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赵明朗！你把钱还给我！」

 「那是给念念治病的钱！」

 医院走廊里，我歇斯底里地打电话。

 赵明朗却是满不在乎的语气：「什么你的钱，那不也还有我的一部分吗？怎么，我连我自己的钱都没有权力支配了？」

 我死死咬牙，恨不得隔着手机将他生吞活剥了。

 「你个畜牲！你是阴曹地府爬出来的几百年没见过男人是不是！你要追球星我可以理解，但能不能等过了这段时间再去！你有没有良心，那是你的亲生女儿！」

 「你亲生女儿的钱你也要拿，你还是不是人？」

 「行行行，你吵什么吵，你当人家是谁啊还过段时间，你知不知道，这次的机会有多宝贵！」赵明朗显然被激怒，也对我吼起来，

 「算了，和你这个不懂球的傻女人有什么好说的，你最好是好好说话，别再像个泼妇一样扫兴……」

 那边似乎有人在叫他：「哟哥，老婆查岗了？家里还有妻子孩子的你来接什么机？」

 「去去去什么妻子，就家里一亲戚，不管她我们继续聊……」

 电话忙音传来。

 深夜里，医院的风很冷。

 我将掩面的手从脸上移开，想要让自己清醒点，却发现眼睛很疼。

 如果可以，我真想从医院的高楼一跃而下，什么也不想，就此了之。

 这样的话，赵明朗会后悔吗？

 他不会的，他这样的人，只会骂我玻璃心受不住一点事，甚至还有可能抛下念念不管。

 我可怜的念念……

 赵明朗不是个好父亲，但我必须要尽到妈妈的责任。

 就这样，我一夜未眠。

 低声下气找公司同事借钱，他们因为熟悉我的家庭情况而不愿借给我。

 「听说你老公都有钱到去追球星了，怎么还会借钱啊？不如借点给我花花啊。」

 他们揶揄的口气令我感到无力。

 但我没办法反驳，因为这是事实。

 赵明朗的朋友圈里，早就铺天盖地全是他那些破事了。

 最终还是娘家的父母，听说念念病了，将养老金全部打给我。

 我顾不上心酸，一拿到钱，全部去交了手术费，生怕赵明朗再出什么幺蛾子。

 第二日，我还在上班时，赵明朗回来了，带着几个人冲到公司里来找我。

 他还穿着那身西装，踩着锃亮的皮鞋，人模狗样。

 我当他是猪狗不如的畜牲，不想搭理他。

 他死皮赖脸上来揽我的肩：「哎呀老婆，别闹啦，我是有正事和你说，你这工作也不忙，我们先出去说。」

 我心中冷笑，料想他是玩清醒了才来解释，本着多年的夫妻情谊，我跟着他到了旁边一个茶水间。

 「赵明朗，你最好是能说出什么花儿来，不然这日子咱们也别再过下去了。」

 「媳妇你说啥呢。」赵明朗愣了一瞬，笑道：「是这样，当初我们买房子不是写了你的名字嘛，现在还得你签个字。」

 我心中警铃大作。

 紧跟着他身边的人拿出一份文件交给我，指着一处需要签字按手印的地方。

 「快签吧，签完就完事了。」

 我接过来一看，文件版头名是房屋买卖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