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翌日，李璇安迟迟未来给正妃请安。</p>

    容安堂里换置了一杯又一杯茶水，直到茶叶泡得失了颜色，李璇安姗姗来迟。</p>

    “妾身给王妃请安，昨夜王爷折腾的狠了，不要妾身早起，望姐姐恕罪。”</p>

    王妃坐在高堂上，笑而不语。</p>

    抬手，让人赏下一奁珠钗。</p>

    “璇侧妃和王爷两情相悦，王爷宠爱侧妃应该的，这是出嫁时父亲给本宫准备的嫁妆，本宫用不上，就都给妹妹吧。”</p>

    李璇安瞧了一眼妆奁里的首饰，眼里露出不屑。</p>

    她扶了扶头上的金钗，伸手拿起一只妆奁里的翡翠簪，递给婢女。</p>

    “浓绿，你跟了我这么久，也没有赏赐你一些好东西，今天就借花献佛，把这只翡翠簪赠给你，记得向王妃道谢。”</p>

    婢女拿起簪子戴在自己头上，向王妃不恭不敬行了个礼。</p>

    “多谢王妃的美意，奴婢这就收下这奁珠宝，回去和姐妹们分享，让大家都承王妃的恩。”</p>

    王妃依然维持那副淡然宽和的模样，让李璇安气的指甲掐入掌心。</p>

    她嫉恨这位庶姐得到父亲的偏爱。</p>

    明明她的生母是个不知五经六艺的乡村野妇，却因为是父亲的糟糠之妻，出于愧疚，父亲把这王妃之位给了她。</p>

    在李璇安走出容安堂时，我掐准时间，一头撞了出来，把精美的绒花掉在地上。</p>

    李璇安抬手要扇我的脸，在看到我脸上狰狞的疤痕后，缩回了手。</p>

    “哪里来的婢女，长成这样也能进王府做事？王妃真是御下有方，什么人都放进来。”</p>

    我畏畏缩缩地低下头，装作一副胆小模样，伏在她脚边。</p>

    “奴婢是新进府的，因会做一手好刺绣，又长的丑陋无处可去，被嬷嬷招进王府，做一些粗鄙杂活，求侧妃可怜，饶了奴婢，不要把奴婢赶出府。”</p>

    李璇安看向地上的绒花，眼里闪过一丝惊叹，这是宫廷艺人都难得有的好手艺。</p>

    她当即把我带回西院。</p>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西霖堂的婢女，把你的手艺通通展示出来，为我做最时新的衣裳和簪饰，要把王爷的心留在这里。”</p>

    她自始至终没有看我的脸一眼。</p>

    我嘴角不留痕迹，露出一抹微笑。</p>

    很好，我扮丑的妆容和那道狰狞的疤痕成功骗过李璇安。</p>

    她的高高在上，目中无人，让她早就忘了云里街那对可怜的夫妻，和为她披上衣裳的女子。</p>

    在未来两个月里，我夜夜挑灯，为她做了整个大庆最美丽的衣裳。</p>

    李璇安每日像朵娇花开在王府里，她成了王府最得宠的人。</p>

    终于不负众望，她在一日进食时，呕吐了。</p>

    我跪在地上，双手伏地。</p>

    “恭喜侧妃，您怀孕了，都说酸儿辣女，您最近嗜辣，定是怀的男孩。”</p>

    李璇安高兴地蹿起来。</p>

    “我怀孕了，那个贱人再也比不上我，王爷定会废了她的王妃之位，择日册封我。”</p>

    她喜不自胜，抓起一把金瓜子撒在地上。</p>

    “赏，都赏，尤其是你。”</p>

    她攀住我的肩膀，大笑着看着我的眼睛。</p>

    “本侧妃有今日，你功不可没，听说你熬坏了眼睛，从今日起，不必再劳苦制衣，来西霖堂伺候本侧妃的饮食起居。”</p>

    我磕头谢恩，轻轻攥紧手心的香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