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听着小厮一句接一句的问话，我不耐烦的打断他。

 “你回去告诉王爷，衣裳脏了让下人洗，饿了就吩咐人做饭。往后我都不会再给他煲汤洗衣，更不是他的下人。”

 我本以为，这话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可谁知，第二日，陆卿白亲自找过来了。

 几日不见，他憔悴许多，连声音里都透着浓浓的疲倦：“这几日，本王一直都在等你。”

 我笑了。

 从前，我日日给他熬汤煮粥，陪他在书房枯坐到后半夜。他曾嗤之以鼻，转而对林婉月嘲讽我用苦肉计，还放言说，永远都不会心软，也绝不会和我同床共枕。

 这才多久，就要打脸了？

 我缓缓抬起头，满脸清冷。

 “陆卿白，难道你忘了，从前我整宿整宿等你时，你是怎么说的了吗？”

 男人脸色更白几分，显然是都想起来了。

 他嘴唇抖了抖，声音猛地拔高，带着几分恼怒：“曲薇，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以前，从不会这么对我。”

 我一步步逼近他，捏住他的衣襟：“你也说了，那是以前。陆卿白，是你亲自踩碎了我的感情，将我的真心肆意挥霍，如今装可怜给谁看？”

 我将人推出去，重重关上门。

 陆卿白似乎在原地站了许久，我能看到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倒映在门上。

 若是从前，我定会心软，泣不成声的冲出去拥住他，然后一遍遍诉说自己的爱意。

 可惜，那个巴巴期盼被爱的林曲薇，被他亲手杀死了。

 陆卿白似乎觉得，我忽然态度大变，只是欲擒故纵的把戏，和往常很多次一样，都不需要他怎么努力哄，慢慢就好了。

 我管他到底怎么想，这些日子我很忙。

 我忙着将房间里自己亲手画的陆卿白画像，以及视为宝物的匣子翻出来。

 匣子里东西的来源简单又卑微——

 陆卿白偶尔会出远门，绝大部分时间都是以公务为主，偶尔会散散心。只要他出远门，我都会哀求他带上我。十次有九次是被拒绝的，剩下一次，是他不堪其扰，勉强答应。

 当时我的确满心欢喜，特别珍惜和他出门的日子。所以会将沿途留意到的花花草草，甚至是落叶都小心珍藏起来。

 如今再打开，看着早就枯黄蜷曲的草叶，愈发觉得自己从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