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秦铭跑在最前面,身体两侧掀起大片雪浪,惊得离他最近的许岳平有些失神,至于其他人早被甩没影了。临近山林,秦铭停了下来,因为一伙人正踉踉跄跄地走出。
他一眼看到陆泽,被人抬出来了。
“陆哥!”他冲了过去。
陆泽面如金纸,闭着眼睛,衣服破破烂烂,带着血污,胸腹部受创最重,最少断了三根肋骨。
旁边传来哭声,被抬回来的重伤者有两人已经咽气。
“血熊伤得你们?”秦铭问道。
有人带着后怕之色,道:“是的,如果没有巡山者出现,我们可能要死很多人。”
秦铭盯着幽暗的山林,将雪亮的短刀抽了出来。
许岳平赶到,拦住了他,道:“不要冒险,先回去!”
梁婉清看到被抬回来的陆泽,吓得脸色煞白,跌跌撞撞地跑来,两个孩子更是放声大哭。
“嫂子,陆哥只是昏厥过去了。”秦铭说道。
他仔细检查过,陆泽断掉的肋骨并没有刺进内脏,被他接上并处理伤口后,问题不是很严重。
这次很多人受伤,站在街上都能听到老人和孩子的哭泣声。
村中气氛压抑,许岳平吩咐,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许进山。
秦铭走进许岳平家的院落,发现刘老头和杨永青也在。
“你想去杀血熊?”许岳平在屋中问道。
秦铭声音不高,道:“陆泽身上虽有熊爪留下的伤,但几根肋骨更像是被拳头击断。”
“你也有这种感觉,那多半就是人为所致。”许岳平霍地起身,露出怒意道:“有些人太过分了!”
秦铭早有所觉,有过一些猜想。
因为,自从许岳平拿到四颗种子后就心事重重。
“为什么?”秦铭问道,猜到是一回事,但内心有些难以接受。
许岳平声音低沉:“巡山组逼我立刻埋种黑月,我没有答应,想不到他们竟这样报复。”
刘老头道:“种子有问题,应该是变异了,会大量吸收火泉的灵性,影响火田耕种,来年或许会出现饥荒。”
秦铭心绪难平,看那大胡子冯易安很豪迈,讲了部分巡山者的凄凉往事,让人心生感触,结果竟做出这种事。
杨永青道:“冯易安提及的都是真人真事,但和现在这个小组的主要成员无关!”
秦铭想到了他以前的话:有的巡山者很负责。
当时他就觉得,杨永青似乎在暗示,也有人很不负责,表达得相当含蓄。
刘老头压低声音:“这个小组猎杀过血熊,我严重怀疑,现在有人披着那张熊皮在作恶。”
秦铭听闻后,一股火气在心中升腾。巡山者本应守山,保护一方,被人敬重,可他们在做什么?表面豪爽,负责,但暗地里却在作恶,手上染着村民的血,曾经的良心呢?
“许兄在家吗?”冯易安领着四位巡山者走进院中。
“都是我们的错,这次失职了,没能保护好父老乡亲。”大胡子冯易安带着愧疚之色,表示马上会去追杀血熊。
许岳平袖子中的手指节都捏得发白了,却无法发作,还要端正姿态应付。
他心中难受无比,对方杀人后又登门道歉,这简直是骑在人脖子上俯视,微笑着奚落。
秦铭安静地坐着,暂时忍住拔刀的冲动。
感谢:sss西、正人君子从不看雪白、离离卌卌、小无无无无、名字不要太长差不多就行了,多谢盟主支持!
第11章
堕落
冯易安身形较高,胡子如钢针般根根直立,双目很亮,话语有力,看起来像是直性子。
然而,秦铭知道真相后,对他反感到极点。
“这次实在对不住,我们会尽快杀死那头血熊,弥补过失。”冯易安一脸真挚之色。
刘老头叹气,请他们务必要守好山林,不要让变异生物再作乱。
他偌大年岁了,都被气得不轻,对方杀人后又来赔罪,这是做给谁看呢?
这种亲自登门后的虚假诚恳,不亚于向死者一方伤口上撒盐,没将他们放在心上,不怕他们有过激反应。
“唉,主要是部分兄弟有伤在身,巡山时人手不够,导致这次出现意外。”冯易安解释。
他旧事重提,请许岳平尽快种下黑月,巡山者需要用它疗伤,这样才能更好地守山。
许岳平心中冒火,但却不得不憋着。
冯易安道:“我们立刻出发,不斩杀血熊不出大山,许兄,麻烦你替我们去死伤者家里抚慰下。”
秦铭觉得,这种假惺惺的嘴脸过于丑恶。
许岳平不经意间碰了下他的手臂,然后起身相送几位巡山者。
显然,他怕秦铭年轻气盛,做出一些过激的事。
秦铭知道,哪怕现在能杀死几位巡山者,也会引来血腥报复,毕竟还有其他成员,更有其他小组。
这几人如果在这里出事,整个双树村都要搭进去。
他自然不会有冒失的言行,跟着起身,同许岳平、杨永青他们一起送了出去。
当那几人消失在暗淡的野外,杨永青愤愤地开口:“憋得我难受啊!”
“能向上面反应吗?”秦铭问道。
“你能挑出什么毛病?按规矩我们应该提供四到八株黑月,巡山组这次只要了最低限度的四株。你说是变异的种子,但眼下怎么证实?形态一模一样,只有我们凭着上年火田歉收的状况结合冯易安等人的性情以及平日所为猜测到,这次他们彻底将变异种子培育成功了。”
刘老头接着道:“还有很重要的原因,他们敢这样行事,怎么可能没疏通好关系。”
许岳平开口:“一位德高望重的巡山者留下的人情足够儿孙辈的他们挥霍十年。”
说到底冯易安等人虚情假意地上门,不过是为了继续催许岳平种药。
他们没有直接威胁,很客气,也很温和,可在这种形势下,那种言行比出言恫吓都过分。
秦铭吐出一口浊气,道:“欺人太甚!”
随后他又询问,黑月药很重要吗?
许岳平郑重地点头:“变异后价值极高,长期服食有少许机会让人二次新生。”
刘老头道:“身为巡山者,常年行走在深山间,大概见过高级生灵,谁不想更进一步?就如老头子我也想再复苏一次啊,二次新生可以延长寿元,恢复一些青春活力,有谁不渴望?”
他说了巡山组部分人堕落的原因与动机等,又道:“但是人得有底线,他们这样做怎么配做巡山者?比山怪危害还大!”
“二次新生……”秦铭出神。
许岳平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你肯定可以,按照本地记载,打下黄金底子的新生者,最快的人不足两个月就迎来了二次新生。”
……
今日进山的村民都染血了,有几人的伤势很重,还不知道能否活下来,很多家都传出哭泣声。
许岳平挨家挨户去看望,帮着治疗,克制着愤怒的情绪,胸膛剧烈起伏着。
中年汉子王庆林躺在炕上,一直处在昏迷中,身为新生者,他却比所有人的问题都要严重。
刘老头重新帮他正骨后,擦去手上的血,道:“断骨刺入内脏,如果不是我们这类人生机旺盛,这是必死的伤。”
秦铭细心观察,觉得这依旧是有人披着血熊皮出手所致。
各家各户都带着愁绪,一些孩子在悄然抹眼泪,这两天大人打猎带回来的收获感与喜悦的心情荡然无存。
还有部分村民曾遭遇变异的雪猿,身上撕裂的伤口触目惊心。
“两年前巡山组似乎豢养过一只。”杨永青低声说道。
许岳平面色难看,刘老头则是连着叹气。
秦铭向家中走去,心中有些发堵,想做些什么。
唯一的好消息是,陆泽醒了,以他的身体素质来说,应该不会留下什么隐患。
秦铭没有和他说隐情,怕他情绪过于激动,影响身体恢复。
“陆哥,一个巡山小组有多少人?”秦铭询问,并想了解那些成员的实力。
“八到十二人不等。”陆泽告知,守着他们这片地带的小组目前有九人,只有组长是二次新生者,很强。
傅恩涛是那位组长的名字,平日很少露面。
陆泽感叹:“对于很多人来说,竭尽所能,走到终点就是为了获得一次新生,至于二次新生想都不敢想,那是一道无法跨越的界限。”
秦铭道:“看来那位组长可以全面压制其他成员。”
陆泽点头,道:“初次新生时身体素质变强非常明显,而二次新生则是以此为基础翻倍提升。”
“我们这片地带,初次新生的人扛鼎五百斤已是极限,那位傅姓组长当初如何?”秦铭在摸底。
陆泽仔细回想,道:“傅恩涛当年离天花板还有段差距。”
他看过来,道:“你在黄金年龄段新生,再加上你那种突破上限的底子,二次新生注定会很猛烈。”
秦铭心中有数了,单以身体素质而言,傅恩涛二次新生后,也还不如一次新生的他。
他起身告辞,让陆泽安心养伤,不用担心其他,有他在呢。
他回到自家院子中,开始演练一些搏杀之法,在危险的大山中讨生活,他自然懂得很多。
新生前他就能以手斩断青砖,现在自然更加厉害。
他以鞭腿扫过,砰的一声,将大腿粗的树桩踢断。
当他动用常年练的“野路数”时,精神高度集中,血肉间出现碎金似的波纹,身体轻轻一撞,树桩解体。
晚饭后,秦铭来到许岳平家中。
“许叔,还在生闷气?”
“他们欺人太甚。”许岳平心里堵得难受。
“快劝劝你叔,他连晚饭都没吃。”许岳平的妻子露出担忧之色。
“婶子,交给我吧。”秦铭进屋坐下。
他在自家演练一通搏杀法后,现在已经心平气和,和许岳平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竟让我答应他们?”许岳平猛地抬头。
他很生气,脸色微冷,道:“你知道后果吗?来年火田会严重减产,出现饥荒!”
“叔,先听我说完。”秦铭快速开口,还真怕气到他。
“你说!”
“现在离初春还早,我们先答应他们又何妨。如果期间出意外,比如扫山行动时,他们都死了;或者老天都看不过眼,他们今夜被山怪一窝端掉;亦或者山中磁场剧烈波动,巡山组的人都疯了……”
许岳平见他一本正经地诅咒,顿时眼神怪怪地看着他。
依照秦铭的意思,万一那些人出事,上面若是来调查,可能会怀疑和巡山组有矛盾的人,不提前撇清,没准会惹上一身腥。
许岳平不高兴了,道:“怎么可能出现那些‘万一’,你想多了。”
秦铭面色严肃起来,道:“许叔,我的意思是,我们暂且答应,等待变数。”
他解释,种子可以先扔进火泉中,等巡山组的人走后再捞出来,或者事后用山中特产的透明矿物胶涂抹在种子上,与火泉隔开。
秦铭补充道:“现在各家各户都缺少食物,先确保村民可以在山中安全狩猎。”
许岳平叹了一口气,认为他说得有些道理,如果眼下都熬不过去,哪里还用谈来年的饥荒?
“拖延过这一阵,以后怎么办?”他还是有些头疼,冯易安等人心狠手辣,事后肯定会进行可怕的报复。
秦铭目光坚定,道:“叔,再过段时间,我也许就二次新生了,那时可以和他们谈一谈。”
“他们背后应该还有人。”许岳平揉着太阳穴说道。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道:“小秦,你初次新生,双臂用尽全力是否可以抵临六百斤这个界限?”
“可以。”
许岳平霍地起身,道:“这个成绩就是放在远处的赤霞城中都很亮眼。”
他的脸上渐渐漾起笑容,道:“明天和我一起去银藤镇。”
秦铭被他盯得不自在,道:“许叔,咱们还是先解决眼前的困境吧。”
“冯易安和我说了,改变心意后可以去镇上找他。另外,我们去银藤镇,或许有桩好姻缘在等着你。”
“啊?”秦铭惊愕。
许岳平解释,一位神秘的老贵族从远方搬来,隐居在镇上,有个非常漂亮的女儿到了适婚年龄。
秦铭立刻摇头,道:“许叔,咱们不要自取其辱。”
如果搁以前,许岳平根本不敢上门,但对方自己放出话来,选婿不看家世背景只看人。
秦铭的黄金根底厚得惊人,放在远方那座明亮的城池中都属于天赋异禀者,许岳平因此有了底气。
他轻语道:“如果这段姻缘能成的话,来自巡山组的威胁可以解决掉。”
秦铭反对,但被许岳平硬拉着喝了一晚上的酒。
次日,夜雾还未散尽,许岳平就来找秦铭上路。
“许叔,不用这么早吧?”
“我知道你现在可能还有些抵触的情绪,没事,到了地方暂时不用你上门,我先去老贵族家里探下口风。”
许岳平觉得这事能成更好,不成也没什么影响,去那里碰碰运气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浅夜,天色依旧十分昏暗,道路两旁是茂密的森林,黑压压,远方不时有野兽与怪鸟的叫声传来。
秦铭和许岳平蹚着厚厚的积雪,向着十几里外的银藤镇前进。
走到半程后他们倏地止步,远处的山林中竟爆发出灿烂的红光,冲破夜雾,照亮附近。
大量的“赤蝶”出现,翩然起舞,染红夜幕,漫天都是,飞向四面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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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书友说夜里放风筝不太对劲,你们可以想啊,风筝上镶嵌几块很薄的太阳石碎片,这感觉不就来了吗?
第12章
银藤镇
严寒冬季,冰天雪地,山林中却有红霞喷薄,蝶舞夜空,大片的光雨落下,有种雅致出尘的美。
这幅奇景惊呆了秦铭和许岳平,两人驻足观望。
寒风呼啸,吹得密林间枝杈剧烈摇动,卷起大片的积雪,而远处起舞的“红蝶”更是随大风而来。
许岳平盯着被染红的夜色,最终确定了那是什么。
“一株异化植物在‘盛放’,涌动出蓬勃的新生之力,附近的野兽、猛禽等有少数要变异了。”
随着他的话语声,飘舞的“蝴蝶”近了,少量被山风吹了过来,仔细观看,那是一片又一片发光的花瓣。
秦铭随手捞了几片,手指都被映照得微红。
许岳平更是将两片塞进嘴里,直接吃了。这种异化的植物盛放后,无论花朵,还是果实,都带着浓郁的新生气息,对人体是有益的。
“微甜。”秦铭也尝了几片,可惜落在这里的太少。
远处的山林,花瓣密密麻麻,宛若燃烧的赤霞,驱散了夜色。
大量的鸟类飞上夜空,追逐那些通红的花瓣,地面林地中更是传来猿啼虎啸,很多生灵在争抢。
秦铭跃跃欲试,想要闯过去。
许岳平摇头制止了他,道:“算了,等我们赶到后,那里也光秃秃了,没准还会遇到危险的名禽、山怪等。”
异化植物的“盛放”不分季节,没有规律,很难主动寻觅,且绚烂过后就会凋零,彻底死亡。
秦铭叹道:“不要说深山大泽,就是我们的栖居地附近都有很多神秘,真想穿过浓重的夜雾,走向广袤无垠的世界深处去看一看。”
许岳平点头道:“有想法就好,这样才有上进的动力,有机会你先去远方的赤霞城走上一遭。”
他认为到了那里后,才算是看到世界真实的一角。
他补充道:“你可以去那里考学。”
“许叔去过吗?”秦铭看向他。
许岳平的眼角已有少许皱纹,道:“去过那里,被震撼了,逐渐认清现实,摆正心态后承认自己平庸。”
他话语平静,没有少年的锐气,只留下中年的沧桑。
“许叔经得多见得广。”秦铭只得这样安慰。
许岳平苦涩一笑:“年轻时谁没有些梦想?”
他还有后半句,但觉得过于暮气,颓废,不想影响到秦铭,憋在了心中,很多东西终究会被现实消磨干净。
“十几里路连只猎物都没有遇到。”许岳平不满,想在荒野捕杀一只带到镇上换吃喝。
“估计都被异化植物吸引过去了。”秦铭道。
若是平日,这段路常人需要结伴而行,因为黑漆漆的野外,什么样的生物都有可能会出现。
“嘿,总算没空手。”许岳平多次进入密林,终于射杀一只獐子,四十斤左右。
两人脚程很快,走了十三里路,银藤镇在望。
夜幕下,前方灯火朦胧,建筑物若隐若现,像是宁静岁月剪修下的一幅精美画卷。
到了这里后路上的行人明显变多了,有出镇狩猎的,有进镇卖山货的,更有兽车载着货物快速路过。
许岳平对银藤镇熟门熟路,带着秦铭径直向前走去。
主街两旁有不少店铺,屋檐下悬挂着红彤彤的灯笼,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各家店铺都摆满琳琅满目的物品,有精美的瓷器、华丽的丝绸、山中特产的香料等。
路边更是有煎饼、馄饨等可口的小吃,各种食物的气味飘漾,伴着叫卖声,充满烟火气。
相对这里,秦铭觉得双树村实在太冷清了。
许岳平去问粮价,被告知依旧处于供不应求的超高价状态,大雪封路,远方的粮食还是很难运送。
银藤镇中心地带一片通明,火泉位于这里,虽然在枯竭期,但八丈见方的池中依旧波光潋滟,烟霞氤氲。
一株水桶粗的银色老藤扎根在宛若岩浆般发光的火泉中,这便是银藤镇名字的由来。
它看着不凡,但依旧属于普通植物,吸收火泉灵性有限。
秦铭发现池中有活物,那是一种红莹莹的贝类,似玉石般通透,贝壳开阖间火霞流动。
“火贝,这么大的池子也仅养了数十只,据说味道鲜美无比,蕴含着很强的活性物质,不知道最终会送到哪里,给谁吃。”
许岳平低语,火贝最起码也得养在镇上这种二级火泉中,不然灵性不足以供养。
生意最好的几家店铺都在火泉附近,如老字号的武器店,进出的人很多,野外生存环境恶劣,谁都想有把好兵器在手。
天空中飘起零星的小雪花,许岳平带着秦铭向相邻的酒吧走去,门口挂着很多做工精巧的吊灯,内部放着太阳石,映照出绚烂的光彩。
酒吧这种生意越晚越好,现在还早,这里几乎没人。
“我们不会是第一批客人吧?”许岳平笑着问道。
一位少年礼节性地点头说是,他还没有睡醒,这么早就提供服务,心中很不情愿。
许岳平道:“和你们老板说声,我们找冯易安。”
礼貌性微笑的少年顿时清醒,道:“我们老板不在,但是提前吩咐过,现在就帮您去找冯先生。”
“这只獐子肉质鲜嫩,够换一些好酒吧?”许岳平以獐子抵钱用。
如果搁在以往酒吧肯定不答应,但现阶段食物较为紧缺,这位少年侍者直接点头同意。
“这里的老板自称‘西火罗人’,很多年前,他的父亲作为侍从,曾追随一位高手坐怪鸟自西而来。”许岳平对秦铭说道。
有人说,那位高手游历天下去了,也有人说他探索山脉深处的高级火泉时被“月虫”杀死。
他的追随者在这里安家,做起了酒吧生意。
“冯先生今天午时应该会出现。”片刻后少年告知消息,并准备唤人来服务。
许岳平摆手,道:“什么清歌热舞都不要,送上食物和美酒就行,我们今天准备谈事情。”
酒吧中的装饰较为精美,悬挂着各色的水晶灯盏,但填进去的太阳石块很小,营造出灯火迷离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