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两人又聊了几句。见房东确实看不到那些发来的规则，他打算尽快离开。
临走前，许知言环视四周，忽然询问起房东：“对了毅哥，你平时看不看直播啊？现在手机都能投屏了，也没见你屋里摆个电视。”
是的，没有电视。
上次来的时候比较匆忙没有注意，但这次，许知言发现房东家里除了一个破手机外，好像就没有什么可以对外联络的电器了。
提起直播，房东摇摇头陷入回忆。
“我不爱看那个，看不懂，之前有人让我去下载直播app，我也没找到，电视坏了，总是播奇怪的东西，我送去修了之后，那家维修站竟然倒闭了。”
说道电视他十分可
“我后来去维修站找，没找到，再想买新电视，发现市面上好像没卖的了”
房东的话戛然而止。
这个头上已经没有多少头发的中年男人，表情逐渐从平静转变为疑惑，再到恐惧。
“是的，没有电视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像没有看过电视了，我的放映机之前还借给你了，我买不到电视了，为什么买不到电视，这不应该，为什么……”
他用极快的语速说着凌乱的话，整个人仿佛中了病毒的软件。
许知言见状，晃了晃房东的肩膀。
但对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这动静在房间里来回传递，诡异至极，说到最后，竟然只剩下‘为什么’这三个字，与留下内容的值班日志重合了。
搭配窗外古怪蠕动的天光，房东好像正在接受某种感染。
直播间里，观众们不断猜测着房东的身份。
【我草，他好像是被什么妖怪附体的。】
【不是附体吧，我觉得他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感染了，就跟电脑中病毒了一样。】
【咦所以说房东看见的东西，和我们看见的不一样？】
【你们没有发现吗，这个房东好像是目前为止，我们看到的除了玩家外，唯一一个正常人。】
八楼送遗照的古怪客人、黑暗中俏俏偷窥着玩家上下楼的邻居、被困在死亡录像带里彻底崩溃的女人……
【草草草，楼上不说我都没注意，好像确实是！】
【剩下也有不少路人，但那些人和玩家没有交集，都不能判断是不是正常人。】
【但这么计算的话，房东才是最不合理的一个！】
“啪”
清脆的巴掌声出现。
许知言见喊不醒房东，反手抽了对方一个大嘴巴子，那如梦中呓语一样的‘为什么’，总算是消失了。
“毅哥，你这有蚊子。”他一脸无辜望着呆愣着的房东。
被抽肿了一边脸的房东此刻捂着腮帮子，眼神逐渐清明过来，思维也恢复了正常。
“你也太用力了！赶紧走走走，别在这烦我！”
一个耳光终结了两人之间的和谐关系。
把想问的都问完了，见房东彻底恢复了正常，许知言没有再墨迹，径直下了楼。
回到701，郁休和袁驰等候多时。
许知言把在房东那里遇到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收敛起了笑容。
“……事情经过差不多就是这样，房东和我们看到的东西不一样，在他眼中根本没有那么多规则。”
除了房东外，他记得之前直播时，直播间里的观众看到的东西，也和玩家不同，他们根本就看不到路上那些诡异移动的路人。
“除去玩家，已知这个副本存在多种生物。”
这次的副本成分比较复杂，为了让郁休和袁驰能清楚，许知言还特意拿出了一张纸，将副本内所有存在归类记录。
懵懂无知的房东。
温和老实透明的‘他们’。
直播间里永远在线，而且时间已经滞留了十年的观众。
当规则被违反或揭穿时，出现的黑色规则怪物。
还有诞生在灵异地点的怪物们，人皮佛、学生鬼、会动会绞杀的衣服、电影中的古怪人类……
不被观众和房东看到的邻居和影子奇怪的路人，许知言姑且将这两种存在归为一类。
最后则是送遗像进入701的人。
它们不开口，可房东似乎能听到它们的声音。
袁驰没想到自己仅仅是付了十万积分，就得到了如此多的共享消息，十分感动，他小心翼翼问：“许老板，你还要去邻居家吗？”
按照房东的说法，这里根本就没有邻居。
“去，当然要去。”
许知言倒是并不太在意。
他的背包里有小透明，右手还有能够殴打到规则怪物的手骨，更重要的是，他从系统更新的内容里，得到了一点线索。
“我们回来后，系统说的是所有人进入到了安全地点，代表着房间里很安全。”
说到这，他嗤笑了一声。
“你猜系统为什么不让大家出去乱窜，无限游戏玩家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谁还会在意快进的十天？”
系统把所有人锁在楼里，无非就是担心玩家们通过这十二小时，探索到不应得到的道具或支线，从而赚到便宜。
风险越大，收益越大。
那么反过来，如果注定没有收益，风险也就会降到最低。
“我猜不能在走廊里说话，其实并不是什么居民楼规则，而是一条城市规则。”
不过猜测归猜测，许知言没有必须要认证这条消息的理由。
几分钟后，他拎着礼物，敲响了邻居的门。
“咚咚咚！”
外层铁门被敲击的冰冷声音回荡在走廊里。
没有人开门。
许知言把头侧过来，靠在门上，试图聆听里面的声音。
没有动静。
许知言犹豫了片刻，拿出一把万能钥匙，琢磨起要不要破门而入。
就在此时，短信消息响起。
【姐姐：不要进去】
许知言盯着短信看了一会儿，眉头微蹙。
他觉得这条短信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就在此时，邻居家的门响了。
“吱嘎”
内层的木门打开，漆黑一片的房间里，一个干巴瘦的女人正死死盯着他。
对上女人浑浊的眼珠，嗅到门里散发出来的轻微霉味，考虑到姐姐之前给的信息都是正确的，许知言想要进入邻居家的想法开始动摇。
忽然，他的游戏面板疯狂跳了出来。
【游戏更新进入关键时间点，有可能会产生空间错误，请玩家们待在自己的出租屋，不要外出。】
得，这下彻底没法进入邻居家了。
不过来都来了，门也敲了。
他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举起了手里的礼物掂量了一下，放到邻居家门口，返回了701。
很快，七楼的昏暗走廊，再次陷入了安静。
这次无功而返，还搭进去一份礼物。
许知言还没说什么，袁驰小声骂起游戏来：“早不说晚不说，礼物都送出去了才知道说？”
郁休也跟着点点头，大家都对系统的新提示感到不满。
不过很快，下一轮任务出现了。
【检测到游戏更新顺利进行，接下来将为大家发新一轮任务！】
【为了提高观赏性，游戏将在奖励方面进行特殊设置。】
许知言看到这句话，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恭喜本轮直播存活玩家进入下一轮直播！】
【主线任务[下]：成为最强主播。】
【任务5：成为所有玩家中，人气最高的主播！】
【进度：0%】
【备注：恭喜您完成第二轮探灵直播，这证明您已经是一个优秀的主播了！可仅仅这样又怎么够呢？接下来的直播将不予以设置限制，但奖励只有一份！大家请尽情争夺第一名吧！】
【提示：主播们可在不联动的情况下，进入同一个探灵地点。】
【奖励：积分奖励+特殊支线一条】
【奖励解析：第一名：188888积分+特殊支线第二名：-88888积分第三名：-88888积分第四名：-88888积分……】
许知言看完呼吸一窒。
他连忙点开人气王支线，果不其然这里也更新了新的内容。
【谁才是人气之王？开启人气大比拼吧！（第三轮）】
【备注：检测到您已成功完成第二轮人气比拼！现在为您开启第三轮人气比拼！只有人气最高的主播，才是真正的人气之王！加油吧！】
【提示：第三轮直播人气累积时间为[22：00至翌日5：00]，在此时间内，您可探寻多个探灵地点。】
【第一轮奖励：人气王（称号）已归属】
【第二轮奖励：人气王（披风）已归属】
【第三轮奖励：人气王（头饰）】
【提示：人气王为组合道具，组合使用效果更佳。】
还好，这次的人气王比拼，并没有增加什么新的难度。
支线与主线的任务完全重合。
人气王相当于给主线任务的第一名增加道具奖励砝码。
但许知言的表情并不怎么好。
有了任务5的提示，系统简直就是明晃晃地把他立起来当靶子，希望有人在下一轮直播里把他给干掉！
游戏直播间里，观众们纷纷感叹起许知言的倒霉。
【小百万这是被针对了吧！绝对是被针对了吧！】
【目前小百万的积分处于绝对领先地位，原本有的人可能觉得人气王奖励拿不到就算了，现在这主线直接给大家心态干崩了啊。】
【啊，好恶意啊！系统的恶意简直要溢出来了！】
【正常吧，这本来就是一个有竞争的副本，而且你们发现主线任务更新到了[下]吗？那肯定就是接下来的任务都是竞争很大的。】
【草草草，我懂了，上半部分任务是为了让玩家们熟悉探灵直播与各种规则，下半部分直播则是想要看玩家们为了争夺奖励不择手段对付彼此！】
【毕竟第一名只有一个，哪怕是同队伍的玩家，一下子扣这么多积分，也会破防吧！】
【小百万要倒霉了，他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哇，我有点想知道小百万要怎么破解，不管怎么说，他一个人也打不过这么多人吧？】
701的氛围沉闷了不少。
袁驰和郁休不是傻子，自然也从任务内容里发现了游戏系统的意图在接下来的玩家竞争中，许知言会是第一个被开刀的人。
但奇怪的是许知言本人好像并不着急。
他点开了游戏面板，开始不断询问起了不重要的内容。
“我现在是人气王道具的归属者，我认为自己有权得知道具的内容。”
【很抱歉，在游戏结束前，没有人能够确定自己一定可以拿到人气王道具，只有活着离开游戏的人气值第一，才能够拿到奖励。】
冷冰冰的回答，中规中矩。
但里面蕴含的意思却令人胆寒。
许知言没事人一样，毫不在意继续询问。
“可按照目前的规则，如果我拿不到人气值第一，那么前两件道具也不会给予其他玩家对不对？”
【是的，您的理解没有出错。】
“好的，那你现在不给我看道具信息，我合理怀疑你们游戏系统在此轮任务中进行诈骗。”他蹙着眉头，在郁休和袁驰懵逼的表情里，轻飘飘怼了系统。
【请玩家不要恼羞成怒。】
【无法提前查看未到手的游戏道具，是一直以来的游戏规则，请玩家不要无理取闹。】
看着系统一连给出的两行回答，许知言摇摇头，不依不饶。
“如果我没拿到，就没有人能够拿到，那么我现在合理怀疑，其实你们游戏里根本就没有这两件道具。”
他的理由很简单。
如果不给他看，那就是没有，有的话为什么不敢提前给他？反正他又拿不走。
【本游戏系统像您保证，道具绝对存在。】
“你保证有什么用？我还保证我绝对会拿走这两件道具呢，你不还是不提前给我看？”
【……】
系统被问沉默了。
它陷入了被要求自证的逻辑怪圈。
趁着系统好像还没反应过来，许知言又加了一把火。
“你证明这个道具一定存在，那你用什么证明给我看？我怎么知道现在这两件薛定谔的道具到底存在不存在？”
直播间里，观众们也被问沉默了。
【……虽然我很想说这个事没什么用，但，但，但小百万这个说法就？好像也没毛病？】
【草，难道以前遇到的这类没拿到过的道具，其实是不存在？】
【妈的，我觉得不可能，但小百万这么一问再加上系统这么一沉默，我怎么觉得好像有可能呢？？】
【让他看！让他看！让他看！】
【让他生……咳，让他看！】
【支持！，看看又不少块肉，为什么不能看？】
【对啊对啊，小百万现在应该是距离这套道具最近的人，我觉得就算他最后拿不到，也有看的资格。】
除了支持的，也有很多人对此表示了不理解。
【……所以看没到手的道具信息到底有什么用=
=】
【对啊，费这功夫有什么用。】
【来之不易的真空时间，不如多休息休息。】
最终，游戏系统妥协，单独对许知言开放奖励详情，但相关要求是不允许他将具体奖励内容对外公布。
饶是系统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玩家要大费周章看这个。
就连郁休和袁驰都不理解许知言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此，许知言表示。
“这对我很重要，直接影响到了接下来我要赚多少钱。”
很快，游戏系统将奖励详情发到了许知言这里。
【称号：人气王】
【人气王：稀有称号，拥有此称号玩家可额外获得一个[人气王]光环，开启光环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将强制落在您身上，持续时间60s。】
【名字：斗篷（人气王）】
【等级：A】
【类型：装饰】
【简介：代表人气的装扮！只有魅力十足的人才有资格拥有，披上它，您将获得一个[吸引力]状态，此BUFF只对颜狗NPC适用。】
【使用备注：[吸引力]状态会令部分高智力颜狗NPC对您好感提升，像您靠拢，但我们并不能保证，NPC将会以什么形式像您靠拢。】
【精神阈值限制：无】
【两件套装组合效果：[人气王]光环时间延长。】
【三件套装组合效果：[吸引力]状态变为[吸引力up↑]】
蹙着眉头看完，许知言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给未知的人气王道具订了一个粗略的估价。
“依照前面两件道具的样子，最后一件道具应该也就值5W积分吧……”称号的光环是最好用的。
郁休坐在沙发上不敢说话。
袁驰满脸纠结抱着手机，低头看看屏幕，抬头看看许知言，似乎憋了一肚子的话。
几分钟后，他终于忍不住了，拿出手机大声提示道：“许老板，那个，大家已经开始针对你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
这段时间虽然开不了直播，但玩家们之间可以通过手机交流。
先前几轮任务，所有人都被压得死死的，没有人拿到比许知言更高的人气，但这次，游戏系统几乎把‘干掉人气王你就下个人气王’摆在了明面上。
人与人在没有任何瓜葛的情况下，尚且会有人先动手害人。
更不用说，在如此之大的奖励对比下，系统想要鼓励玩家们从温和的直播阶段，直接跳入更为危险的互相算计阶段，让玩家们在接下来的探灵中，不仅来防止规则，还要防止同行的对手。
能在无限游戏生存至今的玩家，又有几个是善茬。
当即就有人拉了一个小的聊天群组，将除了许知言和郁休之外的所有人拉了进去。
袁驰虽然和许知言求助，现在又基本达成同盟关系，但这些内容他并没有展示在直播里，所以其他人尚且不知道两人的关系。
“许老板，他们已经开始分工，要怎么对付你了。”他急的想热锅上的蚂蚁。
似乎被袁驰感染，郁休也表情紧绷，似乎感知到了危险。
他垂下眼帘犹豫片刻，抬起头郑重地对许知言说：“许哥！我能保护你！”
虽然昨天晚上说了，从今天开始再不伤害自己，但如果情况紧急，郁休还是懂的变通，他觉得保证许知言的安全最重要。
看着两人如此坚定地维护，许知言反倒是最意外的那个。
“啊，事情还没有这么糟糕……不过我很感动！”他眯起眼，笑容里多了几分诚恳，伸手往郁休嘴里塞了一块糖。
不等他做下一步动作，手机忽然震了起来。
是常星伟的消息。
【他们要针对你，你小心。[图片][图片]】
聊天里附带着几张截图，里面竟然就是其他玩家们拉小群的聊天内容。
第二轮直播结束时，只减员了一人，目前副本里共有十名玩家，其中八位都在这个小群里，目的是先合力干掉许知言。
看着常星伟的投诚，许知言更意外了。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你难道不想拿人气王吗？】他甚至有闲心和常星伟聊一会儿。
【？？许知言你…你不着急？老子还等你炸副本呢！你他妈死了谁来炸？草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常星伟的回答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什么气话都往外蹦。
不过他能想到钻系统漏洞，就证明不是蠢到家的人。
且不说他现在位于总人气榜第三，如果许知言和郁休被杀，他大概率就是下一个，届时光是一个时间加速，就够他受了。
【你为你的选择，省了一大笔钱。】
回复完这句，许知言找袁驰借来手机，直接用对方的手机把自己的账号拉进了群里。
“……让我找找在这里怎么打视频电话，啊，找到了！”
把手机架在了支架上，许知言对着摄像头挥挥手，笑的一脸坦然。
“嗨~你们的击杀目标来了，刺不刺激？”
【……】
【…】
小群里陷入了沉默。
袁驰也傻了，不过考虑到‘卧底’身份已经暴露，他干脆把在一边着急挠头想知道内容的郁休也拉了进去。
至此，本轮游戏所有剩余的十名玩家，全都被拉进了群里。
背刺小群秒变和谐大群。
许知言像是看不出群里的尴尬沉默那般，自顾自和另外六人谈起了新交易。
“这个游戏真的是太垃圾了，它竟然想分裂我们这群互帮互助的好玩家，真是罪不可恕，我知道大家其实也不是那么想弄死我，主要是不想赔钱而已。”
他没有去说任何一个玩家不好，将所有的矛盾全都转移到了系统身上。
其实这倒也是实话。
系统这次不断扣除积分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玩家们开启互杀模式。
“我的背景大家也知道，在不是特殊情况下，我觉得可能没有人想要直接与我为敌，毕竟我这个人主要是有钱，你要是杀不掉我，那么等到出副本，就会迎接我的巨额悬赏。”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许知言善用自己所有的资源为自己铺平道路。
他不是圣母，对于这群在背后暗搓搓想杀他的玩家，没有什么太多好感，
虽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害怕威胁，但想要在合作中拿到主导地位，他必须要在开始就让这群人知道自己并不好惹。
不过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始终都是笑着的。
“开个玩笑，我知道大家建群的想法，也无法是想顺利通过副本，又不赔钱，可按照人气值规则，就算我死了，也会有其他人被针对。”
“与其这样，我们不如合作。”
在看到游戏内容的第一时间，许知言就想到了万全的解决方法。
“我可以和大家摊牌，这个群里除了郁休，常星伟和袁驰也是我的人，所以我们目前是4:6的状态。”
“……你！”
这是憋不住开麦的常星伟。
一旁的袁驰已经认命，内心十分平静。
许知言没搭理常星伟，继续说：“虽然你们六个人已经被我包围了，但我觉得在规则副本里打打杀杀不那么体面，我吃点亏，你们每人给我六万积分，我保你们接下来每一轮都不输。”
他的话像是倒入热油的冷水。
一直尴尬沉默的六人全都开了麦。
“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六万？”
“呵，许知言，你不会真的以为所有人都怕你吧？”
“不可能，一定会有输家，你只是第一个……”
“不输？笑死……”
整个房间里响彻着各种争吵，但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退出群聊。
许知言没说话，他托着腮望向手机，等待着所有人安静下来。
几分钟后，跳脚的其他玩家冷静下来不少。
“你打算怎么让所有人都不输？”封燕燕的问题让所有人重新安静下来。
见大家都开始对这个问题好奇，许知言缓缓说出自己的计划。
“好像除了我，没有人开过联动直播，所以你们可能不清楚规则，在联动直播里，可以选择所有人均摊人气值这个选项。”
只要所有已存活的玩家一起开联动直播，并且选择均摊人气选项，就能够保证所有人在接下来的每一轮游戏中，都拿到相同的人气值。
“要知道，接下来不止一轮游戏。”他隐瞒了自己打算提前结束副本的事情，蛊惑道。
“可每一轮，只有一个获胜者，就算不是我，也会是其他人，剩余所有人都会成为游戏的韭菜，损失大笔积分！”
“现在已经有接近半数的玩家投靠我，唯我马首是瞻，我必定会拿到每一轮的第一名，这次是十八万八，下次可能就是二十万……而且还有特殊支线，以及人气王奖励。”
这一轮结束他最多拿到十八万八积分，如果炸副本的话特殊支线很可能来不及做，损失第三轮人气王奖励目前保守预估价值五万左右。
而且最主要的是郁休一脸呆萌，兜里干干净净，连上一轮拿到的积分都上交了，最后赔钱肯定是他来出资。
不划算，非常不划算！
“这轮输了，你们要支付八万八给系统，下轮输了，你们可能要支付十万积分给系统。”
许知言的话，犹如恶魔的低语。
“既然都是往外给，你们还不如给我。”
“我亏一点，少要你们一些，只要六万积分，四舍五入你们白赚了十几万积分啊！”
等他说完，701沉默了，交流群沉默了，就连许知言的游戏直播间，也都支支吾吾发不出弹幕来。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虽然但是，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小百万说的很有道理吗？】
【怎么办，我代入一下其他玩家，我竟然有点心动。】
【草！！！我觉得不对劲，但是我想不到哪里不对劲！】
【因为这次的游戏规则真的很坑爹，系统搁这养蛊呢！除了最后的赢家谁也捞不着好，而且和小百万做对手有风险，肯定不如合作舒服。】
【小百万：我不知道什么是养蛊，我只知道赚钱。】
【……有没有人计算过啊，如果真的成了，小百万这轮游戏他妈的得赚个小一百万了吧？】
【差不多，袁驰那里就十几万，常星伟二十五万，上一轮奖励他一个人独吞了前两名，拿了十五万，再加上这三十六万，还有好多道具，还有人气王奖励……】
【当时谁给他起的这个外号？他竟然真的凭借自己能够下一次副本赚他妈的小一百万积分啊！！！】
和纷纷开始冒酸水的观众不同。
许知言的计划很有可行性，所有人都忍不住动摇了起来。
再加上原本8:2的人数，一下变成了6:4，也让一开始兴致勃勃打算弄死许知言的玩家，打起退堂鼓。
经过最后一段时间的激烈讨论。
当前副本存活的十名玩家，选择开启长期联动模式。
许知言是发起者，收了积分后，他选择了人气值均摊模式，良心十足。
解决了任务5，这个原本用来讨论怎么弄死许知言的交流组，成为了玩家们互相交流消息的地方。
因为接下来有了一致的目标，所以大家聊得热火朝天，气氛竟然轻松了不少。
时间悄悄溜走。
距离时间更新结束还有三小时。
拿到了几条模糊的关于广播大厦的消息后，许知言关了直播摄像头，打算回房间休息一下。
他已经超过二十多个小时没合眼了。
要不是有各种药剂撑着，估计人要没了。
往主卧床上一趴，他叹了口气道：“等回去一定要睡二十个小时。”
除了熬夜神器，其余的药剂再怎么强力，连轴转也总是会让人感到一丝疲倦。
系统面板发来提示，但他完全不在意。
【此轮游戏结束，将修改联动直播人数。】
无所谓，这轮直播结束，再不济他也找到安全屋了，出不了游戏也没事，说不定还能赚更多。
只是当许知言打算订闹钟的时候，发现自己多了几条白烬的新消息。
【第二天了。】
【现在是第三天晚上，骗子。】
【我保证，你现在过来，我不会生气，小骗子。】
看着这几条消息，许知言微微挑起眉毛。
“不太妙啊……”
对方在变化。
尤其是语气上。
最开始那个【你骗我】连标点都没有。
第二天的消息就有了句号，第三天的消息，这家伙都会称呼他为骗子了。
而接下来不知道是第几天的消息，对方则用了一种哄骗的语气……妈的，他太熟悉了，都是他玩剩下的东西了。
“你要是不生气，我把头拧下来给你玩。”
许知言撇撇嘴，根本不相信。
……
三小时后，游戏更新结束。
等许知言打着哈欠来到客厅时，等待他的是整装待发的袁驰和郁休。
突如其来的更新还是让他们有些紧张，看着表情紧绷的两人，许知言忽然抱着手臂调侃道：“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和观众互动的部分，郁休你要不要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