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寡妇门前是非多

    冬天来了，天气越来越寒冷。</p>

    一天晚上，我放学回家，学着大人的样子做了一锅粥，炒了两样菜，准备给母亲一个惊喜。</p>

    母亲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一进屋就偏偏倒倒的，差点摔倒在地，我知道她是劳累过度，急忙将她扶到堂屋里的一根长凳上坐下来。</p>

    待母亲缓了一口气，我去灶房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桌。</p>

    “呀，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母亲拿起筷子，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夸耀道：“味道不错，我们家向阳已经长大了，懂得疼人了，会做饭了。”</p>

    看见母亲一脸兴奋的样子，我郑重其事地告诉她说：“妈，我已经长大了，不想读书了，想和你一起去干活。”</p>

    “你说什么？”母亲似乎没有听清楚，直愣愣地看着我。</p>

    “我不想读书了！”我重复了一遍。</p>

    母亲一把将自己手里的筷子扔到饭桌上，顺手给了我一个耳光，指着我的鼻子，大声骂道：</p>

    “你这个不听话的东西，我辛辛苦苦地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p>

    我用手摸着自己被扇得火辣辣的脸，莫名奇妙地问：“妈，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吗，你为什么要打我？”</p>

    母亲厉声说：“我告诉你，你如果不想读书，就别想认我这个母亲，从家里滚出去，我没有你这样不争气，不上进的儿子！”</p>

    我终于明白了母亲对我的一片苦心，她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急忙跪倒地上，道歉说：</p>

    “妈，我错了，我不应该惹你生气，我以后一定要好好读书，将来有出头之日，一定要好好报答你.！.”</p>

    “这才像是我的儿子嘛，”母亲将我从地上扶起来，说：“向阳，快起来吃饭，吃完饭抓紧时间做作业，妈妈再苦再累也不怕，就怕你不争气，你尽管放心，即使是卖血，也要供你念书.。.”</p>

    我鼻子一酸，一头扑到母亲怀里，开始抽泣起来。</p>

    “哼，还说自己长大了，这样哭哭啼啼的，哪里像是大男人的样子？”母亲替我擦了一把眼泪，微笑着说：“快吃饭吧，要不然，饭菜都凉了......”</p>

    我重新坐上桌子，端起碗筷，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p>

    “哎，真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母亲坐在一旁看见我被她打了一巴掌，还有这般吃相，会心地笑了。</p>

    她用手摸了摸我的脸，心痛地问：</p>

    “还疼吗？”</p>

    “不疼！”</p>

    我摇摇头，一口气将一碗粥喝光。</p>

    ......</p>

    暮色越来越重了，肆虐的寒风被我们关在门外，却从日晒雨淋的土墙开裂的缝隙里钻进来，呼呼作响，寒气袭人。</p>

    放在桌上的蜡烛忽闪忽闪的。</p>

    一行热泪从母亲眼角里流了出来，微弱的灯光下，我看见挂在母亲腮帮上的泪珠变得更加晶莹剔透。</p>

    我母亲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一个带着十岁孩子的寡妇。</p>

    由于整天和男人一起下地干重体力活，她的皮肤显得有些粗糙，加上经常沉寂在亡夫之痛之中，身心交瘁，脸上也已经呈现出一些皱纹。</p>

    然而，她还是显得很丰满，尤其她的丰满的胸 部和硕大的臀部，更是让村里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们难以忘怀，像贼一样地惦记在心.</p>

    ……</p>

    自从朱美玲回城之后，王老五尝到了甜头，一直对女人白花花的身体念念不忘，开始对周围的女人留意起来。</p>

    父亲死后，这家伙便将色心放到了母亲身上，想方设法地帮我母亲干粗重的农活，时不时在我母亲面前大献殷勤，趁机在我们母亲身上揩油，并骚扰她。</p>

    我母亲对这个满身汗臭味，猥琐的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每一次都谢绝了他的好意，毫不留情地拒绝他的要求，并警告说，如果再去纠缠她，就对他不客气了。</p>

    尽管如此，王老五还是经常在孤枕难眠的夜晚，意淫着母亲的身体，龟缩在自己的茅草屋里打手枪，经常跑到我家的房间屋后转悠。</p>

    我家那条大黄狗上次因朱美玲姐殉职后，母亲又喂了一条大黑狗。</p>

    我家那条大黑狗相当彪悍、凶猛，一见到王老五就毫不客气地对着他一阵狂吠，吓得这家伙屁滚尿流，落荒而逃。</p>

    寡妇门前是非多，尽管王老五在母亲的面前稍微收敛了许多，母亲也一直躲着他，但村里还是有那么一些翘舌妇唯恐天下不乱，将他们两人扭到一块。</p>

    有人说我母亲不守妇道，饥不择食，居然一个老光棍搞到了一起，还添油加醋地说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话。</p>

    母亲每一次回家，都会在父亲的遗像前偷偷哭泣，每当被我撞上的时候，母亲便擦干眼泪，问我的学习情况。</p>

    我问她为什么要哭，母亲总说是爸爸狠心，故意抛下我们这对孤儿寡母，一个人跑到那边去享清福了。</p>

    我真以为母亲是思念父亲，便劝她说：“妈，你别太伤心了，等我长大以后，一定不让你受苦受累，一定要好好孝敬你。”</p>

    母亲摸着我的头，开心地笑了。</p>

    ......</p>

    经过几次试探之后，王老五拿我们家那条黑狗没辙，就顺手牵羊偷了邻居张大娘家的一只下蛋的老母鸡，拿回家宰杀后，炖了一锅汤。</p>

    王老五把鸡肉吃光，将鸡汤喝完，把剩下的鸡骨头用一个篮子装好来到我们家门口，朝我们家那条大黑狗扔过去。</p>

    我们家的狗已经好久没有闻到腥味了，一见到鸡骨头便扑过去含在嘴里，吃完后再也不叫了，居然朝王老五摇尾巴，王老五发出了一声得意的奸笑之后，再次赏了这狗东西几块鸡骨头。</p>

    自此之后，我们家那条大黑狗一见到王老五就再也不叫了。</p>

    每当王老五来到我家门前，跑到我们家的土墙边，从墙缝里偷窥母亲脱光衣服，用一条干净的毛巾擦她白花花的身子，往尿桶里解小便和睡觉时，我们家那条大黑狗总是睁只眼闭只眼地望着他，并站在他身后摇尾巴——</p>

    世界上最不靠谱的就是畜生，在我们家这个畜生的意识里，还真以为王老五今天又给它带什么好东西了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