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我沉溺于其中，是以变得不人不鬼。
冬雪也并未如她所言，走了出来。
她已经三十多了，还未婚，我不敢保证她一直到如今都在等我，但我真有一种负罪感。
我已经三十多，结婚了的烂人，居然还有这样痴情的人等我。
可很快我就反应过来，这并不是痴情，而是偏执。
冬雪的爱是畸形的，单方面付出，一定会把自己伤的遍体鳞伤。
我应该做什么，让冬雪认清现实。
于是，我放下筷子，认真的看着冬雪。
“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即使和柳如烟离婚。”
“我知道啊！我都明白的，我这样说只是想告诉你，只要你回头，总会有我在。我并不祈求什么，只希望你快乐。”
这一刻，冬雪的笑容更加明媚，可我却清晰的感受到了悲哀。
大抵是同病相怜，抑或是男主人公是我，这一刻心痛如潮水般涌来。
柳如烟，你看见了吗?
你曾经也和现在的冬雪一样，满眼是我，而我那时还是少年。
人总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明白一些，也失去一些，也有一些会慢慢变质。
我终止了话题。
我怕再谈论下去，会不可挽回。
不仅如此，我甚至都没打算继续再谈合作，收拾东西准备直接离开。
冬雪也没拦我。
她知道我在想什么。
就如同我看她，如同看见自己一般，知道她在做什么。
她在我要离开时叫住了我。
“逸晨，请不要将我当成洪水猛兽，每次见到都狼狈逃离，把你手上的合同拿过来吧。”
“我父亲要对我们集团logo进行升级，思来想去就柳如烟的公司最有实力。所以请放心，我并没有想得那般脆弱。”
我走了。
在冬雪拿过合同，轻飘飘的签下后就离开了。
我觉得有些难受，甚至想不清，冬雪是如何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够保持理智，平稳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我催促着张扬赶紧开车离开。
张扬以为我这副样子是搞砸了，嘴唇勾起一抹讥笑。
“逸晨，你真以为柳如烟将这件事交给你，是你有能力?安心在家里做吉祥物，我劝你以后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想法。”
我此刻难受的厉害，根本就不想说话，但我也没有看小人在我面前得瑟的习惯。
“合同已经签了，但对方有新请求，现在回去，我要将这件事与柳如烟商议一下，如果你不怕耽误最佳会谈时间，请随意。”
果不其然，能让张扬低头的唯有柳如烟。
我将柳如烟二字说出口的时候，张扬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正如我所想那样，他是靠伺候柳如烟才做到这位置，对于懂事一词，没人比他理解更深。
他自然不可能冒着和我争风吃醋的风险，让自己的人设，在柳如烟那里消失。
他一言不发，踩着离合，即使脸色难看，依旧老老实实开车。
他并不知道我有没有签下合同，即使是赌一下也不敢。
车速很快，周围的景象化作泡影，飞快地向后逃离。
我只觉心中有股郁结之气，久久不散。
下意识地，我往后看了一眼，有一个一袭长裙的女人，似乎在向我招手。
我鼻头一酸，扭过头去。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并不是我和你，而是无路可走。
合作完成的远远比我想得要快。
因为是冬雪，我们仅仅浪费了等餐时间。
如果不是冬雪叫住，这个合同根本签不下来。
我回到家地时候，刚刚晚上六点多一点，张扬没有跟着过来，只是用那没有牙齿的嘴巴咬我一口后就离开了。
这不疼不痒，让我根本没有与他纠缠的心思。
我按响门铃，保姆给我开门后走了进去。
“回来了?”
柳如烟坐在沙发上看书，看见我回来，用审视地眼光盯着我。
可能是我太过敏感，柳如烟只是无意间地扫我一眼，可我却觉得皮肤有些刺痛。
我的异常引起了柳如烟地警觉，她起身朝我走过来，围着我转了一圈。
“合同谈的怎么样?”
“幸不辱命。”
我故作平静地看着柳如烟，同时将手中的合同递了过去。
我本以为柳如烟不会细看，毕竟这样的合同她已经经手了几百份。
可我没想到，她一页页地翻开，看见那属于冬雪名字的签名，她的面色逐渐阴沉起来。
“今天和你会谈合作的人是冬雪?”
我的头皮瞬间酥麻。
我不知道该如何将这件事搪塞过去。
因为柳如烟与冬雪的关系，我清楚的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不敢有任何隐瞒。
“是。”
我的声音尽量平静，可她的眼神却如同刀子一般死死的盯着我。
她伸手在我的眼角处抹了一下，微有一丝湿润。
那是我鼻头微酸时，不受控制涌出的一丝鳄鱼的眼泪。
“好样的，逸晨你真是好样的，旧情人余情未了对吗?”
她的嘴唇轻轻挑起，讥嘲的话刺了出来。
我本能的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这次会谈不是你让我去的吗?”
柳如烟对我的解释并没有情绪上的变化，让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在听我说话。
她自顾自地抚摸着我的脸颊，继续勾起那让我有些微寒的笑容。
“还是这样的脸好看，逸晨，请记住，你结了婚。”
她的声音低沉，眉眼也有些低，我分不清她想要表达什么。
是在警告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