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晚上我做了一桌菜，直到八点多，柳如烟也没回来。

 手机没有任何的消息，电话也是盲音。

 我看着空荡荡的家和做好的菜，没像以前那样等，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吃了起来。

 等我吃完，人还是没回来。

 我收拾了桌子，把剩下的菜倒进了垃圾桶，然后去书房继续写离婚协议。

 再抬头时，已经半夜了，顾北的朋友圈又更新了。

 背景是滨江的夜景，纸醉金迷。

 他抱着一个女人亲在她脸上，配文：

 【双向奔赴的爱，就像久旱后的甘露，甘甜美妙。】

 虽然女人的脸打了马赛克，但我一眼就能认出是谁。

 柳如烟手上的镯子，是我亲手设计的定制款。

 我面无表情地点了赞，打印出了离婚协议后，沉沉睡去。

 我一觉睡到上午十点，醒来才发现柳如烟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

 恰好，这时候她的视频电话又打进来了，我节气，她的声音带着抱怨：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我突然有种错觉。

 这种着急、焦虑的口气，一般都是从我嘴里出来的。

 可现在，却换成了她。

 “睡过头了，有事？”我的语气好像和陌生人说话。

 她顿了顿，又换上了娇嗔的语气；

 “老公，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昨天那客户太难缠了，我喝多了，怕你担心才没告诉你的。”

 “老公，你不会生气吧？”

 她忘了昨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也忘了遮盖锁骨上的痕迹。

 不过都无所谓了，我的心已经死的透透的：“哦，没事就好，不用解释，我没生气。”

 “真的吗？老公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小气！”

 “咱们说好结婚纪念日去旅游的，我已经定好行程了。”

 “就去三亚，你不是一直想去看海吗？开不开心，惊不惊喜？”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不追问后，她好像比以前更小心翼翼地讨我欢心。

 可我想去的一直都是新疆。

 想去三亚看海的，是顾北。

 我为了这次新疆行，提前小半年做规划。

 每个路线，每个景点，都提前调查好了。

 机票和酒店也定下了。

 只是为了让她开开心心地过纪念日。

 现在，所有计划都泡汤了。

 我故意问道：“那要不要叫上顾北？”

 柳如烟愣住了：“为什么要叫他？”

 “他不是一直说没去过海边，很向往吗？”

 我风轻云淡地笑着。

 “我们结婚纪念日，叫他干什么？”

 柳如烟心虚地扯开话题，我随口应付着。

 到了海边，柳如烟换上了波西米亚冯的裙子，拉着我在海边肆意玩耍。

 她美的像神话故事里的人，引来不少人的关注。

 大家知道我们是夫妻后，纷纷向我投来羡慕的眼光。

 晚上我定了一家悬崖餐厅吃饭，柳如烟的电话响起。

 来电的名是：亲亲大宝贝。

 她一把抢过电话慌乱挂掉。

 我装作迷糊的样子问道：“怎么不接？万一是公司电话呢？”

 “不认识，可能是诈骗电话。”

 柳如烟的表情，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