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可是我已经成年了，要上大学了，我连和谁交朋友的权利都没有！自从我来了生理期，每三个月她都要带我去医院查一次血，查一次处女膜！她是我妈没错，她给了我生命，抚养我长大，但她真的懂得尊重我吗？”</p>

    “你们不知道每次被脱掉裤子，分开双腿躺在妇科门诊的椅子上是什么感觉！我感觉我像只牲畜！我没有自尊！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还要这么践踏我！！”</p>

    她哭着蹲下身去，紧紧抱着自己：“我真的，没有勇气再回忆过去的那些痛苦了……为什么，我有这样一个妈妈，为什么我不能做自己啊——”</p>

    旁听席安静的没有声音，大家都在认真倾听着女儿的控诉，感同她的身受。</p>

    女儿猛地站起身来，冲到我的被告席前，一双好看的杏眼紧紧盯着我，淬出最浓烈的恨意：“妈！我叫了你十几年的妈，你不爱我就算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到底为什么？”</p>

    女儿情绪激动，直接冲上来拉扯我的胳膊：“你现在就去记忆提取器！我要看你的记忆，我要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p>

    和儿女在审判台上见面的那一刻，我的心被冰冻结霜，但看到女儿这副模样，已经冰冻的心瞬间瓦解，痛的我不能自持。</p>

    但我还是挣脱开女儿的桎梏，低下头，躲避女儿的眼睛：“小蕊，妈……跟你道歉，这么多年是妈对不起你……但，妈绝对不能接受记忆提取。”</p>

    我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旁听席的群众们，他们站起来，指着我，怒目圆睁，满嘴脏话，一个个气的脸都紫了。</p>

    直播间观看人数直接飙升到五十万人，弹幕里全是被屏蔽的*号。</p>

    女儿愣怔了一下，被气笑了，她迫切看着我的眼睛，拼命寻找着我爱她的证据：“为什么呀？到底为什么呀？妈——你知道吗，别的孩子小时候的梦想都是当科学家，当宇航员，只有我的梦想是，妈妈能给我一个拥抱，一个亲吻……”</p>

    “这么多年，我自卑缺爱没有安全感，我19岁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去爱别人！别人对我好，我都是小心翼翼的，我觉得我不配！我妈妈都不爱我，我怎么配得到任何的爱意和温暖呢？我不明白！我是你生的吗？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你这样不爱孩子的妈妈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个夜晚是哭着睡着的……”</p>

    “你把我毁了你知道吗！！”</p>

    5</p>

    女儿的声音骤然拔高，吓得我一哆嗦。</p>

    一个女孩儿突然跨过旁听席的栏杆，一步三个台阶冲下来，站在我面前，扬起手，对着我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p>

    “褚兰，我真想用你的命换回我妈妈的命！这个世界是不是就是这么不公平，好人不长命，坏人活百年！我今天就代表所有正义的网友，狠狠地打你一顿！”</p>

    女孩儿红了眼，说着撸起袖子，扑到我身上就是一通挠抓。</p>

    弹幕刷的飞快，全是幸灾乐祸的网友：“爽！年度大爽剧！替我打两巴掌！”</p>

    “这姐是我唯一的姐，太猛了！好看，爱看，还看！”</p>

    儿子走下原告席位，细细的擦拭着女儿的眼泪，轻声安慰着她，看都不看我一眼，就好像……挨打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p>

    不少旁观群众也冲上来，参与了对我的殴打，我抱着头，抹去眼角一滴不被察觉的泪珠，接受着大家的宣泄。</p>

    审判台瞬间乱作一团，审判长急了，冲下来护在我面前：“安静！保护被告！请全员冷静，保持审判秩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