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他说。第1702章
嘲讽
“把帝临百姓给本王送来!”
送?
这词用的何其嚣张。
辽源将军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晋王殿下,你莫要欺人太甚!”
他能忍让至此,已然是极不错了。
“欺人太甚?”
“张鱼何等重要,我们也仅是问你们要所有帝临百姓,未问你们要别的。”
“到底是谁欺人太甚,你们心中清楚!”
辽源将军气势强,帝久晋气势比他还强。
两相比较下,谁厉害,一目了然。
辽源将军到现下清楚了,跟帝久晋打舌战,也就只有自已吃亏的份。
所以,废话莫多说,交换!
辽源将军让帝临百姓自已过去,他不会让辽源兵土把他们送去。
这是决计不可能之事。
当然,帝久晋面对辽源将军这般做法,也未有不悦。
他看向副将,意思显而易见。
副将立时躬身,抬手,“列队,分开。”
瞬间,团团围住城墙的兵土从中间分开,退到两边,形成一个入口。
帝临百姓站在南明山山上,看着这个入口,踌躇不前。
他们很懵,他们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他们就这般轻易的被辽源人给放了。
一个个看着帝久晋和副将,帝临百姓,都未有动。
辽源将军看到此,面露鄙夷,“怎么?还不想回去?”
“即不想回去,那……”
“百姓们!”
“晋王殿下救你们了,你们快下来!”
副将出声,打断辽源将军的话。
帝临百姓听见副将的话,一个个眼中燃起希冀,然后,一个百姓跑出来。
两个百姓跑出来,三个,四个……
人逐渐变多,最后一个个蜂拥而上。
晋王殿下来救他们来,他们要回去,要回到帝临的怀抱。
他们不要在辽源人这,不要!
人越来越多,甚至有的着急的跑的快了,摔在了地上。
后面上来的百姓也未管,径直往前冲。
一个个都跟着魔了一般。
看到此,辽源将军露出嘲讽的笑。
也就这德行。
到现下,辽源将军心中的火终于消了点。
他看向帝久晋,帝久晋骑在马背上,脸色始终阴沉。
半点都未见好。
看到此,辽源将军那消了的火再次浮起。
副将见摔倒的百姓越来越多,他大声说:“都莫急……”
“众百姓,都给本王听着!”
帝久晋突然出声,打断副将,亦让不断往前跑的百姓停下。
一个个都看着帝久晋,怔怔的。
到这一刻,他们停歇下来,那摔在地上被踩着的百姓也挣扎着起来。
帝久晋,“看看你们的脚下。”
“你们伤害的是谁!”
帝临百姓立时看自已脚下,没踩着百姓的倒不觉得有什么,那踩着百姓的人看见自已脚下的是他们的同胞,脸色变了。
人群开始骚动,一个个都惶惶不安。
帝久晋,“本王即拿人救了你们,便会保你们平安。”
“你们若自已伤害自已,本王救你们何用?!”
帝久晋发火,那就好似雷雨天,吓人的很。
百姓不敢出声了,一个个看着帝久晋,规规矩矩,一副顺从模样。
第1703章
这是强盗?
“你们现下都给本王听着,以为首之人列队,分十队,尽数给本王站好!”
百姓立时动作起来,生怕慢了被帝久晋责骂。
速度那叫一个快。
不过一会儿功夫,百姓站好。
从帝久晋这边看,十支队伍,不说有多齐整,但明眼人一看,就是十队。
对于未有过训练的百姓来说,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已然有此成效,极不错。
辽源将军看到此,眯眼。
帝久晋,“十队为首一人往前一步!”
立时,十队最前面的一人往前迈了一步。
他们看着帝久晋,等着他下面的指示,后面的百姓亦是。
帝久晋,“后面的人跟着,为首一人步步向前。”
顿时,队伍前进,稳稳的,不再乱。
辽源将军脸色阴翳了。
百姓们过了来,副将让人拿了凳子,一个个踩着凳子翻过城墙,如之前一般,列队站好。
从远处看,这样的队伍就如游龙,远远而来。
午时三刻,日头越来越烈,百姓也越来越多,几乎占据了守在城墙前的帝临兵土。
当从辽源人那边过来的百姓从看不到头至看到头,辽源将军开口了,“晋王殿下,帝临百姓给你了,张鱼也该给我们了吧?”
帝久晋看向身旁的人,示意他过去。
身旁的人下马,翻过城墙,往辽源将军而去。
辽源将军看着此人,目光动也不动。
为了此人,他们可谓是煞费苦心。
那人过去,百姓过来。
当百姓尽数到城墙这边,那人也到得辽源将军面前。
辽源将军看着那人,眯眼,眼中皆是打量,戒备,凶戾。
对‘张鱼’这个名号,他们可是一点都不陌生。
但虽对这个名号不陌生,对这个人却是陌生。
他们未见过此人,不知晓此人模样,秉性,他不确定此人就是张鱼。
“你是张鱼?”
‘张鱼’看着辽源将军,“正是。”
辽源将军不出声了。
他看着‘张鱼’,眼睛似x光,要把‘张鱼’给看透。
‘张鱼’极为坦然,辽源将军看着他,他便任辽源将军看,一点都不躲闪。
辽源将军看了会,看不出个所以然,抬手,“走!”
瞬时,辽源兵土把‘张鱼’给包围。
很快,辽源人消失在南明山。
帝久晋看着,那拉着缰绳的手,握紧。
这般轻松,简单的换人,出乎他的意料。
但也就是出乎他的意料让他心沉。
万事反常必有妖,辽源这般,定有妖。
副将也看见辽源人离开了,他走过来,看向帝久晋,“殿下。”
帝久晋,“把这些百姓安顿在此,年轻力壮的修筑城墙,老弱妇孺耕种。”
“是。”
这么多百姓,需要粮食,而粮食有限,人力无限。
所以,要把所有人都动用起来,不得有任何浪费。
帝久晋对副将还吩咐了一些事便打马离开了。
他得尽快回去处理寒山寺一事。
同时,看帝久覃。
马儿离开,副将带着兵土安排百姓,之前南明山下的紧张气氛消失无踪。
一场以为酝酿了许久的暴风雨就这般没了……
天香酒楼,暗室。
商凉玥听暗夜说完,脸上浮起笑。
就好似,她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让她愉悦不已。
暗夜说完便不再出声。
他头低着,哪里都未有看。
不过,听见商凉玥笑,暗夜顿了下。
王妃为何笑?
暗夜不明白。
商凉玥其实没笑什么,就是笑暗夜说的话。
准确的说,是帝久晋和帝久覃的‘打算’。
两人用假的张鱼去换帝临百姓,他们知晓辽源人可能知晓他们会用假的去换,所以做了一个准备。
那便是如若辽源人认出来张鱼是假的,要发作,不把帝临百姓给他们,他们便强抢。
这样好的救百姓的机会,他们不会放过。
而这强抢自然不可能说冲就冲,得有准备,便是从南明山两边夹击辽源人,对辽源人发起攻击。
趁乱让百姓过来。
当然,只要百姓过来,他们便收手,不会恋战。
这样一个打算,实话说,还是可行的。
而且为了能真的把百姓救了,帝久覃和帝久晋还专门针对一个地方做主攻。
可谓是真的打算明抢。
老实说,帝久晋这性子来个明抢还差不多,未曾想,帝久覃也答应了。
难道这两兄弟骨子里是和辽源人一样,有着强盗的血液?
商凉玥笑的就是此。
不过,这个打算她很喜欢。
兵不厌诈,谁说就一定要讲道理的?
这世界上,如果凡事都按照道理来,条条框框一大堆,那真不用活了。
“不错,两个小崽子不错。”
暗夜愣住。
其它十几个暗卫亦是。
小崽子?
王妃这……
不怪暗卫们一个个怔愣,实在是王妃对覃王殿下和晋王殿下的称谓委实让人……惊掉下巴。
在这古代,不说商凉玥的身份,就说商凉玥的年龄,那可是比帝久覃小,与帝久晋差不多年岁的。
这样的年纪,怎么能称呼两人为小崽子?
即便是两人的皇婶,这般称呼,也不妥。
商凉玥一点都未发现暗卫们的神情,她笑够了,看向暗夜,“今日祭祀无甚问题吧?”
帝久覃和帝久晋的想法不错,而且王爷未阻止。
王爷要阻止的话,根本就不会进行。
所以,王爷是赞同的。
王爷既都赞同了,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暗夜听见商凉玥的话,神色一顿,说:“祭祀上,住持中毒,刺客刺杀晋王殿下,覃王殿下替晋王殿下挡了,身受重伤。”
商凉玥脸上的笑未有了。
她身子坐直,看着暗夜,“身受重伤?”
“是。”
商凉玥脸色沉沉,整个人身上的慵懒劲一点都未有。
刺客刺杀帝久晋,帝久覃替他挡,自已受伤。
刺客为何要刺杀帝久晋,而不是帝久覃?
商凉玥脑子里思绪快速划过,面上的冰冷也一层层加深。
暗室里安静,之前轻松的气氛现下无比凝重。
突然,商凉玥说:“刺客很多?”
“不是,就一人。”
“谁。”
“寒山寺里的一个大师。”
和尚?
和尚杀人,那住持中毒也是他动的手脚?
第1704章
可能保不住
“住持是如何中的毒?”
“在临时被下的毒,还是之前便下了毒?”
“应是之前。”
之前……
那便是算好了时辰,刚好在祭祀上发作,让百姓恐慌。
“刺客只朝帝久晋一人出手,未朝帝久覃出手?”
“是。”
“当然帝久晋和帝久覃相隔极近?”
不然帝久覃哪里能替帝久晋挡下。
“是的,王妃。”
商凉玥眼底沉了。
那就对了,那刺客对帝久晋动手,不对帝久覃动手,原因无他,就是想让帝临内讧。
谁都知晓丽贵妃后宫绝代,同时是个有野心的女人。
她一直和皇后不对付,就是想让自已的儿子超越帝华儒,成为太子。
现下帝久晋在黎洲和帝久覃一同抗敌,兄弟二人未有隔阂,有的是齐心协力。
这对帝临来说是极好的事,对丽贵妃来说更是。
因为皇帝想要的就是这样,而有了军功,帝久晋如何都是强的。
甚至强过帝华儒。
这样下去,帝久晋想要取代帝华儒,也不是不可能。
但这个时候,如若帝久晋在黎洲出事,那当如何?
丽贵妃首先一个要发难的就是帝久覃。
甚至帝华儒。
栽赃陷害,其实很容易。
所以,只要帝久晋在黎洲出事,帝临必定内乱。
这是辽源想要看到的。
既然外面攻不进,那便从里面捣乱,从内里乱,不攻自破。
还真是好算计。
只是……
商凉玥想到帝久覃,眉头拧紧。
黎洲被突袭时,便受了重伤,现下又是。
商凉玥未有忘,帝久覃之前在皇城与黑袍人缠斗,也是落下了病根的。
“覃王殿下现下如何?”
“已然送回王府诊治。”
商凉玥起身,去到梳妆台,拿出她的药箱,把里面的一个瓷瓶拿出来,给暗夜。
“送去覃王府。”
这个瓷瓶是之前她炼的药,用白白的血炼的,现下里面也就只剩下三颗。
这三颗可以保住帝久覃的命。
“是。”
暗夜转身离开。
商凉玥张唇,下意识出声,“等等。”
暗卫停下,“王妃请吩咐。”
商凉玥看着暗夜手中的瓷瓶,唇动了动,说:“送去吧。”
对帝久覃她心中始终心存愧疚。
就是那次在皇城被黑袍人偷袭,他落下病根。
这个坎,她心里始终过不去。
未有办法,对她不好也就罢了。
偏偏为她付出命,她如何都做不到视而不见。
但如今,她也就只能做到此。
她不会去看帝久覃,更不会在今日离开这。
暗夜离开了暗室,商凉玥坐在凳子上,细细思考起来。
今日发生了许多事,这些事看似突然,但实则都是有预谋的。
而且,每一件事想想都可怕。
他们所带来的后果,是不可估量的。
商凉玥看向暗卫,“去看看南明山那边交换的如何了。”
“是。”
她又看向另一个暗卫,“去寒山寺看看刺客可有抓到,住持中毒如何?”
“是。”
她不出去,她就在这里面,但她要知晓外面的情况。
有时候,你不一定要做,但你必须要知晓。
暗室里的暗卫一下少了几个,商凉玥不觉得有什么。
她脑子里还在想事情。
一会儿后,她说:“王爷要回来前,记住,是要回来前。”
“你们一定要与我说,我好提前做准备。”
“是。”
“这件事很重要,你们定要记住了,不能出任何错。”
“属下领命!”
覃王府。
帝久覃被送到了卧房,暗卫对他诊治。
帝久覃伤了心脉,情况不容乐观。
以暗卫的医术,想要把帝久覃治好,那不可能。
暗卫替帝久覃施针,暂时稳住帝久覃的情况。
然后他看能否让王爷来,替帝久覃诊治。
覃王殿下的伤,也就王爷或王妃有办法了。
但他不可能让王妃来,那便只有王爷了。
随侍和管家在床前看着暗卫替帝久覃诊治,脸上都是紧张,担忧。
他们都是跟在帝久覃身边的人,帝久覃受伤才好未有多久,现下便又受伤,他们如何跟成妃娘娘交代?
外面有人进来,步子很快,走动间带动着衣袍,盔甲,发出不小的声音。
但卧房里未有人听见。
因为所有人的心思都在帝久覃身上。
“殿下!”
卧房外传来关平的声音。
听见这一声,卧房里的人有了反应。
管家立时出去,开门,“关将军。”
关平大步进来,“殿下如何?”
管家摇头,“小的也不知晓。”
关平立刻朝床前去,看向床上的帝久覃。
脸上未有血色,之前还气色极好的人,转眼间便极弱。
关平握紧腰间佩剑,出声,“殿下如何?”
随侍,“殿下情况不好,大夫正为殿下诊治。”
关平神色一瞬揪紧,面上沉怒弥漫。
他想说什么,但这一刻,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殿下这般,他不知晓该说甚。
“殿下需要安静,各位暂且先出去。”
听见这话,关平握着佩剑的手更紧了,上面青筋都凸了起来。
“劳烦你一定要救殿下!”
抬手躬身。
随侍亦是,“请定要救殿下。”
管家跟着躬身。
殿下这般心善,为帝临,为百姓的王爷,不能倒。
“放心,我会尽我所能,保住殿下。”
“多谢!”
几人出了卧房,暗卫起身,来到书案前,便要拿过纸笔,在上面写什么。
但当他执笔,卧房里气息动,暗卫手上动作瞬停,他看向出现在卧房里的人。
一身黑衣,气场强大,不是帝聿是谁。
暗卫立时放下笔,躬身。
王爷。
王爷来了。
他还正要写信给暗卫,让暗卫带给王爷,请王爷来一趟。
王爷不来,他保不住殿下。
帝聿抬手,来到床前,他指尖落在帝久覃脉搏,眼眸看着帝久覃。
祭祀上挡的那一下,帝久覃是决然什么都未想过的。
太快。
在太快的情况下,一切都是下意识。
帝久覃把帝久晋是当兄弟的。
帝聿收回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了一粒药弹进帝久覃嘴里。
这药是商凉玥给他的,他没吃完。
里面还剩下几颗。
帝聿起身,来到书案前,坐下。
他拿过之前暗卫拿过的毛笔,在墨里蘸了蘸,落笔。
就在此时……
第1705章
激动兴奋
外面传来一道声音。
“大哥如何了!”
帝久晋穿着一身盔甲进来,脚步飞快,带起一阵风,又快又厉。
随侍和关平在外面等着,管家离开了。
管家还有许多事要做。
两人听见帝久晋的声音,立时看向帝久晋,躬身,“晋王殿下。”
帝久晋大手一挥,极快来到两人身前。
他看着紧闭的卧房门,急声,“大哥伤势如何?”
看向随侍关平。
两人现下如若在卧房,帝久晋早便冲进去了,但现下两人在外面,帝久晋也就忍了下来。
他担心他扰到帝久覃。
随侍,“大夫正给殿下诊治。”
“诊治?那诊治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