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停住脚步回头，黑发被雨淋湿贴在额头，人很是委屈：「你以前不会这么跟我说话。」</p>

    我气笑：「你也知道那是以前？你都已经是前任了，我为什么还要惯着你？过来！」</p>

    他在那里望我了片刻，朝我伸出手。</p>

    我胸口发闷，沉着脸将人带下来。</p>

    陆景澄跟在我身后一言不发，直到进门后，他从背后单手抱我：「对不起，简溪。」</p>

    他将我转过来，眼眶红红：「我明明记得我们刚结婚，七夕在民政局领的证，证到手还没捂热。</p>

    「我们还商量要去度蜜月，去海门岛，去凤凰山。</p>

    「我们怎么可能分开呢？我出门的时候，我还在和你讨论晚上要吃什么，你说想民生路的火锅。」</p>

    我恍惚了瞬，记忆被拉回从前。</p>

    他还想再说，被房间里忽然跑出来的小孩打断。</p>

    「妈妈！」星星拿着玩具蹦蹦跳跳地出来，看见我身后的陌生男人愣在当场。</p>

    同样愣住的还有陆景澄：「她是谁？？」</p>

    「我女儿。」</p>

    陆景澄松开我，傻傻地打量星星，这孩子跟我长得很像，我俩站在一起猜都不用猜也知道是母女。</p>

    如果他的话是真的，那么那时候我还没怀孕。</p>

    我将星星揽在怀里：「陆景澄，你记忆停在什么时候意义不大。</p>

    「重点是现在，我们已经分开了。」</p>

    他脸色发白，自己摸索出猜测：「你再婚了？」</p>

    「没有。」</p>

    他微微地松口气，我接着说：「但快了。」</p>

    陆景澄脸色又绷紧，像要心梗了。</p>

    我牵着女儿的手将她带回房间，出来时陆景澄还站在原地。</p>

    他全身湿透正往下滴水，哪里也没敢去，为难地看着我。</p>

    「坐一下。」我长吐口气，拿张椅子给他，「我让人送衣服过来。」</p>

    我很少能见到这样直白的陆景澄，情绪都写在脸上。</p>

    「孩子是……」</p>

    「你的。」</p>

    他怔了一怔，眼中迸出惊喜。</p>

    「你知道，但是你不要。」</p>

    陆景澄捂着胸口深吸口气：「先别说了，让我缓缓。」</p>

    星星藏不住，她偷偷地打开门缝往外看，二人隔着一条缝隙对上目光。</p>

    这是他们父女人生中，第一次见面。</p>

    陆景澄当年要求离婚时，我已经怀孕六个月，他不顾一切地要走，什么都留不住他。</p>

    现在他站在我面前，卑微得可怜：「别赶我走好不好？哪怕收留我一个晚上都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