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祁母看着那份报告一个字都说不出,心里那个愧疚:“英芝你放心,我们也算多年老朋友了,这次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祁言跟陆知乔的事情,她之前劝归劝,态度是没有那么坚决的,心疼陆知乔是真,但大部分原因只是为了做给陆知乔看看。不然怎么可能会到现在都没有折腾出来一个结果?
祁言到底是她儿子,之前她还是不想逼自己儿子太紧。但陆知乔现在这情况,她必须给她一个交代。
祁母找到祁言时,没有跟祁国山一样暴跳如雷,她相当的平静,只是把陆知乔的那份复检报告递给他看。
一边看,一边锁起眉头。
“你那一拳,害人家以后步都不能跑了,这样你还不愿意对她负责?”祁母道。
祁言半晌想不出该说什么,最终挤出一句:“国外有很多水平高的医生,我去给她找一个,慢慢来未必就治不好。”
祁母一针见血道:“哪怕她可能这辈子被你影响耽误,你也还是不愿意为你的错误买单,对吗?”
祁言沉默了很久,才有些头疼的说:“妈,我可以用其他方式来弥补,她也未必就不喜欢其他补偿的方式。”
祁母太了解他了,他有的是办法逼迫陆知乔,让她同意他的补偿方式。
“既然这么不愿意,那为什么要跟顾泽元起冲突呢?你早该知道,动手迟早会出事的。”祁母淡淡的说,“你先考虑几天,迟点再做选择。”
祁言笑了下:“真不用考虑,我不会娶她的。”
祁母也笑:“那个女人知不知道,你对她的深情,是用对其他女人的残忍换来的?”
她身为女人,光是站在陆知乔的角度想一想,都觉得疼到心脏读秒。
更何况,她曾经为了讨他喜欢什么都陪他玩,因此背负了一条无辜的小生命。
祁母这次到底是真的狠下了心,之前断了祁言的资金链还不算,这次是直接的打压,祁言开的那家公司跟于氏相比,根本上不了台面,公司状态每况愈下,到月底公司就没有撑下去。
陆知乔知道这件事还是通过顾泽元,他冷笑着送他一句活该。
顾泽元这段时间在学校,学习根本就学不进去,满脑子都是陆知乔受伤的事情,但学校两个星期才放一次,他也只能忍着,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又碰上了陆英芝,他只好在医院楼下坐了半个小时,看见陆英芝开车走了以后,才溜了上来。
陆知乔瘦了不少,他看着难过得要命。
“真没什么了,我自己平时会注意的。你能考上个好大学,我就能高兴的多活几年。”她笑着安慰他。
至于祁言的事情,她没有多问。公司破产了对他来说也就是近来日子难过一点,祁家的东西以后到底还是他的,不是什么影响很大的大事,而且他有学历,也有本事,不愁找不到什么工作,相反的这对他来说,还可能是不错的历练。
顾泽元道:“不过他爹妈对他真狠,我家那两个不待见我也没这么狠的。”
陆知乔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却并没有说话。
顾泽元这才发觉只要是有关祁言的话题,陆知乔没说不听,但是就是不会去发表任何意见。
他觉得这样子挺好,他巴不得她早点把祁言给忘了。
只要顾泽元在,就喜欢把顾越给拉上。
他前段时间也是来看过陆知乔两回的,有一次还跟温湉撞上了,温湉也跟他道歉了,说那天说的那句话不合适。只不过她情绪不高,时不时往病房里面看,显然是还在提防着陆知乔跟祁言呢。
不过陆知乔长得太好,一般人确实都会比较介意。不止温湉,圈子里面哪个大小姐不介意陆知乔呢?她但凡出身好一点,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把她往家里娶。
徐斯言当初再看不上陆知乔的出身,不是还是吊着她?
祁言不也因为她的美貌对她感兴趣过。
女人一漂亮,就会让其他同性感到威胁,这就是常态。
顾越每次来看陆知乔,东西都是一堆一堆的带的,补品一买就是几万,丝毫不舍不得。不得不说他这个表弟跟陆知乔走得近,还是给他提供了不少便利的。
不过面对陆知乔,他平时再会撩,也孟浪不起来,也就是安安分分的陪陆知乔说几句话,就连坐姿也是端端正正的:“知乔姐,要不要陪你下楼走走?”
陆知乔摇摇头,笑容得体:“我不去了,有点困。你应该挺忙的,就别在我这里浪费太多时间了。”
说完她就躺在床上盖好被子,一副真要睡觉的模样。
顾越也怕自己在这里打扰到她,哪怕心底不愿意舍不得,也还是起身告辞。
顾泽元把他送出去,回来时却看见陆知乔坐着,并没有半分困意。她跟他关系比较近,话也就直说了:“我没有跟顾越发展的打算。”
“我表哥长得也不差,人品也还算凑活,你不满意啊?”
陆知乔笑道:“找他那样的,还不如找你这样的。”
顾泽元微微一愣,轻轻咳了一声,有几分不自在。
“顾越本身来说确实算不错,但是你忘了他那个母亲了?”陆知乔叹口气,说,“我过去日子不会好过的。”
而顾泽元父母都不管他,这种的以后没有公公婆婆干预,反而自在。
他听完以后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就不打算再撮合陆知乔和顾越了,怎么着也得尊重陆知乔本人的意愿。
一个星期以后,陆知乔出了院。
奇怪的是,身边没有一个人提起过祁言的消息,就连顾越那一伙人的朋友圈里,也没有再出现过和祁言一起的聚会,他就像从他们的世界消失了一样。
就连陆知乔问起陆英芝,后者也是一副不太想多说的模样:“谁知道他去哪里了。”
陆知乔还是几天之后,在一家日料店吃饭,听见身后的人讨论,说祁言公司破产以后,祁母去找了一趟温湉,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祁言跟祁母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