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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午后秦烈没去山上,和阿蕊两人把蔬菜种子都种下。</p>

    王婶给了两大包,正好把两块地都种完。</p>

    阿蕊仔细地将每个坑都浇好水,盼着它们早日发芽长出来。</p>

    秦烈跟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男人重重拧眉,“你流血了。”</p>

    阿蕊穿的是白色衣服,屁股那红了一大块,很是显眼。</p>

    秦烈在战场上每日都能见到死伤,可从未像现在这样紧张过,顾不得两人的身份,他上前一把就将女人抱起。</p>

    阿蕊尚还处于懵神中,突然换了个地方,她连自己的小日子都忘了。</p>

    身下的暖流不断涌出来,秦烈已经把她放到床上。</p>

    见男人的大手要去扒她的裤子,阿蕊连忙将人拦住。</p>

    “烈……烈哥,我没事。”</p>

    “都流了这么多血,怎么会没事?”</p>

    男人冷着脸,绷直的嘴角满是严肃。</p>

    生死面前还分什么男女,若真顾忌那么多,他上次就不会救她。</p>

    阿蕊羞得快哭出来,两只手紧紧握住男人的手腕,“我真的没事,只是……只是来了葵水。”</p>

    她涨红着脸,几句话说完恨不得羞愤死去,男人的大手猛地僵住。</p>

    秦烈虽长在男人堆,但也不是一窍不通的傻子。</p>

    他知道女子每月都有小日子,但从不知会流这样多的血。</p>

    秦烈皱着眉头,收回手,“那你这要怎么处理?”</p>

    总不能一直流着,就算铁打的人也撑不了。</p>

    阿蕊捂着脸,声音细得像蚊子,“你能去给我找些针线吗?”</p>

    她从周家嫁过来,除了两件衣服什么都没带,如今连月事带都要现做。</p>

    秦烈虽不懂她要针线做什么,但还是出去买了。</p>

    阿蕊趁着男人离开,把脏衣服换掉,裹成一团藏进柜子里。</p>

    她躺在床上,心里是压不住的羞躁。</p>

    秦烈个子高脚程快,他去绣铺不仅买了针线,还给阿蕊买了身衣裳。</p>

    那日从秦家接她回来,秦烈便发现她带的东西不多,如今衣服又脏了,怕是连换洗的都没有。</p>

    看着男人手中那件鹅黄色的衣裙,阿蕊鼻尖涩涩的。</p>

    便是她娘,也没对她这样好过。</p>

    秦烈放下东西出去,里屋没有门,他站在堂屋背对着她说了一声,“我就在外面,有事叫人便可。”</p>

    “……好。”</p>

    阿蕊这会的羞恼早就被感激替代,今日没有秦烈,她只会更狼狈。</p>

    做好月事带换上,阿蕊深呼一口气出门。</p>

    男人站在院子里,听到动静转身。</p>

    小姑娘除了脸色白些,并未有其他异常,可流那么多血总归对身子不好。</p>

    秦烈的脸色虽还冷着,但阿蕊已经没那么怕他,王婶说的对,烈哥就是面冷心软,自己刚住进来两天就给他惹了这么多麻烦,更别说,那件新衣裙定又花了不少银子。</p>

    阿蕊捏着手心,越发觉得自己欠了秦烈太多。</p>

    她没有什么能报答的,只能帮她做做饭,洗洗衣服。</p>

    “烈哥,晚上吃阳春面好不好?”</p>

    面条好消化,加上晌午的菜还没吃完,正好又是一顿。</p>

    秦烈点头,阿蕊欢欢喜喜进了厨房,没想到他也跟在身后进来。</p>

    男人挽起袖子,接过她手中的面盆,“我来吧。”</p>

    小姑娘这雪白的脸,风一吹估计都吹跑了,哪里有力气和面。</p>

    只是秦烈没下过厨,自然是不会和面的。</p>

    他手放进面盆,胡乱揉了两下,那面全粘在手上。</p>

    男人拧着眉,用劲甩了甩,差点甩到地上。</p>

    阿蕊还是难得见他有吃瘪的时候,想笑又不敢笑,温声细语地教他,“你将面团往一个方向揉,若还有干面粉,就加一点水,多揉几下就成型了。”</p>

    和面拉面都需要耐心,还好秦烈不是急躁的人,阿蕊教他就认真学,很快将面拉好。</p>

    男人力气大,拉出来的面也劲道,煮完面汤里放些酱油葱花就很鲜美。</p>

    一碗面下肚,阿蕊整个人都觉得暖洋洋的。</p>

    用完饭秦烈也没让她碰,自己把锅碗刷了。</p>

    阿蕊倚着堂屋的门看他,院子里洒下些月光,正好落在男人身上,他蹲在井边洗碗,阿蕊突然想到了她爹。</p>

    周秀才自诩读书人,向来是君子远庖厨,便是娘生了病,也要照常给他做饭,阿蕊以为男人都是这样的,直到见了秦烈。</p>

    这个粗糙高壮的汉子,心思比谁都细。</p>

    察觉到有人看他,男人扭过头,阿蕊赶紧退回屋里去。</p>

    她捂着脸,耳根烫得惊人。</p>

    这晚阿蕊睡得比较早,只是她前些日子落水受了寒,半夜时肚子就疼了起来。</p>

    秦烈睡在外面,半梦半醒间听到小姑娘压抑的哭声。</p>

    阿蕊身子弱,癸水比旁人来得晚便罢了,每次来还极疼,这次受了寒,更是疼得死去活来。</p>

    她蜷缩着身子,煞白的小脸上满是冷汗。</p>

    秦烈站在床边,手指碰了碰她,低声唤道,“周蕊,醒醒。”</p>

    阿蕊疼得已经有些恍惚,听到有人叫她,迷迷糊糊睁开眼。</p>

    黑暗中,她看不到男人的脸,但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p>

    秦烈长得壮,身上也跟个火炉一样,阿蕊畏寒,下意识攥住他的指尖贴在自己脸上,娇娇怯怯说了句疼。</p>

    她手极凉,掌心还出着虚汗,秦烈俯下身子,另一只手贴在她额头,是凉的,并没有发热,那怎会疼得这样厉害?</p>

    “哪疼?”</p>

    男人放轻了声音,阿蕊疼得哭出来,小脸在他掌心蹭了蹭,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肚子。”</p>

    她的肚子此时像有只手在里面搅着,疼得她恨不得死去。</p>

    阿蕊泪水浸湿了鬓边,男人僵硬地贴着她的小腹不敢动,只是掌心的温度传进来,阿蕊明显好受了很多,她渴求地抓着他的手,求他,“你揉一揉,揉揉就不疼了。”</p>

    秦烈坐在床边,大手托着她的腰,另只手按她的要求给她揉肚子。</p>

    阿蕊不是娇气的人,可疼急了也会希望有人能帮帮她。</p>

    男人的掌心干燥温暖,慢慢的,她疼痛难忍的肚子便有些缓解。</p>

    小姑娘舒服地轻哼一声,将脸埋在他怀里,就像那晚,她抱着自己的手臂求他抱抱她,唯一的区别就是今日两人都穿着衣服。</p>

    秦烈身子僵硬,眼眸越来越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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