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扔完垃圾回来的路上，转过弯。

 居民楼下，陆景川站在黑色的路虎旁边，身形挺阔。

 纤弱的林晚晚从副驾驶坐跳下来，从背后抱住他，脸贴在陆景川的背上。

 朝我的方向瞥了一眼，嘴角得意地上翘，语气却是乖巧委屈。

 「景川哥，我知道我没有南意姐温柔，没有南意姐善解人意。总是给你带来麻烦。」

 说着，声音哽咽起来。

 「但是，你别丢下我。」

 滚烫的泪水贴上陆景川的背，灼烧了他的心。

 他顿了下，转过身，温热的手掌落在林晚晚的细软的发丝上揉了揉。

 「傻瓜，哥哥会永远陪着你。」

 「我不要你只做我的哥哥。」

 呢喃着，细白的手捧住陆景川的脸，仰起的脖子上有草莓数颗。

 「景川，昨晚的事我不怪你，你喜欢我的对不对？」

 原来，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们已经如此亲密。

 林晚晚回来之前，陆景川很喜欢粘着我，两人相处时，摸摸手指揉揉腰，情到深处，难免擦枪走火。

 他很喜欢吻我的脖子，在忍不住的时候狂吸脖颈间那薄薄的一层皮肉，有时甚至会张嘴去咬，留下深深浅浅的红色印记。

 原来不是因为爱才有了欲望，而是有了欲望，爱自然就跟上来。

 我以为我还会心痛，但突然那些记忆像是洇了水，变得粗糙模糊。

 我再要去回想，已经消失在脑海中。

 只觉得生理性恶心。

 「晚晚，乖，别再闹了，我马上就会和南意结婚。」

 「我知道陆叔叔陆阿姨喜欢南意，所以你才会跟她结婚。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说你从未对我有过一点爱意？」

 两人的视线对上，眼神缠绵暧昧，欲说还休。

 我在拐角的树下静静地看着他们，也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我想知道这些年的甜蜜真的只是我一个人的臆想吗？

 系统告诉我，我和他的单独相处记忆正在快速消退，等这些记忆消除完，他对我而言，就是一个脸熟的泛泛之交。

 再然后，我会慢慢忘记关于他的所有记忆，他就会成为一个完全的陌生人。我的身体也会快速衰竭，去世，然后离开这个世界。

 沉默，长久的沉默。

 心底的最后一丝期待淹没于水底。

 我一阵恍惚，晃晃脑袋，什么也没抓住。

 前一秒快要窒息的心脏现在欢快地跳动着。

 只觉得不远处的两人有伤风化。

 林晚晚踮起脚尖，

 「景川，别再挣扎，别推开我，我会心情低落发病难过死的。」

 嘴唇覆上他紧紧抿着的薄唇。

 陆景川一把抱起林晚晚，托住她的屁股，往车里迈步走去。

 我斜着眼睛往前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到林晚晚往我这边的得意地望了一眼，眉眼间都是得意。

 把他们甩在身后的下一刻，惊慌失措的脚步声传来，胳膊被人拽住。

 「小意，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