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金宝是我和周砚意外捡到的。</p>

    那天下着小雨，我和周砚吃完火锅回来，嚷嚷着要再来两瓶啤酒。</p>

    路边的绿化带传来微弱的叫声。</p>

    我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周砚配合地不出声。</p>

    周砚指了指绿化带，我循声凑上去。</p>

    扒开阻挡视线的枝叶时，泥点溅了我一身。</p>

    我惊喜地喊着周砚的名字。</p>

    「周砚！这儿有一只小狗。」</p>

    我脱下外套，小心翼翼将小狗抱了出来。</p>

    扭头望向他的眼睛里满是亮光。</p>

    脏兮兮的小狗还没有睁开眼，它努力往我的怀里钻着，寻求着温暖的怀抱。</p>

    连自己的未来都不清楚在哪里的两个人，在那天决定要共同养育一个小生命。</p>

    周砚没有养过狗，我也没有。</p>

    两人望着嘤嘤叫的小狗面面相觑，手足无措。</p>

    特别是我，长到现在为止，堪称生命杀手，种个仙人掌都会种死，从来没有想过。</p>

    有一天，也要对一条小生命负责了。</p>

    「周砚，冰箱里有鸡翅，我现在赶紧拿出来解冻，等会儿喂它吃。」</p>

    「拜托，它最多也就一个月。现在正是吃奶的年纪！奶粉，它需要奶粉！」</p>

    周砚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伸向鸡翅的手一转，拿出一瓶牛奶。</p>

    「瞧你这话说的，我还能不知道这？」</p>

    周砚发出尖锐爆鸣声，「小奶狗喝不了牛奶！会拉肚子，我下去买。」</p>

    他连衣服也来不及换，匆匆开门，还不忘叮嘱。</p>

    「你擦擦它身上的雨水，先别洗澡。对了，吹风机档调低一点，别烫着它。」</p>

    我小心翼翼抱起它，用纸巾吸干毛发上的水。</p>

    周砚动作很快，一边喘着气，一边把泡好的羊奶粉喂给它。</p>

    「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吧。」</p>

    我摸着它的脑袋，「叫金宝怎么样？」</p>

    「你掉进钱眼儿了？」周砚挑眉，伸手仔细擦去它嘴边沾上的奶渍。</p>

    「哎，话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义正词严，「狗会旺财的，我们叫它金宝，以后的生活会越来越富有。金宝也能跟着我们过上好日子，然后金宝就会成为最最最幸福的狗狗了。」</p>

    周砚被我缠得没办法，宠溺地笑着。</p>

    「好好……金宝，金宝。」</p>

    周砚搂住我，对着金宝，指了指自己。</p>

    「这是爸爸。」</p>

    他接着指了指我，一字一句慢慢道，「这是妈妈。」</p>

    「金宝，欢迎来到我们家。」</p>

    他的声音清透温柔，我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声。</p>

    我偏头亲上他的脸。</p>

    周砚不说话了。</p>

    我感受到他搂着我的手更紧了些。</p>

    「金宝还在这儿呢。」</p>

    我一笑，抬手去解他的纽扣。</p>

    「它还小，不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