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紧张得吞唾沫，忍不住喝了好几口水，把一杯子都喝完了。</p>

    可能是太紧张，我就偷偷给我妈发消息啊，我说妈，你觉得小敏好看吗？</p>

    我妈很快就回了，说她在上夜班呢，还说厂里有小敏的照片，挺好看的。</p>

    我还怪不好意思，又发了消息，说我喜欢上她了，想和她处对象。</p>

    正发着消息，小敏出来了。</p>

    她换了件吊带睡裙，那裙摆照旧很长，头发湿漉漉的搭在香肩上，来到我的身边坐下。</p>

    我不敢看她，她问我怎么了。</p>

    我低着头，小声说你真好看。</p>

    她听得咯咯笑，忽然捧起我的脸，问我是不是没谈过恋爱。</p>

    我是真有些脸红了，小声嗯了一句，也不知道怎么的，感觉脑袋昏沉沉的，视线都在发黑。</p>

    这时我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我妈发来的消息。</p>

    我艰难地拿起手机一看，却见我妈说你发什么疯呢，人家要是还活着都能当你奶奶了。</p>

    我一下没反应过来，就见她发了张照片给我。</p>

    那是一张泛黄的黑白老照片，一群人站在照片里，照片的顶上写着 1980 年绵阳纺织厂合照。</p>

    照片的角落站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跟小敏长得一模一样！</p>

    我呆呆地看着照片，猛地看向了小敏。</p>

    她面无血色地盯着我看，而我的脑袋越来越重，朝着地面倒去。</p>

    我这才看清了，明明屋里开着灯，地上却没有小敏的影子……</p>

    我感觉呼吸越来越难受，眼睛困难的一睁一闭，只能看见小敏抓住了我的脚，把我往外拖。</p>

    她明明那么娇弱，力气却好大，转眼就把我拖到了屋子外面。</p>

    她拖着我，往河边走去。</p>

    冰凉的河水浸湿在我的身上，让我一下子特别清醒，可身体偏偏使不出半点力气。</p>

    河水时不时淹过我的脸，害我呛了好几口水，痛苦得不行。</p>

    小敏站在我的身边，忽然抓住我的脸，把我往水里按！</p>

    我好想挣扎，可却没有力气，只能任由河水将我吞没，眼前时不时漆黑一片。</p>

    突然，一阵狗吠声传来。</p>

    按着我肩膀的小敏惨叫了起来，她猛地把我甩开，朝着岸上逃跑。</p>

    我这才瞧见球球竟然出现在了我的身旁，它浑身是水，咬着我的衣服，使劲地把我往岸上拖。</p>

    我痛苦地咳嗽好几下，吐出了一大滩水，还没从刚才的情况反应过来。</p>

    小敏的照片……为什么会是 1980 年？</p>

    还有我妈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说还活着都能当我奶奶，莫非意思是小敏已经死了？</p>

    球球着急地在我身边呜呜叫，时不时用脑袋顶我一下。</p>

    我只能拍了拍它的狗头，喘着气站起身来。我不明白球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它应该在几十公里外的金毛养殖基地才对啊！</p>

    但眼下我没时间考虑那么多，只能带着一瘸一拐的狗，自己也一瘸一拐地往桥那边跑。</p>

    不知是不是乌云遮住了月亮，随着我逃跑，天色变得格外漆黑，甚至有些伸手不见五指。</p>

    我只能模模糊糊看见前面的桥，脑袋里一片空白，只知道要跑。</p>

    可跑着跑着，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了。</p>

    那前面的桥，就好像海市蜃楼一样，无论我怎么往它那跑去，距离上看着都没有多大的改变。</p>

    甚至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原地踏步一样。</p>

    我试着回头看了一眼，但就是这么一看，我却傻了眼。</p>

    那个破破的小屋子，竟然还在我的身后！</p>

    小敏穿着一身红裙，躲在那半掩的门后面，她探出脑袋，死死地看着我身旁的球球。</p>

    怎么会……</p>

    我跑了那么久，为什么还在原地踏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