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自然没有离开。

 那两个婆子昨夜不知去哪了，很晚才将衣服拿来。

 身子再度受了凉，本就因病沙哑的嗓子直接失了声。

 我烧了一天一夜，浑浑噩噩，待到第三天才总算好些。

 她们从寺庙里带回来了些草药，但是那效果并不大好，只得准备下山给我抓药。

 听说昨晚国师来了，她们都吓得心惊担颤。

 「温姑娘，那国师是不是真是一只蛇妖？」

 张婆子背后一身冷汗，我还没回答就仿佛已经确定了答案。

 刘婆子不愿留在这陪我，她也害怕，想和张婆子一起下山。

 我咳了几声，轻声安慰道。

 「这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国师根本不是蛇妖。而且你们瞧，我这不是还活着吗？」

 但刘婆子左右看看，然后压低声音讳莫如深地说。

 「可是你的病突然恶化，说不定就是他吸了你的阳气呢。」

 我又止不住地咳了一阵，扬起一个安抚的笑容。

 「胡来的说法，我不过是半夜又受了山风才这样。」

 二人依然不信，最后刘婆子独自下了山。

 「姑娘莫怕，我在这陪着你。」张婆子宽慰道。

 见说不通，我也就不管了。

 外面似乎下起了雨，空气中有些潮意。

 我在这微湿的气息中逐渐睡去。

 朦胧中，身躯好似被什么东西裹紧。

 呼吸不上不下，让我不自觉地扭动。

 然而越是扭动，就被缠得越紧。

 脸上传来一阵濡湿的痒。

 我伸手去拂，十指却被紧紧扣住。

 隐隐约约，我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

 但我像被梦魇纠缠一般，始终睁不开眼。

 梦中，我被一条彩色巨蟒死死缠绕，下一秒就要被吞吃入腹。

 耳边声音再度响彻。

 「温槐月……」

 「若你还在我身边，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