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句话如雷直直劈在我头上，震的我耳畔嗡嗡作响。</p>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在怀疑，我的听力是不是真的出了问题。</p>

    否则，怎么会听见这样天方夜谭的事情？</p>

    我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p>

    车子缓缓启动，我望着车窗外，天空突然飘起了雪。</p>

    明明车内暖气十足，可那些雪好似落在我心上，血液成冰。</p>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停了。</p>

    我看着眼前这座别墅，心里泛起一点苦涩。</p>

    当初季庭雪求婚时，只是个普通工薪阶层，他用半年工资准备了一枚钻戒。</p>

    那是我跟他的第一次争吵。</p>

    我顶着柜台人员鄙夷的眼神，执意要退了那枚戒指。</p>

    等终于拿到钱之后，我对着脸色阴沉的季庭雪着急比划。</p>

    ?我不要这些仪式感的东西，哪怕你给我一枚易拉罐指环，我也嫁给你。】</p>

    那一天，季庭雪没有回应我。</p>

    只是那天晚上，他带着鲜花和蛋糕回来了。</p>

    ?舒悄，你可以不要，但我必须要给，等我有能力了，我会给你最好的。】</p>

    回忆到这，也嘎然而止。</p>

    我收回思绪，深吸一口气，慢慢走进眼前的别墅。</p>

    满室富贵气的空荡。</p>

    我垂眸，看着能反射出灯光的精美瓷砖，嘴里发苦。</p>

    寂静的别墅里，响起我费力的低喃。</p>

    “季庭雪，我们现在什么都有了，可我，好像什么都没有了……”</p>

    我开着电视，选了个喜剧节目，坐在沙发上等着季庭雪。</p>

    直到凌晨，他才终于回来。</p>

    他靠近时一股酒气，我连忙扶着他坐在沙发上，下意识要去厨房给他做解救汤。</p>

    可季庭雪抓住了我，没等我反应过来，天地颠倒。</p>

    季庭雪手探进我下摆，冰凉的肌肤刺的我一个激灵。</p>

    我下意识出声：“季廷……雪……”</p>

    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耳畔，手上动作越发放肆。</p>

    我隐约听见他含糊的声音：“想不想我？”</p>

    四个字，就让我失去了抗拒的力气，我环住他脖颈，想告诉他。</p>

    我想他，发了疯的想念我的季庭雪。</p>

    可他游弋在我脖颈的薄唇，却吐出了两个字。</p>

    “玖玖。”</p>

    我身体骤然僵硬。</p>

    他满嘴情意的两个字，喊的不是我。</p>

    玖玖……秦玖玖，他的主治医生，那个治好了他哑疾的女人。</p>

    我猛地按住季庭雪覆在我胸口的手，紧紧盯着他。</p>

    对上他疑惑的眼神，我朝他比划。</p>

    ?季庭雪，你跟秦玖玖到底是什么关系？】</p>

    我装了太久的聋人，连手语都像是刻入骨髓般成了本能。</p>

    季庭雪停下动作。</p>

    他从我身上直起身，眼睑被他睫毛罩上一层阴影。</p>

    他凉薄开口：“舒悄，你听得见？”</p>

    别墅陡然寂静，静的我几乎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p>

    季庭雪不喜欢别人骗他。</p>

    若他知道我为了接近他……而骗了他这么久……</p>

    我心里一抖，抬起手比划：【你在说什么？我看不懂唇语。】</p>

    季庭雪盯了我几秒，翻身坐在了沙发上的另一端。</p>

    我连忙坐起身狼狈的整理着衣服。</p>

    等我整理好，季庭雪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p>

    他拿起手机朝楼上走，漫不经心的朝我打着手势：【我去睡了，别进来吵我】</p>

    我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将手机贴近唇边。</p>

    “离婚协议拟好了吗？我半秒钟都不愿意跟一个残废在一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