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也是，高大人可是百姓里的菩萨官，怎舍得轻易杀人。”“周将军谬赞了。”
高光看向周虎威身后的卧房，卧房门打开着，但只能看见里面的桌椅，看不到人。
高光说：“烦请将军夫人出来，我让胡大夫给将军夫人诊脉。”
周虎威眯眼，张嘴便要说话，但不等他说，里面便传来妇人的声音，“不！我不诊脉！你们这些人，定是见不得我家将军好，想要断了将军的血脉，你们都是别有用心！”
“我不诊脉，我绝不！”
妇人异常激动，高光眼中神色微动，他看向周虎威，“将军，将军夫人这般激动作甚？那日在大街上，那一百一十五人皆被一一诊脉，且周将军一直在旁看着，并未有任何不妥。”
“现下我让大夫给将军夫人诊脉，也是如那日一般，让将军看着，我能做什么？胡大夫又能做什么？”
周虎威脸色阴沉了。
他自然知晓高光不会做什么，这大夫更不会。
但是，他请来的大夫他能信？
“高大人，今日这屎盆子扣的好，我不接也得接，但，我周虎威的夫人，不是这种小大夫能看的！”
高光笑了，“那周将军的意思是？”
第630章
杀了他！
“叫秦大夫来！”
秦大夫，周虎威在军营里的军医，是他的手下，也是他的心腹。
只有秦大夫来，他才放心。
然而，周虎威刚说完，不等高光说，那妇人的声音便再次传了出来。
“不！我不要看大夫，将军，此人定是有意为难我们，我们不能听他的！”
如若说之前妇人那般说，还不会让人觉得什么。
但现下周虎威主动说了，她还这般抵触，那便是有问题了。
周虎威脸色沉了。
高光说：“周将军，你觉得呢？”
到此刻，两人心中都有谱了。
周虎威拳头握紧，说：“叫秦大夫来！”
周虎威看向身后的侍卫，“把秦大夫叫来。”
顿了下，看向周虎威，“周将军，哪位秦大夫。”
“我军营里的！”
“好。”
高光看向侍卫，“听清楚了，军营里的秦大夫。”
“是！”
很快侍卫离开。
然而，那妇人跌跌撞撞的跑出来，抓住周虎威，“将军，不要叫大夫，不要叫大夫！”
周虎威怒火已然腾起，始终在压着，现下这妇人抓着他，不断哀求，周虎威心中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一把甩开妇人。
啊——！
妇人摔在地上，痛叫出声。
她手捂住肚子，脸色瞬间白了。
周虎威看见摔在地上的妇人，愣住。
高光反应很快，赶紧说：“快，快把夫人扶起来！”
丫鬟反应过来，赶忙把妇人扶起来，而周虎威也反应过来，推开丫鬟，一把抱起妇人，朝卧房里走。
高光跟上去，走的时候对胡大夫说：“跟上。”
“是。”
当周虎威把妇人放到床上时，妇人已然冷汗涔涔。
她抓住周虎威的手，痛苦的说：“孩子……将军，我们的孩子……”
周虎威此刻脸色也白了。
妇人肚子里的孩子月份已有三月，现下是四月，连大夫和有经验的产婆看了妇人的怀相都说可能是男。
两人就盼着这男娃出来，结果还未出来便这般，这让周虎威如何不慌。
高光已然看出来妇人不对了，对胡大夫说：“快给夫人看看。”
不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
胡大夫躬身，来到床前，“将军，容我给夫人诊脉。”
看这模样，夫人明显是动了胎气。
如若不赶紧看，怕是会出大问题。
周虎威心中杂乱。
他不相信这胡大夫，但现下妇人的模样他也看出来了，拖不得。
周虎威两难间，妇人痛苦的声音落进他耳里。
“将军，不要诊脉，我不要诊脉……”
到这个时候了，妇人还坚持着不诊脉，高光视线落在妇人脸上。
那脸已然白的吓人，冷汗也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便湿了额头，到此刻，她可以说没有一点好的精神气。
高光说：“胡大夫，你不要给夫人诊脉了，我们尊重夫人的决定。”
胡大夫听高光的，高光说什么那便是什么。
胡大夫退到高光身后，高光看向周虎威，“周将军，你看看如何，夫人这般下去，我看怕是要一尸两命。”
听见‘一尸两命’，周虎威脸上的阴晴不定瞬间定住，他看着意识已然一点点涣散的妇人，说：“诊脉！”
胡大夫看向高光。
周虎威厉声，“本将军让你诊脉！”
胡大夫吓得一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走过去。
高光提醒，“胡大夫，注意瘟疫，不要让自已给感染了。”
正拿手帕的胡大夫手一颤，说：“是，大人。”
然后把手帕搭在妇人脉搏上。
到此刻，妇人已然无力动了，躺在床上不断呓语，“不要诊脉……我不要诊脉……”
大夫给妇人把脉，不时看妇人面色，很快，手一颤，整个人一抖，跌坐在地上。
坐在地上的时候，大夫指着床上的妇人，脸色大骇，“瘟……瘟疫……”
完全的说出这两个字，大夫再也控制不住了，爬起来就往外面跑。
嘴里喊着，“瘟疫啊——！”
屋内，周虎威已然僵硬，整个人就好似木头一般。
不过周虎威不是一般的木头，他是愤怒的木头。
他愤怒到整个人身子都是紧绷的，极为吓人。
高光看着妇人，然后看向周虎威，“周将军……”
话未完，周虎威五指成爪，猛然朝高光抓来。
高光脸色瞬变，他立刻后退。
但还是晚了，那手似闪电，很快出现在他眼前。
然而，就在那手要掐住高光脖子时，一黑影极快出手，挡开周虎威的手。
周虎威被挡的后退几步，他看着挡在高光面前的暗卫，说：“好啊！竟然一直防着我！”
说完，周虎威厉声，“来人！”
瞬间，十几个人冲进来。
周虎威指着高光和暗卫，“给我把这二人杀了！”
高光看着周虎威，脸上浮起笑，而这笑难得的有了点温度。
“周将军，你可知你这是在杀朝廷命官。”
“高光，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早已投靠南伽，你若识相，与我合作，我保你一命，否则……”
高光勾唇，“所以瘟疫也是你帮南伽弄出来的？”
“不错！”
高光点头，对暗卫说：“周虎威和他的妻女，留活口。”
暗卫颔首，下一刻，与这冲进来的人战在一起。
而周虎威听见高光的话，眼中狠戾划过，“好大的口气！”
说着，抬手，再次朝高光袭来。
周虎威要抓高光，他定要把此人给解决了！
彻底解决！
然而，周虎威的手还未到高光眼前，又一个暗卫挡在高光面前，阻挡了周虎威。
周虎威脸上的杀气瞬间弥漫整张脸，他凶狠的朝暗卫打去。
一时间，卧房里响起刀剑声。
而高光看向床上已经痛的快昏睡过去的妇人，说：“把夫人带走。”
一暗卫过来，点了妇人身上的穴道，飞快把妇人带走。
高光也跟着离开。
周虎威看见，大吼，“高光！”
太常寺少卿府，卧房。
一封信送到帝聿手中，同时还有一个药瓶。
帝聿打开信，熟悉的字迹落进眼里。
他一字一字的看，从未有过的缓慢。
等看完这一封信，时间已是一炷香过后。
帝聿把信折好，放信封里。
然后……
第631章
小心放怀里
帝聿拿过药瓶，打开，把里面的药丸倒了一颗出来。
他放在鼻尖闻，凤眸里的墨色细流般流淌。
而随着药味落进鼻尖，他眸里浮起微光。
帝聿把那颗药吃了，然后盘腿坐在床上，调动身子里的内力，催动药效。
院子外，一暗卫落在院子里，便要走进卧房。
刍巾走出来，挡在暗卫面前，“说。”
暗卫立刻说：“周虎威的夫人感染了瘟疫，周虎威要灭高大人的口，高大人身边的暗卫出动，已然把人带走。”
“嗯。”
暗卫离开，刍巾转身，很快隐在暗处，保护帝聿。
一炷香的功夫后，帝聿手放在腿上，眼睛睁开。
他看着前方，漆黑的凤眸里划过一道光。
帝聿下床，拿起那个药瓶，小心放怀里。
“刍巾。”
门咯吱一声，刍巾站在帝聿面前，“王爷。”
“看着周虎威，不要让他死了。”
“是！”
刍巾转身，很快消失。
帝聿把商凉玥给他的信放到一个精致的盒子里，和这几日收到的信放一起，然后上锁。
做好这个，他负手，这才缓步出卧房。
而此刻，岷州城乱了。
这乱不是百姓乱。
而是暗探乱。
这暗探恰好是隐在岷州，扎根多年的南伽暗探。
他们成了岷州的百姓，看着和寻常百姓无异，但他们实际的身份是南伽暗探。
有的是赌坊老板，有的是小摊贩，有的是经营铺子的老板，以及酒楼的伙计，更甚至是青楼里的姑娘。
官兵在这些地方穿梭，很快刀剑声响起。
在四周看热闹的百姓立刻躲的远远的，看这些情况。
不过短短一个时辰，南伽暗探抓捕的七七八八。
杂乱的街道恢复安静。
百姓们走出来。
他们指着地上被官兵拖走的尸首，再看那还未死被带走的人，说：“这是出何事了？竟一下子死了这般多的人。”
“不知晓啊，这怎么的突然就抓人了？难道是这些人也都感染了瘟疫？直接杀了？”
“我看有可能。”
“可是高大人不都是先让人把脉，再确定是否真的得瘟疫，如若真的得了瘟疫，这才赶出城，可这些人明显未把脉，官兵直接冲进去抓人。”
“你们这还真是，你们未看见这些人都是会武功的？”
“啊……这……这倒是……”
“我看啊，八成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大事？现如今还有什么比瘟疫更重要的大事？”
“这我就不知晓了，但官爷抓了这许多人，还这般大张旗鼓的，想必过不了多久便会发公文了吧。”
此人刚说完，马蹄声便渐近，那骑在马上的人拿着一份公文，停在告示栏前。
那人下马，把手上的公文贴在告示栏上。
百姓们立刻围拢。
很快有识字的书生念了出来。
“今卯时，将军府将军夫人的丫鬟绿箩在醉香居拿糕点时被发现感染瘟疫，其后，高大人带胡大夫去将军府，要给将军夫人把脉，不曾想，将军夫人感染瘟疫多时，一直暗中隐瞒。”
“高大人问周将军是否知情，周将军却要杀高大人，还道出自已与南伽合作多年，暴乱，瘟疫皆是周将军与南伽的合作。”
“周将军让高大人与之合谋，否则便要杀高大人灭口，高大人是皇上钦定的朝廷命官，来岷州便是解决暴乱与瘟疫，自不可与周将军合作，两方激战，高大人擒获周将军，并且拷问出多年来潜伏在岷州的南伽暗探。”
“今日所抓，所杀之人皆是南伽暗探，百姓可放心。”
这人读完，百姓们脸色大变，安静的街道再次吵杂。
“周将军竟与南伽合作！”
“天啊！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我也未想到，周将军怎能这般！”
“是啊，我家老幺就死在上次暴乱中，我……”
“我家老大也是……”
“太可恨了！不能让南伽人再生活在我岷州！”
“对！把南伽人赶出岷州！我们帝临人不欢迎这些包藏祸心的南伽人！”
“赶走他们！赶走他们！”
“……”
百姓们叫嚣起来，且声音越来越大。
那贴好告示的侍卫转身，面向愤怒的百姓，说：“高大人说，如今南伽都欺到我帝临头上了，害我帝临百姓无辜惨死，家破人亡，从今日起，岷州城内所有南伽人，一律赶出岷州，回南伽，不得再踏入我帝临一步，我们帝临，再容不下他们南伽人！”
“好！”
百姓们举起手来，满满的赞同。
侍卫抬手，止住他们的声音，继续说：“高大人还说，南伽有好人，也有坏人，与我帝临百姓通婚的南伽人，如若想跟着南伽人离开帝临，我帝临不拦着，但离开了我帝临，便不再是我帝临人，望大家好自为之！”
百姓们当即说：“他们要敢跟着南伽人走，那就不再是帝临人，是南伽人！”
“我们帝临没有这么没良心的帝临人！”
“对！”
“……”
一时间，岷州城里都是百姓的喧闹声。
而那些因为暴乱，瘟疫而死的人的家人，看见南伽人便如看见了仇人一般，疯了一般去砸老实做生意的南伽人的铺子。
去打南伽人。
包括嫁给南伽人，抑或是娶了南伽人的帝临人，弄的惨叫声四起，哭闹声四起。
不过，很快的，这些百姓被制止了。
是高光亲自来的。
他站在台阶上，对愤怒的百姓说：“各位，我知晓你们的心情，南伽的确害我们帝临百姓不浅，但南伽也确有好人，我们不该把这些情绪发泄在那些好人身上。”
“大家要发泄，发泄在我们抓了的南伽暗探上。”
百姓们说话了，“高大人，我们知晓你善良，但我们亲人都死在这恶毒的南伽人手里，丧子之痛，丧父之痛，怎能轻易忘记？”
“是啊，大人，我们的家人都死在暴乱，瘟疫中，我们的心早已千疮百孔，现下唯有这般才能稍稍有些安慰。”
“大人，请你让我们发泄一通吧！”
百姓们跪在地上，脸上都是请求。
而高光不止看见了她们的请求，还有痛苦，怒恨，怨愤。
她们是真的痛。
高光手握紧，说。
第632章
是被控制了？
“我有事得麻烦你们。”
百姓们一下愣住。
高光继续说：“我对岷州不熟悉，但你们在岷州生活多年，为了避免南伽人藏匿在其中，你们帮我们把南伽人找出来，每找出来一人，我给那人五两银子，如若家人因为暴乱，瘟疫而死，我给那人五十两银子，各位可愿意？”
一两银子可不少，更何况是五两，五十两。
百姓们安静了。
一个个眼里浮起光芒。
人死不能复生，但能有银两给她们，那也是一种慰藉。
“答应！”
“大人，我们答应！”
“那便好，但有一点，你们也得答应我。”
“大人请说！”
“莫要伤害无辜之人。”
百姓们面面相觑。
高光说：“你们若答应这两点，我便做到我承诺的。”
看在银子的份上，百姓们答应了。
很快，百姓四散开来，立刻去抓南伽人。
高光看着这些离开的人，眼中是怜悯。
她们也是没有办法。
“去贴告示，主动离开岷州的南伽人，亦或是要跟着南伽人离开的帝临人，莫要阻拦，如若看见阻拦者，当以国法论处。”
“是！”
很快，岷州再次喧闹起来。
而此刻，刺史府。
商衾旌听完下面人的汇报，说：“你下去吧。”
“是。”
下人离开，商衾旌看向刺史府大门，眼里神色很沉。
他坐在这都能听见外面的叫声，有怒骂的，有哭喊的，各种各种。
吵杂的很。
卫一也听见那些声音了，他看向商衾旌，“大人，我们不出去看看吗？”
呵，看？
看什么？
看南伽的人怎么死的？
看周虎威的下场？
这不论是哪种，他都看不得。
且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也成为这外面的其中一个。
商衾旌手握紧。
卫一见商衾旌面色不好，不再说，低头如往常一般站在商衾旌身后。
刺史府外，一辆马车停在台阶下，丫鬟撩开车帘，车里的人下车。
那一身红色罗裙，披着红色大氅，一张容颜娇媚。
媚儿踩着车夫的背下来，手搭在丫鬟手背上，就如皇后贵妃一般。
她看着刺史府三个大字，眼中嘲讽划过，扭着水蛇腰走进去。
商衾旌在批阅公文，下人来报，“大人，小夫人来了。”
商衾旌落在纸上的手一顿，随之说：“带她去后院。”
“是。”
然而，一盏茶的功夫，下人着急的声音便从外面传了进来，“小夫人，大人在忙，让你先去后院等着。”
“让开，我有急事要见大人。”
“小夫人……”
“你让不让？不让的话信不信我告诉大人，把你撵出刺史府！”
“这……”
“……”
商衾旌看向外面，很快媚儿出现在他视线里。
与此同时，商衾旌眼里划过一抹不正常的红。
随着这抹红色划过，他眼里浮起欲望。
媚儿很快便看见了商衾旌，现下见商衾旌看着她，眼里划过一抹得意，提起裙摆跑过来。
“大人……”
扑进商衾旌怀里。
“大人，奴家好怕……”
媚儿抱住商衾旌，丰腴的身子紧贴着商衾旌，有意无意的在商衾旌身上蹭。
她这般蹭着，很快商衾旌便有了反应。
媚儿感觉到商衾旌的反应，更是缠他缠的紧，眼泪在眼眶里蓄起，泪盈盈的看着商衾旌，“大人，怎么办，周将军被抓了，奴家好怕……”
商衾旌抓住在他身上乱动的手，说：“你怕什么？你又未做什么，不必怕。”
到此时，媚儿已然在商衾旌怀里。
她听见商衾旌的话，立刻坐起来，说：“大人，你忘记了吗？奴家是周将军送给你的，现如今外面说周将军通敌叛国，还试图杀朝廷命官，甚至多年与南伽勾结，南伽许多探子都已被查出来了。”
“奴家虽不是什么探子，但奴家怎么都是周将军送给大人的，这若查上来，查到奴家的头上，奴家就要被人抓走了！”
说着媚儿眼泪便如珠子般掉下来，看的人心都要碎了。
她拿起手帕擦眼泪，边擦边抽噎，“奴婢喜欢大人，奴家想服侍大人这一生，可奴家若被带走了，那奴家……”
话未完，媚儿便软进商衾旌怀里，抽抽嗒嗒的哭了起来。
商衾旌被她哭着，身子里的躁动，愈发的大，恨不得立刻便把她压在身下狠狠折腾她。
但商衾旌控制住了。
他说：“不必怕，他们如若查到你身上，我会替你作证。”
“真的吗？”
媚儿眼睛挂着眼泪珠子的看着他，看的商衾旌那紧绷的弦再也控制不住，抱起媚儿便去了内院卧房。
很快，卧房里响起两人的声音。
夜色来临。
喧闹里一整日的岷州终于安静下来。
太常寺少卿府。
书房，高光躬身，“王爷，南伽在岷州所有的暗探点都被拔了，人大半被诛杀，剩下少数在地牢里。”
南伽人是个烈性的。
怎么都不会说，所以要么是自尽，要么是在打斗中没命了的。
唯有少数还活着。
只是活捉的暂时逼问不出来什么，这些人嘴咬的紧，且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即便问出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消息。
帝聿坐在书案后，在看书。
听见高光的话，目光也未离开书。
不过，他目光未离开书并不代表他未听。
帝聿翻过一页，说：“周虎威如何。”
“周虎威从被生擒后到臣回来前都未说什么。”
“他夫人呢。”
帝聿又翻过一页。
“他夫人感染瘟疫，照大夫的话来说，他夫人感染瘟疫有几日了。”
因为那妇人身上已有溃烂的地方，只是那溃烂没出现在明面，所以才未有人知晓。
高光说完，顿了下，继续说：“她估摸着是想保住肚子里的孩子才未说，且今日之前，周虎威似都不知晓。”
高光猜想，如若不是那丫鬟感染了瘟疫，怕是一直都不会有人知晓，除非是溃烂蔓延到表面。
但也就是这妇人未告诉周虎威，恰好证明妇人不知晓周虎威所做之事。
不然，以周虎威与南伽的关系，又如何能让那妇人感染瘟疫？且感染后一直不治？
帝聿再次翻过一页，说。
第633章
七年，足够了解一个人
“今日出去的银子，记本王账上。”
话题突然跳跃，高光一时顿住，未反应过来。
但很快，他躬身，“王爷，这银子是臣答应给百姓的，不是王爷，臣自已出。”
王爷未说过要这般做，是他自作主张要这般做的。
而且，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所以，他自已承担，不能让王爷承担。
一直看着书的视线终于转过，落在高光脸上。
高光始终低着头，身子微弯，很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