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对。</p>

    这才是离婚首要解决的问题。</p>

    一颗受精卵。</p>

    我和季言礼开始期待有一个孩子，应该是在结婚第三年的时候。</p>

    那一天春节，我们一起回他父母家，还有很多亲戚。</p>

    大家聚在一起，有打牌的，有聊天的。</p>

    我都不太融得进去，就凑在孩子堆，哄小孩儿玩。</p>

    其中有个小丫头，不到两岁，语言爆发期。</p>

    我抱着她哄了一会儿，她突然张口叫我妈妈，怎么说都不肯改。</p>

    季言礼乐得不行。</p>

    「哟，大过年的，白捡一闺女，怪不好意思的。」</p>

    那天晚上回家，他突然对我说：「我们也要个孩子吧！」</p>

    然后我们开始备孕。</p>

    最初的时候每个月都特别期待。</p>

    但次次落空。</p>

    我们甚至还去医院做了检查。</p>

    医生说没问题，让我们不要太紧张，顺其自然。</p>

    我为此有一段时间很焦虑。</p>

    季言礼安慰我：「没关系，反正我也还没有过够二人世界。」</p>

    这个孩子是我们一次次期待又一次次期待落空后意外来临的。</p>

    我甚至还没有做好准备。</p>

    也幸好我还没有做好准备。</p>

    医院是季言礼陪我来的。</p>

    他很坚持，而我没力气坚持，就随他去了。</p>

    做完各项检查，医生问我们确定不要吗？</p>

    一声确定卡在我喉咙吐不出来。</p>

    最后还是季言礼开口。</p>

    他说：「对。」</p>

    「那我帮你们预约三天后做手术。」</p>

    我握紧拳头：「今天不行吗？」</p>

    医生和季言礼的目光同时落在了我身上。</p>

    医生说：「有术前准备的，至少术前六个小时不能进食。而且毕竟是手术，术前一定要休息好。」</p>

    「那明天吧，我下午有时间。」</p>

    「确定吗？」</p>

    「确定！」</p>

    在医生跟我说注意事项的时候，季言礼匆匆起身走了出去。</p>

    「我去抽根烟。」</p>

    等我走出门诊的时候他正坐在外面的长椅上，胳膊撑着腿、弓着背，看起来有些颓丧。</p>

    看到我，他抹了把脸。</p>

    「你坐一会儿，我问医生几件事。」</p>

    我就站在门诊外。</p>

    单薄的门并不隔音。</p>

    我能清晰听到季言礼的问话声。</p>

    「会对她的身体有影响吗？」</p>

    ……</p>

    「疼吗？」</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