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根本不想碰这些烧得黢黑的东西。</p>

    但我不抄，系统就一直折磨我。</p>

    哪怕我再不甘，最后也只能坐到桌案前，拿起笔应付起来。</p>

    姜为清倒是又来过两次，美其名曰，替李敬玄监督我。</p>

    只是看见我真的老老实实坐在这儿抄写，她的眉毛又微不可察地蹙了起来。</p>

    「姐姐不是一向我行我素吗，何时变得这样识时务了？」</p>

    我理都不理她。</p>

    许久，她大概是站累了，只能幽幽地离开。</p>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姜为清都没再出现。</p>

    我以为她目的达成了，凤印也到手了，终于能消停一段时间了。</p>

    但没想到，她纯粹在给我憋大招。</p>

    这天，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动静。</p>

    我正在系统的逼迫下抄书，连眼皮都不想抬。</p>

    宫女却急匆匆地跑来通传：</p>

    「娘娘，贵妃又来了，还带着……」</p>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p>

    因为姜为清已经泰然自若地走了进来。</p>

    见我还在抄书，她似乎轻呵了一声。</p>

    「看来古人说得对，读书写字最是修身养性，如今就连姐姐都变得沉稳不少。</p>

    「我原本还不知该如何向姐姐开口，想来姐姐也不会在意了。」</p>

    我掀起眼皮看她一眼，然后继续垂下头抄书。</p>

    我不给她话头，也丝毫没影响她自顾自开口——</p>

    她说她的宫殿烧毁后，就搬去了空着的玉芙宫。</p>

    只是玉芙宫偏远又阴凉，她自从住进去，风寒就没好过，李敬玄心疼她，无论如何都要给她换个住所。</p>

    可如今但凡位置好些的宫殿，全住得满满当当。</p>

    唯有这中宫，一直是我一人居住。</p>

    「妹妹真的竭力劝了皇上，说历朝历代的中宫都是由皇后一人居住，我就这样住进来，实在于理不合。</p>

    「但皇上说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还是我的身体更要紧，何况我如今拿着凤印，代管后宫，如何不算副后呢……</p>

    「妹妹实在劝不动，只能答应先搬进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