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你们这些黑心的记者，知道给人家造成多大的困难吗？本来她们活的就够难了……”“哎，被你们这么一弄，以后真真还怎么嫁人啊，那么乖一小女孩，这个世道太让人无语了。”
……
直播间里，看到这一幕的网友有些泪目了。
【这群大老爷们竟然还会维护吕真真，我还以为他们都会跟风说真真不好，就像真真学校里那些熊孩子一样，现在看来也未必全是如此。】
【这算是好的了，可能真真平时在村里就是很乖的孩子，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心疼，年幼丧父已经很可怜了，又遇到这种事。】
【唉，大多数时候受害者没这么幸运的，尤其是强间案里，无数的人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宣扬着受害者有罪论，给受害者带来的伤害甚至比被侵犯还恐怖！】
【受害者有罪论原本就是人类的一种偏颇的认知，是不理性的逻辑。就像他们指责强奸案的受害者穿着暴露，言辞轻佻等，甚至说他们被强间是活该，自找的，这狗屁的言论真是恶心至极。】
【伤害案中的确到处都充斥着这种论述，前几天回顾朱令砣中毒案，甚至不乏有人说朱令被下毒十几次，全是因为她过于自闭性格乖张，瞧瞧，妥妥的受害者有罪论。】
【靠，话说那些记者到底都干了什么啊，之前这是来了多少回了，瞧瞧大叔们警惕心太高了……可恶！】
……
几人原本就喝了点酒，此时脸红脖子粗的怼了起来。
骂骂咧咧的喷了胖子一脸的啤酒沫子，纷纷把手里的烟塞回到胖子手中。
“给你的脏烟，我们抽不起，吸烟有害健康，我怕得肺癌！”
“就是就是！别管他，咱们继续喝！”
“来来，刚才说到哪儿了，去理发遇到一个大胖娘们……”
……
莫名其妙的被贴脸开大，胖子立刻明白了这几位大哥的意思。
看来，之前有不少的记者曾经暗戳戳的来采访过吕真真。
尤其是她产下死婴后在家休养的这段时间，估计记者就没断过。
说起所谓的采访，不过是把人刚愈合的伤口一遍一遍的重新撕开。
再加上吕真真那个惹是生非，不管继女死活的后爹。
可想而知，吕真真和吕奶奶的处境得有多艰难。
透过车窗，看见这一幕，苏野感觉心中微暖。
在他的设想中，吕真真产下死婴的事肯定会被镇上的人诟病。
甚至街头巷尾谈起此事，可能都是指桑骂槐的情景。
毕竟在强间案中，受害者有罪论似乎成了一种普遍的病态。
大家失去了同理心，调转矛头攻击被害者。
热暴力、冷暴力皆有。
但是，这群吆五喝六的朴实汉子却给自己上了一课。
心中微微感动，苏野将车窗降到最低。
从屁兜掏出证件伸出窗外。
“警察办案，吕奶奶家在哪儿？”
第245章
往日的周末，吕奶奶的药！
证件一掏，现场一片寂静。
几人齐齐的伸手向西北方向指去，说明了详细路线。
“原来是警察啊，不早说。”
“浪费咱们一顿唾沫星子，差点白瞎一根软金砂。”
“来来，走一个！”
“话说警察大晚上的来找吕大娘啥事啊？”
“谁知道呢，可能又查出点啥事来核实核实，就俩人来估计没啥要紧的。”
“喝吧，都在酒里，唉！”
……
众人从胖子手中捞回刚才怼过去的苏烟，按亮打火机点燃，又开始倾诉生活的苦楚。
路虎消失在不算明亮的街头，向着几人所指的方向走去。
靠近吕奶奶所在的街区，胖子在一家尚在营业的小卖部门口把车停下。
两人进去买了一些纯牛奶、黑芝麻糊、罐头之类的礼物，心情沉重的向着吕奶奶所在的第二趟胡同走去。
刚靠近了些，还没等他们拐进胡同口。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年过七旬的黑瘦老太太。
她稀疏的短发近乎全白，穿着素色的老年背心和黑色长裤。
身高不过一米五几，身形略显佝偻。
左手扶着后腰，不时的暗暗揉捏几下。
右手拿着射出黄光的老式手电筒照向远方。
那手电筒的射程很短，光忽明忽暗，就像随时会熄灭一般。
也难怪苏野两人刚才大老远的没看到她。
看到黑暗中有两个人影向着自己走来。
老太太举起手电向两人扫了过去，没看到期待中的熟悉人影。
她失望的叹了口气，又重新把浑浊的视线延伸向远处昏暗的天际。
见状，胖子和苏野一番眼神交流，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我的天，苏哥，你说这不会就是吕奶奶吧！”
“大概率是了，唉……这明显是在等人呐。”
“这怎么跟老太太说，你读书多，你来说。”
“你干过销售，你……算了，我来吧。”
苏野缓缓叹口气，朝着不远处的老太太走去。
“奶奶，请问你知道吕真真家在哪儿吗？”
突然被搭话，吕奶奶一愣，她把手电扫向面前两个高大的人影。
仔细端详着两位年轻人的样貌。
面生得很，但是看起来不像坏人。
再看看两人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眉头一皱似乎识别出了他们的身份。
哼，区区糖衣炮弹就想收买我老太太！
吕奶奶一撇头，说道：“不认识。”
“……”
得，估计又被当小报记者了。
无奈之下，苏野只能拿出证件给奶奶看了看。
“奶奶，我们有些事想要告诉你，咱们去家里说吧。”
“原来是警察啊，不早说！”
老太太翻了个白眼，打着手电头前带路向着胡同里走去。
“你们怎么大晚上的过来。”
“这都已经10点多了，是查到什么重大线索了吗？”
“夏队长呢，他这回没来？”
老太太这20多天跟警队频频打交道，语气熟稔的很。
苏野随口敷衍着：“夏队他挺忙的。”
“噢，年轻人忙点好，但是他不一样。”
“啥时候他能天天坐办公室喝喝茶就好咯。”
吕奶奶带着两人拐进胡同里，在里面的第二户门口停下。
这条胡同里的住宅都是自建房，有的2层，有的3层。
吕奶奶家是1层上面又加盖了两间小瓦房，算是一层半吧。
掏出钥匙，打开两扇铁门，吕奶奶领着两人向着屋里走去。
在院子里有一个简易的雨棚。
下面停着一辆蓝色的脚踏三轮车，地上堆放着成捆的瓦楞纸盒以及各种饮料瓶子、泡沫等。
吕奶奶拉开客厅的纱门，说道：“这次又查到是谁？”
“上次跟我们说是那个体育学生。”
“吕剑当了真，拽着真真去人家家里闹的不可开交。”
“结果呢，竟然是这孩子瞎说的。”
“我知道那孩子是好心，想这事赶紧过去。”
“哎，吕剑后来把真真好一顿打。”
“这次你们要是查到什么，最好先搞搞那个滴血认亲，暂时先别通知吕剑了。”
“小孩子的话，做不得数，还是验验好。”
吕奶奶不放心的叮嘱着，有几分埋怨在里面。
孙女被皮带抽的身上一道道的伤，她能不心疼吗！
但是自己一个老太太，说破了天只是真真的奶奶。
人家后爹管孩子，自己哪有什么发言权，更别谈能拦住吕剑了。
进入客厅之后，苏野两人在破旧的沙发上落座，神情拘谨。
吕奶奶给两人倒了两杯水，在他们对面的凳子上坐下。
看着对面欲言又止的两人，吕奶奶皱眉瞥了一眼挂钟。
今天周五，真真怎么还不回来。
难道今天又去她同学家过夜了？
那她通常也会提前打个电话回来啊……
还有刚才，张老师突然打电话，怎么想怎么奇怪。
现在，警察又找到家里了……
吕奶奶琢磨着，一会要不要打个电话去孙女同学家问问。
就在这时，苏野缓缓开口了。
“奶奶，我们来是想告诉你一个……”
听到苏野的声音，吕奶奶诧异的看了过来。
苏野看着她浑浊的双眼，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了。
去他的，还是让夏队安排人来说吧。
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我们是代表警队来看望看望您的。”
“这么晚？”吕奶奶指了指墙上的老式挂钟。
时间已经走到了10点40分，实在不是一个探望人的好时机。
苏野硬着头皮，嘴甜的说道：“白天事忙没有空嘛。”
“这些礼物都是警局的同事凑钱买的。”
胖子闻言，暗暗翻了个白眼。
得，白瞎了。
指望不上，根本指望不上。
吕奶奶说道：“哎，又让你们花这些钱。”
“上回夏队拿来的奶我还没喝呢，准备让真真下星期拿到学校里去……”
苏野心中酸楚，岔开话题说道：“奶奶，你刚才站在胡同口是在干嘛？”
“唉，我在等真真回来啊。”
“这孩子说好这周末回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去上学，又跑自己同学家去了。”
吕奶奶叹口气，捶了两下酸涩胀痛的腰。
话语里的心疼大过于着急。
苏野心下微动，问道：“真真经常在周末的时候不回来，去同学家吗？”
“以前不这样，也是这一年以来的事吧。”
“上了初二之后，真真好像有个玩的挺好的同学。”
“有时候放假了，真真会去她家玩。”
想了想，吕奶奶补充说道：“好像还去做点手工啥的，同学家长会拿去卖？”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真真也是想赚点钱减轻家里的压力吧。”
吕奶奶心疼的说道：“昨天真真还帮我收拾那些纸盒子，把手指给划伤了。”
“哎，别的孩子在她这个年纪，周末都是去辅导班学才艺。”
“她却跟着我翻垃圾桶，要么就去做手工。”
一年以来经常去同学家？
联想到吕真真在厕所生下的女婴，苏野立刻抓住了这个时间点。
而且，吕真真在做手工兼职吗？
听起来，似乎只能赚取低廉的手工费。
吕真真看来在课余时间，也在想办法补贴家用。
苏野问道：“真真去的同学家叫什么名字？”
“秦双。”吕奶奶立刻回答，说道：“一个挺高大的小姑娘，长得挺秀气的。”
“之前真真出事之后，她周末的时候还来家里玩过几次。”
“秦双家好像离着学校还挺近的。”
奶奶对这个长得人高马大的姑娘印象很深，每次看到她都暗中羡慕不已。
瞧瞧人家，吃的好穿的好。
自己的真真比人家矮了半个头，就跟个小豆芽似的。
“瞧我这记性，只想着去等真真了，差点忘记吃药。”
“你们先等会啊。”
“不吃一会估计又忘了。”
吕奶奶念念叨叨的说着，起身从电视柜下面的玻璃橱里拿出一个塑料袋。
从里面摸出了一盒颗粒倒进水杯冲泡。
又从另外一个药盒里取出一粒黄色小药片。
苏野看向吕奶奶装药的袋子，里面杂七杂八加起来五六种。
每一种都有好几盒备用。
当看清里面的药物时，苏野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有些不对劲……
（周一至暗时刻，好多可爱的书友上学去了，等你们！）
（依旧想要三连为爱发电（揣手手），拿来吧拿来吧都给我！）
第246章
可疑的药品，奶奶的深谋远虑
吕奶奶刚才拿出来准备服用的药，赫然是尿毒清颗粒和开同。
难怪吕奶奶时不时的就会暗中揉捏自己的后腰。
这两种药都是治疗慢性肾炎的药物，如果是肾功能不全者需要严格的按照医嘱服用，调节药量。
而让苏野感觉不对劲的，是这两种药的价格。
这些治疗慢性肾病的药，可不便宜。
他皱眉拿出手机，查阅了一下网上药店的售卖价格。
尿毒清颗粒每盒18包要60块钱。
而那黄色小药片是开同，同样也不便宜，100片就得160块左右。
按照尿毒清颗粒每天3包，开同每天1片的量保守治疗。
只这两样药物，每个月的开销就要在350元左右。
这些钱，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
但是，对于还要供吕真真读书的吕奶奶来说，无疑是一笔巨额开支。
这得卖多少纸盒子、矿泉水瓶才能买这两盒药啊……
苏野环视着客厅里简单的家具和老化的家电，可以看出吕奶奶生活非常节俭。
她真的舍得买这么贵的药，来治疗慢性疾病吗？
看着吕奶奶拿着勺子，小心翼翼的搅拌着杯中的药液。
苏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奶奶，你吃的这些药都是自己买的吗？”
吕奶奶闻言嘴角带上一丝笑意，带着心疼的说道：“不是我买的。”
“我也是一年前腰疼的厉害，查出来腰上有这个毛病，还肾功能不全。”
“其实腰疼了有些年头了，我一直没当回事。”
“当时医生让我住院治治，我哪有那闲钱花在医院里。”
“大夫没办法，就给我开了点药。”
“还真别说，吃了医院开的药后，的确感觉好点了。”
“没那么难受之后，我就把药停了，医院开的药死贵。”
“后来，真真说她有个同学家里开药店的，买药便宜。”
“这孩子就省下我给她的生活费，估计还连着做手工的钱，给我买来了这些药。”
“听她说这一大盒才花了10块钱。”
“我开始还以为她被骗了买的假药，不过吃了的确有用。”
“这几盒还是出事前那个星期，她刚给我买的呢。”
说着，吕奶奶晃了晃手中的几盒子尿毒清颗粒。
10块钱……
怎么可能！
这价格简直打骨折了！
大人肯定干不出这种长期亏本的买卖。
难道是这位好心的同学知道吕真真家里有困难。
偷偷拿了家里的药，以低价卖给她？
听吕奶奶的意思，吕真真给她购买药物也快一年了。
又是一年……
如果真是猜测的这样，一旦被家长发现，这同学怕不是得换来一顿皮带伺候。
据张老师所说，吕真真在学校里只有秦双一个关系好的朋友。
又哪里会有一个这种心善的家中开药店的同学来帮助她们呢。
想到这里，苏野问道：“奶奶，你知道这个卖药的同学叫什么名字吗？”
“这个不清楚。”
“我之前问的时候，真真只是解释了一遍是同学家药店买的。”
“具体是哪个同学叫啥，她也没跟我说啊，我也就没问。”
吕奶奶皱眉回忆着，说完一口闷了杯中苦涩的药液。
她眼中的孙女一直是懂事乖巧的小姑娘。
能买到便宜的药，吕奶奶只是高兴能轻松一些，并没像苏野一样往深处想。
苏野却是已经把这药的来历暗暗记在了心里。
这事绝对不简单。
他继续问道：“奶奶，你每个月给真真多少生活费？”
“唉，差不多10块钱一天吧，一个月给她300。”
“有时候真真都花不完，下个月她就会问我少要一点。”
说起来钱的事，吕奶奶就感觉对不起自己的宝贝孙女，语气苦涩。
“不是我不想多给真真一些。”
“我总得为以后打算啊。”
“真真小的时候，她爸在工地上出事故没了，那点赔偿款全被她妈拿走了。”
“她妈改嫁之后，那人家有了新家，是指望不上了。”
“虽然真真成绩在中游，不算是很好的。”
“但是保不齐也能考上个大学，再不济上个大专也行啊。”
“到时候，方方面面花钱的地方可多了，我得给她攒着点。”
“要是我争点气多活几年，说不定还能看到我孙女以后嫁人呢。”
“那嫁人也得嫁妆吧？”
“要不然以后真真嫁过去，也会被人低看一等的。”
闻言，直播间的小伙伴们都泪崩了。
【我想我奶奶了，我小时候就是奶奶带大的，但是我比吕真真幸运，我没有这样无赖的后爹和不负责任的亲妈！但是，我的奶奶和吕奶奶一样，都很疼我。】
【怎么办，吕奶奶要是知道自己孙女去世了，真的能承受得住吗？她的生活重心全在孙女身上，没有了孙女，这世界跟地狱有什么区别。】
【我想哭，但是我们只能救下咱们世界的吕真真了，主播世界的吕真真，已经死在了冰冷漆黑的湖水里，再也不会上大专，结婚嫁人了。】
【槽，越听奶奶说的越可疑，那个秦双肯定有问题！如果她真的是凶手，到底为什么啊！我不理解！】
【主播别走了，留在沂萌市先把这个案子解决了吧，帮帮吕奶奶吧，她太可怜了……呜呜呜……】
……
吕奶奶边说着边叹气，这些防患未然的焦虑似乎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这些甜蜜的负担像一座座大山摆在她的面前，让她一刻都不能休息。
哪怕是孙女周末回来，白天她依旧会踩着三轮车去捡废品。
她是真的玩不起。
她老了，哪有时间能浪费。
所以，有时候孙女打电话说不回家了，虽然失落但她甚至会松一口气。
以一个穷苦小市民的思想揣测着。
吕真真在同学家吃饭留宿，应该会吃到点好吃的吧。
吕奶奶的一席话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但是爱护乖孙的心，已经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让苏野和胖子听的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一个月300块钱。
包含了一名初中女生的一日三餐和日常开销。
可以想象吕真真的手头会非常拮据。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竟然长达一年能给奶奶买回来昂贵的药品。
这非常不合理，必须尽快确认这些药的来源。
苏野直觉，这或许就是破题的关键。
如果吕真真不是得到了好心人的援助。
那么说明，吕真真除了生活费之外，肯定还有其他的收入来源。
这收入来源当然不可能是她跟奶奶说的制作手工艺品，那点手工费才赚几块钱。
苏野又问了一些关于吕真真的人际关系问题。
吕奶奶知道的也不多，有用的信息也就之前说出来的那些。
眼瞅着时间快11点了，再不走会打扰老人家休息。
苏野和胖子识趣的从吕家离开，只是在茶几上多了一个白色的信封，里面装着1万块现金和一封信。
这钱苏野是以沂萌市的警局募捐的名义送的。
希望能减轻吕奶奶的生活负担。
心情沉重的走向停在路边小卖部门口的黑色路虎。
透过后视镜，看到吕奶奶拿着昏黄的手电再次站在了街口。
或许，之前无数个夜晚，她像今天这样，翘首以盼的希望孙女能够回来吧。
苏野说道：“去沂萌市刑警队。”
“好！”
暗夜中，黑色路虎疾驰向刑警队而去。
苏野感觉，真相就在自己的眼前，只要自己往前迈一步就能看穿一切。
第247章
猥琐的泼皮无赖，查找药品来源！
沂萌市刑警大队门口，一辆白色的滴滴电车快速的冲到警局停车场。
“砰——！”
车门猛地摔上，一名中年人冲下车向着接警大厅跑去。
作为男人，他的个子较矮，只有一米六几。
而微微弓起的后背，让他的身形显得更矮了一分。
男子眼神不住的左右乱飘，皱眉歪嘴，看起来非常猥琐。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跨上接警大厅门口的台阶，拉开大门冲了进去。
男子一进门，眼神就在接警大厅里四处扫视。
他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人。
“爸爸，我在这里。”
就在这时，听到推门动静的秦双回头。
立刻朝着男子挥手吆喝了一声。
闻讯赶来的这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秦双的父亲——秦为善。
秦为善看到女儿坐在一个窗口对面，在她身边有张老师陪同着，询问她的是一名女警。
秦为善嘴巴往两边撇，扯出一个自认为友善的笑容，朝着秦双走了过去。
刚靠近，他就笑呵呵的说道：“大晚上的这又是怎么了？”
“之前吕真真的事不是都问好几遍了吗？”
“吕真真那个丫头片子自己犯贱，双双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咋能老是把学业繁忙的初中生带到警局里嘛。”
听到这话，张老师脸色越发难看。
尤其是，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猜测吕真真的死跟秦双脱不了干系。
张老师皱眉说道：“秦双爸爸，你说话文明点。”
“吕真真的案子还没有查明清楚，你怎么能随意的编排一个学业繁忙的初中生呢！”
显然，张老师很不满秦为善的用词。
闻言，秦为善嬉皮笑脸的说道：“哟，张老师原来也在这里啊。”
“刚才一进来都没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