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周拂宁惊讶,还能这样?“他为什么非要把花给你,还是这样珍稀的品种?”周拂宁猜测,“难不成是他对你……”
这猜测偏离轨道太厉害,听得瑶欢直甩头,“公主想什么呢,这一看就是给你的。”
什么?
“你说尤七对我……?”周拂宁震惊得话都说不完整。
瑶欢脸色一变再变,心都要被周拂宁游于天外的话语吓出来了,其他事她理智清晰有条理,怎么这方面如此笨拙?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花不是尤七要送,是楚王,送的不是奴婢,是公主。”
总结来说,这株绿牡丹是秦越叫尤七送给周拂宁的。
周拂宁眉头锁住,唇瓣紧抿,“这不可能,他为何要送我这个?”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噢,对了……”瑶欢突然想起,“尤护卫还说了,这是为感谢公主帮楚王找东西所赠。”
“……”
周拂宁:你要早说,我也不至于胡思乱想这些。
可是,她好像并没有为找东西出什么力,反而被撩拨了几瞬。
思及此处,额边似乎还有那只手擦过的温度,周拂宁的脸顿时热了起来。
“收起来吧,放在角落的阴凉处。”
瑶欢领命,将绿牡丹好生安置,她心底的疑惑不比周拂宁少,与不解秦越为何寻借口将周拂宁带离慈宁宫一样,不解秦越这样冷情之人怎会遣身边亲卫特意送东西?且所送之物并不普通。
她心底隐有猜测,却不敢相信,若真如她所想,周拂宁岂非会落入危难境地?
而此刻正在慈安宫的黄鼠狼刚与太皇太后庄氏行礼。
太皇太后是继后,二十岁入宫,二十七才诞下秦越,年纪也不过比沈太后大上十岁左右,如今才五十的年纪。
“是不是哀家不召见,你就不会踏入这慈安宫?”太皇太后声音慈厚,略带皱纹的脸有些阴沉。
算上秦越去往北齐再归来的时间,她已经有大半年时间不曾见到这个儿子,而且这一次要不是她派人去请,他根本没打算主动入宫请安。
“母后一心向佛,儿臣不便搅扰。”秦越冷然依旧,就是面对生母也一般。
太皇太后看着这张三分肖似她年轻时的脸,想从他脸上看出情绪,可她失败了,他让人看不透,连她也看不透,不知是从何时起,他们母子间疏远以至此。
暂时的沉默后,终是她叹一口气,率先缓和脸色,“你莫不是还在为上次的事情怄气?”
“上次?什么事?儿臣早已不记得。”他的情绪仍是没有任何波澜,“还劳烦母后提醒提醒。”
“……”太皇太后欲提,却发觉她自己也不记得具体事件,总归是为了沈太后母子那些事儿,她又叹一口气,似十分无奈,“不记得也好。”
见她如此,秦越面上冷冽之意顿现,唇角更是嘲讽一勾,并不接话。
气氛就此又沉寂下来,秦越坐在椅子上,连茶也没心思喝,太皇太后瞧出他的不耐。
“荣平侯府二姑娘的事是哀家托太后与你说的,你就算不愿,大可以好好说,岂能对太后无礼?”
“这就开始问责儿臣了?”
秦越愈加不耐,唇边讽意也随之疯长,他语气轻飘,似乎随时都会抽身离开。
太皇太后也有些看秦越脸色,为了不再与他闹得太僵,她温声细语,“哀家没有要问责谁。”
秦越又不接话,太皇太后做主惯了,耐心也有限,秦越又软硬不进,语气难免急躁起来,“难不成哀家操心自己儿子的婚事也做出错来了?”
“您自然是没错的。”不急不缓。
太皇太后自觉一团气堵在胸口,咽不下去吐不出来,难受极了。
“你且说说,为何不愿成婚?”
“麻烦。”秦越吐出二字。
太皇太后的胸口又堵上一口气,心口更是一阵疼。
“一切事宜皆由哀家为你操持,有何麻烦?”
“儿臣没兴趣。”
“……”
什么叫没兴趣?对成婚没兴趣,还是对女人没兴趣?她的儿子在血气方刚的年纪却不近女色,该不会是……
“你……你该不会……”太皇太后指着他,言语激动,终于将话完整地说了出来,“你该不会喜欢男子吧?”
秦越:……你们还真是不把我往好处想。
“您多虑了,儿臣正常得很,只是对你们妇人心里那些弯弯绕绕没兴趣应对罢了。”
太皇太后舒缓的同时,心又提起,“你什么意思?”
为她的装不懂,秦越挂上冷笑,“沈太后这么急着将她的外甥女塞进楚王府,打的什么主意您会不清楚?”
安插进来当细作的。
太皇太后一时无言,眼神也微有闪躲,她怎会不知呢?只是……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事。
沉默即默认,秦越心中凉意渐袭,冷却了个彻底。
“你既内心坦荡,又何必在意她此举,她也不过是求个心安罢了。”
她倒是说得轻松。
“那日我在慈宁宫说的话永远作数,你们敢将人送来,我就敢动手。”
秦越的耐心也到了尽头,不愿再与她说一句话,起身就要走,太皇太后却急了,声调较高,“站着。”
意识到不妥,她又缓下语气,“罢罢罢,这件事暂且不提。”
秦越一下便听出她言下之意,“您还有什么事不如一次说完。”
一下被戳穿,太皇太后脸上有些挂不住,可她若是再磨蹭两句,说不准秦越甩手就走,她就更没有机会了。
“既然你在成婚一事上不肯顺着我们,那么关于立后一事,你可不能再逆着来,以免伤自家人的和气。”
“卫国公府的姑娘虽说比不得许家的温柔贤淑,那也是高门大户出来的,不会差到哪儿去,你又何必执着于立许家姑娘为后?”
“再说,这是给皇帝选皇后,自该由太后这个做亲娘的做主。”
瞧秦越脸色不好,太皇太后又道,“是,你是领了摄政王一职,担辅佐皇帝之责,过手这事也没问题。”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与太后关系本就紧张,这许多年若不是哀家一直在其中调和,哪能有如今这平和场面?你可别忘了,若不是为着救你,先皇不会落下病根,正值壮年就身虚崩逝,她也不会大好的年纪却守了寡,你数数先皇对你的好,人要懂得感恩,如今太后不过想要个自己挑选的儿媳你都拦着,说出去在不在理?”
从太皇太后开口,秦越就预料到她一定会提及先皇,这话他早已经听腻了,从前他也不是没有反驳过,却总是被教训不知感恩。
他十八岁就抗下摄政王的重任与莫大的压力,担着被暗杀被唾骂甚至战死沙场的种种危险,一路扶着幼帝走到今天,乃至以后,也会一直支持辅佐秦珩,永远不会谋权夺位,可即便这样,还是总被嫌偿还得不够。
他没有少年时光,不是从十八岁起,而是一直。
小时候,他的母妃也更疼爱先皇后所出的一对子女,他所拥有的都是他们剩下的,包括母亲的爱,他一直不明白,亲生的难道不是他吗?他听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要懂事要感恩。
可是,只有待他性命了却,这一场知恩之旅才算是结束吗?
秦越的心早已冷硬如磐石,他道,“您有一句话说错了。”
太皇太后皱着眉,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你们是自家人,而我不是。”
说罢,他拖着身躯离开。
太皇太后想叫住他,却怎么也张不开口,她知道,她再一次让他妥协了,也知道,他们母子间的情分又浅了些。
挺直的身子在踏出慈安宫那一刻坍塌下来,颓废之意顺势攀爬而上。
尤七按照秦越的吩咐,将盆栽送出去后就在慈安宫外候着,见他满身藏不住的颓败之意,心内一惊,这对母子又吵架了?
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见,但却是目前为止最严重的一次,尤七跟在沉默的秦越身后走,不敢说话,怕说话更惹得他心烦。
保持低沉的氛围走了很长一段距离,尤七发现他就是在无意识乱走,不是出宫的路,也没有目的地。
不知走了多久,一刻钟,两刻钟,亦或是半个时辰,秦越终于停了脚步。
尤七也停下,竟是走到长芜殿外来了。
见他稍微停顿,尤七问道,“可要属下去传话?”
这个时候他见到周拂宁会不会好一些?
秦越沉默片刻摇摇头,他这个样子并不适合被她瞧见,或许他是有些怕,怕这样狼狈见到她。
可事不如愿,长芜殿有人出来,正是周拂宁带着瑶欢,秦越看过去,她们不知道在说什么,周拂宁笑得很开心,那样的笑容是他不曾有过的。
此时扬着笑的周拂宁在他眼中,发着光,活脱脱就是个小太阳,让他忍不住想要贴上去,让她把自己的心重新照热。
心内想,脚上却如有千斤重,是除了她的一切将他束缚。
这边周拂宁出门是因为瑶欢与她说,荷塘里的荷花都开了,一朵朵粉红悬于水面上,煞是好看,而她想着荷花香甜,可以入食。
瑶欢笑她贪吃,她不服二人便玩闹起来,瑶欢忽然停下来,望着她身后。
她也回头去看,竟是秦越主仆。
“楚王殿下。”周拂宁下意识唤道。
秦越看着她不转眼,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清脆悦耳,他爱听,且听她一唤,似有融散阴郁的功效。
周拂宁心有讶异,现在站在她面前的秦越仿佛变了个人,沉稳理智不再是他完美的外壳,就像是雕像被敲开了一条缝,所有阴暗情绪皆由此泄出,他整个人被阴翳笼罩,可拢着她的眼神却染有别意。
她心一跳,那是情意
作者有话说:
万字章奉上,请各位查收~
◎最新评论:
【楚王为啥不早点跟皇上要人啊,等皇上感情深了,到时候抢人岂不是要叔侄反目了】
【嗯嗯嗯,针不戳啊针不戳】
【"岂能对长辈无礼?”"给作者大大捉个虫~
我们阿越和太后应该是平辈吧。】
【秦·黄鼠狼·越】
-完-
第24章
◎又陷一寸◎
他神色黯然,
面颊已被沧桑倾盖,明明艳阳高照,可他周身却是一团黑雾笼罩。
即便如此,
周拂宁仍从他灰败的眼中看见无尽深奥晦涩的浓烈情绪朝她袭来,甚至想将她卷入那藏有点点星光的深渊。
许是秦越无坚不摧的形象深入她心,
第一次见到情绪落差如此大的他,周拂宁心内竟隐有疼惜之感。
“你怎么了?”她言语柔软得近乎小心,
紧着眉问道。
秦越听出她关心的暖意,并不参杂任何小心思的利用,此刻的她,只为担忧他怎么了。
“你这是要去哪里?”情绪压抑太久,沉默后第一句话嗓子有些沙哑。
“我……瑶欢说荷花开了满池很是漂亮,
我想起从前用荷叶荷花做过许多吃食,就想去摘点儿……”
周拂宁声音放轻放缓,
生怕扰了秦越心绪。
秦越笑了,
笑意很浅,放在眼下却十分明显。
笑意将阴翳驱散几分,
丝丝缕缕的阳光趁机冲破由阴暗汇成的结界,重新洒落他身,
他容貌本就是一等一的,笑起来更是盖过了周拂宁心中秦珩的朗月清风。
周拂宁看得愣神,他怎么又忽然笑了,是她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吗?
“你笑什么?”面对如玉公子般的秦越,
她不禁心房松懈,
说话也不再那么规矩死板。
“是笑我不懂规矩吗?”
不懂他们冀国皇宫的规矩,
根本没有像她这样要亲自往池塘里摘花折叶的公主。
殊不知,
秦越也不知他在笑什么,
总之是为周拂宁笑的,不是敷衍,不是假意,是发自肺腑的笑。
似乎,是很久没这么笑了,跟她在一起待着,哪怕不说话,也是松泛的。
他的心在周拂宁身上,又往下陷一寸。
“不,你很乖。”
秦越自觉正常平淡的一句话,却叫周拂宁忆起他眸中缱绻情意,微红了脸。加之前有瑶欢与她分析,近日秦越行为多有古怪,对她似有异常,今日更甚,她先前不信,可现在却有几分动摇。
“那株牡丹你可喜欢?”
动摇之下,周拂宁难免多注意秦越的神色变化,他眉眼舒展,唇边染笑,仿佛方才颓意四散的不是他,从前冷然待人的也不是他,而如今冰雪消融之下的才是真正的他。
就连瑶欢与尤七都愣在原地,各自若有所思。
瑶欢对自己的猜测确信几分。
尤七感慨自家爷守身如玉当木头桩子二十三年,一旦开窍,可谓汹涌如猛兽,整个大变样,周拂宁竟有这么妙的用处,能让秦越回转心绪展笑颜,看来在秦越心中,她占据的份量比他预估得要重得多。
周拂宁能看透的暂且就这些,也知秦越为人深不可测,难保这不是秦越故意做出来给她看的,毕竟也不知前头究竟发生了何事才使得他如此。
她顿时心底一虚,弱弱道,“喜欢。”
不等秦越再次说话,周拂宁道,“王爷可是办事路过长芜殿?能与王爷遇上说两句话也是荣幸。”
她才想清楚,若是叫人看见她与秦越站在一起说话,传到秦珩的耳朵里,他会作何想?
听她这话,又将二人之间拉开了距离,秦越狠皱了下眉,他听得出来,这是在提醒他二人关系有别,要保持距离。
双拳紧握,她难道就这么想当秦珩后宫中的一个吗?
头脑冲昏也仅只一刻,秦越想,不是她愿意,而是在她的眼中,她只有这一条路走,于是他因气紧攥的手松开来。
秦越带着尤七离开,他想,是该好好谋划一番了。
翌日,立后的旨意下了,周拂宁才得知,定了卫国公府三姑娘卫兰瑛为后。因此她猜测,会不会是因为这件事让秦越不满生气?可他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也不至于为这件事情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才对。
她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楚王对卫三姑娘有意,却没能守住人,这才失魂落魄?”
正沏着茶的瑶欢手一抖,洒了些水在外头,“奴婢怎么觉着公主比往日开朗些了。”
刚从北齐出发那会儿,她还是个说一句话都要思虑再三的人,她还记得,除了择禹,她对谁都含着警惕。原本她还担心,择禹出了那样的事情,周拂宁伤心之下必会更加封闭,可她并没有,仅一晚就将状态调整过来,后来也不多见她伤心难过,反而为日后生活更积极起来。
现如今对着她,这样妄加猜测的话周拂宁都能脱口而出,显然对她是有一定信任的,她在欣慰的同时,又不禁将她的转变与秦越挂钩。
她早该看出来的,秦越待人冷漠如霜是常态,可在周拂宁往他跟前儿凑的时候,他非但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反而有放任的意味。
瑶欢虽明白了大半,可这却是件不能轻易说出口的事,尤其是不知该如何对周拂宁说,怕说出来扰了周拂宁心绪,平白添堵,还不如让她就顺着面前这条路,安安心心等待册封,安稳养在后宫一辈子。
周拂宁听后一默,以前除了择禹,没人愿意同她玩耍,更别提打闹谈天了。倒是选择和亲后,她能接触的人更多,对她没有怀着北齐皇宫那些人的坏心眼,字字句句都嘲讽她。起初猛然发现秦越是拿她来引诱择禹时,她是细思极恐,被玩弄而不自知,可随着时间流逝,她再去细想,秦越到底没有要她性命,她付出的实质暂且就那一块玉佩。
当时她就下定决心,一入冀国皇宫就与秦越彻底划开界限来。但是,这才几日,她仍是常常都能见到秦越,皇帝寝宫会见到,给太后请安能碰见,就连出长芜殿都这般碰巧遇见。
用个不恰当的比喻,他就像个粘在身上的牛皮糖,甩都甩不掉。
他越是靠近,对她越和善,她就越是惶恐。
看来是她躲得还不够。
失神思索间,春玉从殿外进来,“公主,皇上来了。”
周拂宁起身迎出去,秦珩已经踏入殿内。
“陛下。”周拂宁行礼。
秦珩摆手免礼,径直走过去坐下,手随意搭在旁边的矮几上,上半身依靠着,似乎累极了。
周拂宁与瑶欢对视一眼,便跟过去,亲自给他沏一杯茶。
“陛下为国事操劳要注意歇息,可别伤了身子。”
秦珩心头烦躁得很,却也没有拂她的意,接过茶来喝,茶入口他才发觉,“是凉茶。”
心中躁郁被压制住,他再一闻,“里头有荷叶香?”
周拂宁笑,“昨日到郁清池赏荷,一时兴起折了些荷叶回来,又想起荷叶可入茶做凉茶,最是消暑清热的。”
“你主意倒是挺多,不过也好,拘在这宫里本就无聊,再不找些事做,怕是会闲出病来。”秦珩话里也掺杂着他的无奈。
周拂宁抿唇笑,默认他的话。
秦珩又饮一杯凉茶下肚,“立后之事,你可有听说?”
“略有耳闻。”
“你可有什么想法?”秦珩看着她。
周拂宁有些为难,沉吟片刻后才道,“不敢,立后是大事,自该由陛下决断。”
“朕?”秦珩自嘲一笑,“朕贵为天子,可谁知晓,朕连决定自己妻子的权利都没有。”
他这是对太后定下的皇后人选不满?
周拂宁不敢应声,她既不敢得罪秦珩,也不能得罪太后。
见她不应,秦珩也不为难她,自说自话似的,“朕不是厌烦卫兰瑛,而是厌恶他们的行事。”
给他立后,却又将他撇在一边。
人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皇帝尤其多,这点周拂宁懂。
秦珩来莫不就是为了向她发牢骚?若真是,她反而受宠若惊,在她看来,只有亲近之人才能这样无所顾忌的倾诉。
但这也是个好兆头,只要她得了秦珩的心,即便太后再向她发难,也有人护着。
“你怎么都不说话?可是觉得朕说太多有些烦?”
“怎么会。”周拂宁反驳,“陛下能与我说这些,是对我的信任,只是有些话皇上说得,我却不好说,思来想去,还是做个倾听者最妥。”
秦珩啧了一声,她这话听着虽舒服,可是却让人觉得她太规矩了,少了些生气。
“在朕面前,你无需这般拘束,朕之所以来你这儿,就是觉着你虽出身北齐皇族,却不像宫中女子死板无趣,你若继续这样奉承朕,朕可就算是白来了。”
凭他一句话,周拂宁便听出他对鲜活事物的渴望,皇宫虽富丽,处处是规矩,皇位是至尊,却步步被束缚,箍得人喘不过气。
他既喜欢,她就投其所好,一如为保性命向秦越讨好卖乖。
“我初入宫,什么规矩都不懂,陛下当也知道我的处境,所以才更谨慎些,因此惹了陛下不悦,我……我向陛下请罪。”
她尽可能将自己说得可怜些,顺势要跪下,被秦珩制止。
从前有人为得圣宠,一步登天,在秦珩面前卖弄风姿的有,扮娇小可爱的有,做善解人意的也有,可他从未多看过一眼。
秦珩也瞧出周拂宁有故意在里头,可他却只觉她小心谨慎是真,可爱娇俏是真,善解人意亦是真,总之,他不反感。
或许,这当真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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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你且等着吧,明儿我就接你入府】
-完-
第25章
◎朕就是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