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秋菊虽然没有听清我说的话，但她看着我的动作还是不甘心地端着头饰出去了。</p>

    我躺在贵妃椅上，无人打扰。</p>

    睡了很长一觉。</p>

    这一觉仿佛将自己的前半生都过了一遍。</p>

    梦里是太上皇刚将我从人贩子手中解救出来的场景。</p>

    那个时候的我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身上的衣服更是破旧不堪，被人贩子拿鞭子抽打的血痕还残留在上面。</p>

    我与许多被人贩子偷来的孩子关在一起。</p>

    我们被解救的那天，所有小孩都在哭，唯独我没哭。</p>

    不是我不想哭，而是我不知道该哭给谁看。</p>

    我的父母都在饥荒中饿死了，在人贩子手中虽要挨打受骂，却偶尔能吃顿饱饭。</p>

    如今我被救出来，却不知投身何处，接下来该怎么生活？</p>

    毕竟那时候的我只有五岁，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个累赘。</p>

    「你愿意跟我走吗？」</p>

    我永远记得太上皇同我说这句话时的神态。</p>

    他面含微笑，慈眉善目，威风九天的气韵也被他揉碎了，像星星一样朝我撒开。</p>

    当时的直觉叫嚣着催促我跟他走，就好像我要不同意会后悔一生似的。</p>

    于是我将自己骨瘦的小手放在了太上皇的手心，他的手掌好温暖，像我父亲的手。</p>

    从那日起，我进了皇宫，成了前太子也就是当今皇上的贴身侍女。</p>

    当然，我这个贴身侍女与普通的侍女又有些区别。</p>

    我不仅要照顾祁崟的衣食起居，还要保护他的生命安全。</p>

    我被太上皇训练成了可以杀人的一把刀，也被太上皇训练成了可以护人的一枚盾。</p>

    在太子未登基和刚登基的这些年，那些蠢蠢欲动，心怀不轨，肆意妄为的臣子都是我暗中杀的。</p>

    这么多年在他们大臣中，一直流传着一句话，皇族先祖显灵了，他在盯着朝堂上不忠的人。</p>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在想，如果我是皇室先祖，祁崟该叫我什么？</p>

    不过也难怪他们会这么想。</p>

    毕竟那些被我杀死的人都找不到外伤，死相离奇，如受了惊吓一般。</p>

    而且死后的他们全都跪在地上，宛若忏悔状。</p>

    这是太上皇的要求。</p>

    我只是照做罢了。</p>

    可见这么做还是有一定成效的，毕竟心虚的人都怕鬼。</p>

    睡了不知多久，我悠然转醒。</p>

    只觉得自己身子不仅没有变得轻松，反而多了几分沉重之感。</p>

    正要抬手去唤冬梅进来，却瞧见旁边的茶桌旁坐着一抹威仪的身影。</p>

    他手里拿着一本书，神情专注。</p>

    等我意识回笼，意识到对方是谁的时候，连忙起身，快步走到他身边：</p>

    「臣妾失礼了，不知皇上是何时来的，可曾用过晚膳了？」</p>

    祁崟并没有放下手中的书，随意地回了一句：「用过了。」</p>

    我知道他不想和我说话，便也没有多问。</p>

    帮他斟了一杯茶，心中暗暗思考，原来今日是十五。</p>

    皇宫中的规矩，皇上与皇后在初一、十五必须睡在一起。</p>

    难怪皇上没有和今日新宠苏远幽在一起，而会出现在这里。</p>

    我幽幽地在心中叹了口气，也拿了一本书，坐在他身边看着。</p>

    直到他起身去了床边。</p>

    我立刻放下手中的书，为他宽衣解带。</p>

    这件事这么多年，我做了无数遍，可每次做还是会面红耳赤。</p>

    我极力忍着自己内心的不平静为他脱完衣服以后，便开始脱自己的。</p>

    但我的手刚碰到腰间的绳子上，就被他制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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