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下班回家后，我赶紧查看。

 玥玥的额头有几个小红包，还好精神不错。

 她是敏感体质，可能是湿疹，我给她喝了开瑞坦。

 第二天早上，玥玥哼哼唧唧说脸上痒。

 我定睛一看，脸颊上也萌出几个红疙瘩。

 额头的包竟然涌出白头。

 就像，快熟的痘。

 玥玥才 3 岁，难道性早熟？

 一股不祥涌上心头。

 我赶紧请假，带她去三甲医院皮肤科挂号。

 抽血化验，检测过敏原，结果没啥异常。

 医生说，可能是异物刺激导致的脓疮。

 开了口服消炎药和涂抹药膏，差不多一周能消下去。

 一周时间啊，肯定很难受。

 玥玥亲亲我，说她一点儿不疼。

 还说，戴上口罩就不丑，不会被幼儿园小朋友笑话。

 这孩子怕我难过，在宽慰我。

 我更加自责，决定尽快排除污染源。

 离婚后，我请了个保姆。

 王阿姨淳朴善良，人很勤快，家里几乎一尘不染。

 估计是玥玥在幼儿园接触了脏东西。

 我给玥玥换了家条件更好的幼儿园，专门叮嘱老师注意卫生防护。

 然而，玥玥的脸没有任何好转迹象，反倒越来越严重。

 巴掌大的小脸，疙瘩叠着疙瘩。

 白头破皮就流脓，脓包干瘪后又长出新的疮。

 更可怕的是，她的前胸后背也开始长红点。

 活泼开朗的玥玥变得沉默寡言。

 她怕见人，找借口不肯去幼儿园。

 我托人挂了省里最有名的皮肤科专家号。

 老专家端倪着玥玥的脸，幽幽地说道：「这是痤疮呀。」

 我愣了一下，拿出化验单：「大夫，我女儿才 3 岁，激素水平正常，还没发育。」

 「问题就出在这儿，」老专家开个单子，「做个脓包成分化验。」

 结果出来后，老专家吃了一惊。

 痤疮内容物检测出男性的皮脂成分。

 行医多年，闻所未闻。

 未经我同意，他喊来门下几名研究生学生。

 把玥玥带到里间，说搞什么案例分析。

 一群人围着玥玥上下打量，像在看怪胎。

 玥玥瞪着大眼睛，惊恐又慌张。

 一瞬间，她压抑多日的情绪彻底爆发。

 「啊啊啊……妈妈……救我……」整层楼都听到她的哭喊声。

 我推开那些围观的医学生，抱起玥玥愤然离去。

 从医院回家后，玥玥的精神状态极差。

 一听到陌生声音就有应激反应，控制不住地发抖。

 我的心都碎了。

 玥玥的皮肤病没见好转，还得继续寻医问药。

 为避免她再次受到惊吓，我给她全身拍照，带着资料独自辗转各家医院。

 方叶让我放心家里，她会经常去看玥玥。

 然而，大大小小的医院跑个遍，都没查出病因。

 我又去了国内几家有名的皮肤病专科医院。

 甚至还专程飞到北京看协和专家。

 始终瞧不出个所以然。

 前后半个月时间，玥玥的病情又加重了。

 王阿姨打来电话，玥玥不吃不喝，嚷嚷着找妈妈。

 事不宜迟，我赶紧乘飞机回家。

 再见到玥玥，她像变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