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张晓雅，我问你，你回来了。真正的凶手抓到了？”狐狸的尾巴露出来了，我故意吓她。“估计还没有，警察只是断定开车的不是我，是穿了跟我很像的衣服。听说那男人死了。这下惨了，凶手要是被抓住。要判死刑的。”“宋芳，我离开时，警察还问我你那天晚上几点回来的？”宋芳脸色苍白，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她慌了，肉眼可见的慌了。狗急了才能跳墙，仿佛想到什么，拉着我爸进了卧室。果然，我爸再次从卧室出来，没憋好屁。开始对我卖惨。“晓雅，爸年纪大了，除了那点儿退休金，也不能给弟弟赚钱啦。”这话没错，“所以呢，你有话直接说。”“爸是这么想的，你把这房子，过户给我。以后爸养老，你弟弟出生，都不用你出一分钱。”这算盘打的，两千多万的房子。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我妈也是英明，当年为了卖盒饭，在这商业街买了房，如今房价水涨船高，临走前还把房子过户给我。“宋芳，这是你的意思吧？”“是我的意思，咋了？孩子是老周家的种？你养就应该，就算将来嫁人，也别想带走娘家的一分钱。”我气笑了，他们真把我当成冤大头。我没想到，宋芳竟然带着我爸，闹到了我们公司。“你们大家评评理，我头婚嫁给老周，他年纪大了赚不了钱，我挺着肚子也没办法打工。周晓雅霸占房子，弃养亲爸。”“早知道，当初我就该带着儿子去死，也不用受你闺女的窝囊气，被骂做要饭的。”俩人穿的破烂，果真有看热闹的骂我不孝。恰逢上级领导下来视察，给公司带来很大名誉损失。我因此被暂时停职，处理家事。“那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你肚子里的孩子，跟我一毛钱关系没有。你们住这房子是我妈留给我的。麻烦你们收拾干净，给我腾出来。”我爸估计没想到我会提出让他们腾房。他一直认为我是任由他揉捏的软包子。“这个白眼狼，早知道小时候就该掐死你。你，你这是弃养。”我爸拐棍儿砸地，大声骂我。“那你们就去法院告我。”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宋芳眼珠子一转，眼神里闪过恶毒，瞬间又披上伪善的皮。“老周，你闭嘴，晓雅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说的都是气话。明天就是大姐的百日。有什么话，过了明天再说。”一百天，我妈走了一百天了，短短三个多月，这个家面目全非了。我在楼上收拾行李，收拾好，打算去我妈那屋看看。我妈走后，我一直没有勇气打开这扇门。门开的那一瞬，我惊呆了。这间屋子，嫣然成了宋芳跟我爸的爱巢。她跟我爸的结婚照片摆在桌上，一对大红蜡烛，取代了我妈原本的香炉。我妈的照片，零散的落在，那些鞋袜中间。我捡起来，才发现所有的照片都被挖去头颅。我翻遍屋子也找不出妈妈一张完整的照片。顿时泪如雨下。患病后期，我妈是自己拔了氧气管，为了给我爸留笔养老钱。“晓雅，妈不治了。到最后人才两空。你爸年纪大了，怎么也要留点钱傍身。”我只不过离开一晚，我爸睡的熟，我妈拔了氧气，他都没察觉。等我赶到，尸体都凉了。说不恨他是假的。我妈说过，“人老了，不好过，要是你爸找到中意的，别拦着。”可现在，我下楼，想让宋芳立刻把她的东西搬出我妈这屋。我爸卧室的灯还亮着。刚想敲门，听到里面的谈话，不由脊背发凉。“芳芳，这药喝下去，赔钱货死家里，警察不会找上门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