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将她生命耗尽】

    电话是一个女人接的：“谁啊！”

    凌晨十二点的酒店，祁野房间里还有其他女人，他们是什么关系不言而喻。

    沈悠然握着离婚协议书，身子有些稳不住，鸦羽般的长睫微翕，压下心中窒息的闷痛。

    即便内心已经翻腾如海啸，多年的名媛教养让她不允许自己破口大骂。

    沈悠然这辈子唯一做过出格的事就是在追求和嫁给祁野这件事上。

    短暂的沉默后，沈悠然自报身份，平静开口让祁野接电话。

    那头的女人短暂的愣了愣，大概是从未把沈悠然放在眼里，知道是祁野正妻打来的电话，她依旧大方得体。

    没有炫耀，没有言语挑衅，很快就把电话递到了祁野手里。

    男人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无情：“离婚协议书尽快签了。”

    伴随着男人冷酷的声音，电话那头隐隐传来男人擦头发的动作。

    “为什么……”沈悠然握着手机的指尖止不住在颤抖，她紧紧握住，努力控制不让手机掉落，尤似不甘心的问出声。

    声音里染了一抹长长的哀痛和不甘。

    “沈悠然，别自讨没趣，我们因为什么原因结合你心知肚明。”

    祁野不耐烦地冷嗤。

    数秒的沉默，还是沈悠然先沉不住气。

    终究是怕那边的祁野等的不耐烦把电话直接撂了，沈悠然咬着唇不死心的问道：“祁野，这些年...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哪怕一秒？”

    “没有”

    相较沈悠然温吞痛苦的问话，祁野回答的异常快。

    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声音冷硬发沉。

    听着祁野毫不留情地冷声吐字，沈悠然知道终究是自己自取其辱了。

    电话的最后，听筒里还传来祁野冷酷无情地催促，“沈悠然，离婚协议尽快签了，别再自取其辱。”

    沈悠然硬拖着不签也没法。

    祁野如今的地位在申城无人撼动，他想要做成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

    现在还忍着没动用强硬手段迫使沈悠然签字不过是知道沈悠然这样的孤女无法拒绝，也没有拒绝的资本。

    沈悠然恍惚回神，怔怔的望着巨大的LED屏幕一家四口幸福的模样。

    那些年她也不是没有怀过孕。

    且她是易孕体质。

    只是接连怀了三胎，生下来的要么是死胎，要么直接胎死腹中。

    身子接连地亏损，她的身体也不再如从前那样容易怀上孕。

    为了能给祁野留下个零星半点的子嗣，那些年，沈悠然拼了命的吃中药，什么歪门偏方都尝试过了。

    望着面前一碗接着一碗黑漆漆的中药，沈悠然直皱眉，然而一想到这些药能让她再次怀孕，再讨厌，她也是捏着鼻子强忍着一口给干了。

    终归三次大小产，身子实在是亏空的厉害，神仙妙药都拯救不回她。

    加上聚少离多，两人又一潭死水的婚姻关系。

    沈悠然更是再难怀上祁野的孩子。

    近些年不停地吃药，沈悠然的肾脏早已承担了巨大负荷。

    年纪轻轻就落得个肾衰竭的恶症。

    沈悠然是学医的，且医术很是精湛。

    只是这些年为了追逐祁野的步伐，她早已放弃了自我。

    且医者不自医。

    很多事情沈悠然已经不愿去细想。

    根本经不起仔细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