“又没看私信？”
“我靠，又白等了这么久！”
“……”
某家大排档。
楚市人向来都有吃宵夜的习惯，这次兄弟几个去的是附近的一家烤串店，已经开了四五年，店面不大，但里里外外都是排队的人，里面是吃烤串的，外面的，是等着吃烤串的。
沈辰和大龙几人找了张桌子，先点了些烤串，要了一箱啤酒，在等烤串的功夫里又叫了两份香肠炒面，两份牛肉凉面垫肚子。
啤酒端上来后，顾凯先打开一瓶，给自己和另外哥俩面前的杯子都满上，到了沈辰那里就跳过了。因为徐红霞不让喝酒，沈辰喝的是店里免费的红枣茶。
端起杯子一饮而尽，顾凯才看向大龙：“你不是有事要说吗，赶紧说吧。”
大龙清了清嗓子，表情突然一变，露出难得的郑重，从裤子口袋里缓缓掏出了一样东西，拍在桌上，同时用手盖住，一脸卖关子：“你们猜猜，这是什么？”
罗博：“拦精灵！”
顾凯：“HIV晚期诊断报告！”
大龙：“……”
你们俩就不能想我点好？
这时，沈辰轻飘飘地说了句：“驾照。”
大龙目瞪口呆地看着沈辰：“卧槽橙子，你怎么猜到的？”
沈辰：“蒙的。”
这也能蒙对，神仙吗你？
顾凯和罗博也有点小震惊了：“驾照？真是驾照啊？”
大龙把手挪开，露出
快，快崇拜老子。
罗博看了半天，冒出一句：“你他妈不会办了个假证吧？违法的！”
顾凯没说话，但满是怀疑的眼神里写着“我也是这么想的。”
大龙鼻子都气歪了：“假你妹啊，老子自己考的！”
罗博想了一下：“哦，难怪你前段时间神秘兮兮的经常不见人，就是去考这玩意去了？”
大龙：“废话，不然你们以为我干什么去了？”
顾凯又开了瓶啤酒，随口道：“以为你又犯了什么事，在避风头。”
罗博点头：“我俩还商量，要不要给你凑笔钱跑路。”
大龙：“……”
真是谢谢你们的义气了。
顾凯又问：“你又没车，考驾照干什么？”
===第31章
想过将来没有===
烤串好了。
这肉烤得外焦里嫩，油脂香气扑鼻，烤串上撒的孜然和辣椒粉，一个负责香口、一个辣意，比例刚刚好，就连不喜欢吃辣的沈辰也能接受。
大龙拿起一串肉，用牙扯下一块，咀嚼一会儿，咕嘟一声咽下去后，才道：“算是为了将来打算吧。老子过完年就满二十了，总不能一直这么混下去。”
“我家老头说只要我能考上驾照，他就把积蓄拿出来，再想办法找人合伙，给我弄个出租车牌照，以后老子就开出租车吧。”
在现在这个时候，开出租车还是挺挣钱的，一个月挣个两三千块不难，关键是买牌照要花费近十万。
大龙说完，又看着顾凯和罗博，表情难得的正经：“橙子还在读书，你们俩孙子可马上要从技校毕业了，也都满十八了，想过将来没有？”
将来……
顾凯和罗博都愣了下，脸上露出迷茫之色。
沈辰看着三个哥们，前世记忆渐渐浮现而出。
大龙最终也没能开上出租车。
大龙是单亲家庭，他爸爸几年前下岗，靠给人打零工挣钱，收入不算高。后来沈辰家出事后，大龙就把用来买出租车牌照的钱大部分拿给了他。
而顾凯和罗博从技校毕业后，一个去了粤深市的电子厂打工，一个在楚市的某家机修厂找了个工作，但都不太顺利。
顾凯在电子厂，因为主管对一名女工友动手动脚，当时还年少气盛意气用事的他直接把对方打了一顿，事情闹得很大，差点坐牢，后来赔了不少钱才私了。罗博则是在机修厂，某次操作不慎，让机器压断了两根脚指头，虽然救治及时接了回去，但还是落下了残疾。
直到几年后，大龙搞了个游戏工作室，将顾凯和罗博聚了起来，专门搞各种打金、代练，装备倒卖、私服架设之类的，才挣了点小钱。
那时沈辰也快毕业了，大龙就让他也来工作室一起干。
沈辰加入后，因为脑子灵活眼光准，工作室挣的钱比过去多了不少，慢慢的，工作室变成以沈辰为中心，大龙三人都对他言听计从。后来，沈辰决定自己做游戏，大龙三人觉得他疯了，但拗不过他。
哥几个注册了个游戏公司，开发了几款简单的页游，开始没什么水花，反而赔了点钱。
大龙他们劝沈辰放弃，沈辰说服了他们，继续下去。
再后来，经验积累下，公司慢慢扭亏为盈，慢慢从籍籍无名到业内小有名气……
但在他重生的前几年，大龙检测出了肺癌晚期……
“老子就知道，你们两个孙子肯定没想过这些。”
大龙端起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然后，看着顾凯和罗博，絮絮叨叨地念叨着，“别整天只晓得鬼混，泡妞……法律规定满十八就是成年人了，能不能别总把自己当孩子看，多用点脑子想想以后啊？”
“将来，我们都要各自成家立业。但是你们没钱怎么找女朋友，怎么结婚养孩子……”
“我还想，将来过个几年，十几年我们几兄弟都带着老婆和孩子，像现在一样，聚在一块儿喝酒、聊天、吃东西，小伢们在一起打打闹闹……”
也许是酒精作用，大龙说的有点动情，声音透出一丝颤抖。
众人都有点感动了。
罗博眼圈微红地拍了一把大龙的肩膀，安慰地道：“你现在着个屁的急啊，咱们国家法定的结婚年龄是二十二岁，最快也是几年之后的事情。再说了，你就知道我们一定找不到老婆了？没准找不到的是你，毕竟你是我们三个里面长得最着急的，估计哪个姑娘被狗屎糊了眼才会看上你……”
两人又打成一片。
感伤的气氛荡然无存。
顾凯平静地评价：“两傻逼。”
然后和沈辰一起，很默契地对准烤串猛烈进攻。
大龙和罗博发现，立刻停战，和沈辰他们争抢起来。
吃得一片狼藉之后，大龙点上了一根烟，吞云吐雾一脸惬意。
顾凯在对付还没喝完的啤酒。
然后罗博又快醉趴在桌上。
顾凯鄙视：“真弱。”
罗博嘴硬：“大龙你放屁，我没醉！”
顾凯：“……”
这时，沈辰把狼藉的桌面清理了一块出来，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等三人的注意力被引过来，他淡淡开口道：“大龙，凯子，萝卜，我这里有个挣钱的路子，比开出租车、打工都要强得多，你们想不想知道！”
“什么路子？”
“当然想。”
“来，干杯！”
罗博喊了一声，突然毫无征兆地吐了。
大龙和顾凯急忙拉着他到路边，免得弄脏别人的店面，沈辰轻轻拍着他的背，让他能吐得舒服点。
“酒量这么差，还没点自知之明，老抢着喝。”顾凯鄙夷。
“日哦，都吐到老子鞋上了。”大龙气愤地在罗博的衣服上擦他的鞋。
罗博浑然不知，稀里哗啦地吐了半天，又灌了一杯沈辰递过去的茶，便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这时，大龙问：“橙子，你之前说什么挣钱的路子来着？”
沈辰想了想，“算了，萝卜醉了，等过几天再说吧，免得我还要说两次。另外我还得做点准备工作，等弄得差不多了，再告诉你们。”
大龙和顾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当做是沈辰心血来潮随口那么一说。
毕竟，在他们眼中，沈辰除了比他们读书厉害点，遇事聪明点之外，没显现出什么挣钱的天赋来，现在突然说有个比打工、开出租车强得多的挣钱路子，他们也就姑且听听，但没抱太多指望。
沈辰也不急。
等他做好准备，让他们大吃一惊就行。
周一清晨。
沈辰醒得比往常要早，吃了早饭，便出了门。
五月的楚市，是一年里最美好的几个时节之一，天儿不冷不热，阳光清爽，天空湛蓝。
行人匆忙，车声不断，城市苏醒。
沈辰踩着自行车，不紧不慢地沿着非机动车道向前，心情很愉快。
拐过一个十字路口，无意中一侧首，突然看见了背着书包的安小然。
一瞬间，阳光好像又清亮了几分。
“咦？”
这里距离学校还有段路，又不是公交车站，她怎么会在这里？
===第32章
别对男孩子动手动脚的===
安小然侧对着他，从她的角度，看不见他。
盯着小姑娘的背影，沈辰突然生出了一个冲动。
一个和他实际心理年龄完全不符的冲动。
一个幼稚之极的冲动。
下一秒，他的唇边勾起一丝笑意，将这个幼稚的冲动直接付诸了行动。
用力踩动踏板。
自行车风驰电掣地朝着安小然而去。
在与她擦身而过的瞬间，沈辰快速地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左肩。
小姑娘条件反射地朝左转头，但这时沈辰早已骑了过去，自然什么也没瞧着。
她的一双大眼睛睁得圆溜溜的，里面全是疑惑。
谁呀？
人呢？
“呵呵。”沈辰长腿撑在地上，停了下来，笑出了声。
也许是因为重回这个幼稚的时光，让他的心态也跟着年轻起来，成熟踏实固然极好，偶尔幼稚，也是情理之中。
因为青春，本来就很幼稚。
她听到笑声，转过来望见他，眼睛立即亮了，唇角露出个蜜糖般的笑，立即朝他跑过来，马尾甩来甩去。
啪嗒啪嗒，在他面前一步远的地方停下。
“好巧呀。”她眉眼弯弯的。
沈辰从车上下来了，漫不经心地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安小然指了指不远的一家生意不错的小店，有点不好意思地道：“罗莉说这家的热干面和豆腐脑很好吃，我特地来尝尝。”
原来如此，小馋猫。
沈辰弯起唇角。
“哦，这家的早点是不错。”
“你呢，吃过早饭了吗？”她眨着眼问他。
“吃了。”两个字被他咽了回去，“……还没。”
她顿时开心起来：“那我们一起吃吧。”
说罢，纤细的手指，轻扯住他衣角，示意他和她一起走。
靠，小丫头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沈辰喉结滚了滚，低声警告：“……喂，女孩子要矜持点，别对男孩子动手动脚的。”
或是声音不够高，没传进她耳朵里。
小姑娘浑然不知，依旧拉住不放。
沈辰叹了口气，把书包搭在肩上，跟着她往前走，喃喃道：“算了，我都警告过你了，你不听，我也没办法……那就一起吃吧。”
店面不大，此时里面挤满了人，扑鼻的香味一阵阵传来。
安小然拉着沈辰的衣角，一路来到点餐的地方。
老板：“要什么？”
“一碗大份热干面，一份蛋酒。”他点完后，问安小然：“你呢？”
安小然抬着头，看了会墙上的价目表，点了一碗小份热干面，一杯加糖豆浆，然后低头去书包里掏她的小兔子钱包。
还没拿出来，沈辰已经付了。
“你又抢着付钱，上次肯德基也是你请的。”她嘟起嘴，怪不高兴地嘟囔，强调道，“下次不许抢了，让我来付哦。”
拿起两人的早餐，沈辰面无波澜地说，“随你。”
听了这话，小姑娘高兴得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跟在他身后。
所以，沈辰这是答应了，下次再和她一起吃饭了。
嘻嘻，自己好聪明。
两人找了张空桌子，坐下。
沈辰拿起一双一次性筷子，掰开递给她。
“谢谢。”
她接过来，将碗里的面条拌了一会儿，然后挑起一筷子放入口中，小脸立即露出满意的表情。
“唔，他们家的芝麻酱好香呀，真是太好吃了。”
沈辰看着她，唇角的弧度快速上扬，转眼间，抬了抬眼皮，又恢复了淡淡的神情。
“有这么好吃吗？”
“嗯，在京城好几年，都没吃到过这么正宗的热干面。”
许是这家的早点真的很合她的口味，安小然吃得很快，再加上她买的是小份，所以沈辰还没吃完，她已经结束了。
她又将豆浆捧在手里，小口小口地嘬着，同时望着对面的沈辰。
算上学校食堂，再加上肯德基，两人已经一起吃过好多次饭了，可是小姑娘依旧看得很认真。
也不是因为他帅吧。
她只是，就很喜欢他，所以怎么都看不腻而已啊。
沈辰感觉到她的视线，抬头看过去。
“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