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莫公子真惨
男人？</p>怎么是男人？</p>
“谁说我是男子了。”</p>
只见那人将发簪抽出，发丝若瀑布一般散开。</p>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眼眸清澈，脸颊白皙若琼脂一般的少女，她一袭青衣披肩，双髯乌黑锃亮，琥珀玉坠挂于两耳。</p>
是许妍妍！</p>
她俯身下车，抬起玉手，轻轻地扶起了刘媒婆。</p>
盛夏未至。</p>
花满大荆。</p>
“不……不是说许妍妍丑陋不堪吗……”</p>
一旁的小厮口水直流，他还未见过如此动人心魄的眼眸，就连那几个日夜伏案读书的先生也是心中泛起了一丝涟漪。</p>
“妍儿，他们莫家欺人太甚……”</p>
哇呜呜！</p>
刘媒婆见到许妍妍一下车，急忙哭诉了一番。</p>
“哼……你们莫家即便是功盖千秋，也不能如此欺辱他人，大荆皇室励精图治，文以治国，武以安邦，而你们倒好，本末倒置，欺压百姓，我真替你们感到惭愧！”</p>
许妍妍一起身，单手插在腰间，一双星眸盯着岿然不动的军卒，愤懑不平地说道，惹得在场的人不由得拍手叫好。</p>
可没想到，军卒依然面无表情。</p>
“告辞！”</p>
“不送！”</p>
军卒冷呵一声，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p>
“好家伙！”</p>
楼文义瞧着一旁那几个一直拍手叫好，脸上浮现出一丝敬佩笑容的小厮，倒也是没有反驳，这小妮子，确实有骨气。</p>
“……”</p>
就在众人打算散去之时。</p>
许妍妍却开始扫视起了四周，她那炽热的目光不停地略过一个个男子，直到停留在了还在思索如何潜入莫府的楼文义身上。</p>
“就你了！”</p>
许妍妍斩钉截铁地说道，紧接着她疾步走到了楼文义的身旁，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对着众人朗声说道：</p>
“他便是我许妍妍的夫婿！”</p>
什么？</p>
惊了！</p>
不过最震惊的却还是楼文义。</p>
我去！</p>
什么情况！</p>
“许小姐，你脑子不好使嘛！”</p>
楼文义想抽开许妍妍的手，可是这个许妍妍却握紧不放，任凭他如何挣脱也无济于事，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许妍妍会找上他。</p>
“我许妍妍在此立誓！”</p>
“此生宁配市井之徒，也不入莫家府邸！”</p>
……</p>
哗然！</p>
楼文义无语地推开了许妍妍，就在他打算逃之夭夭的时候，却发现那几个小厮正羡慕不已地看着他。</p>
“走开，走开！”</p>
楼文义烦闷地绕了开来，本想朝着莫家府邸后门走去，没想到莫家的大门再一次打了开来，而再这一次开门确实一个老人。</p>
“王……王爷！”</p>
一个私塾先生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了出来。</p>
“许妍妍，还不进去，难道要让老夫亲自请你吗……”</p>
莫家府邸门口再次鸦雀无声，而这一次是不是无话可说，而是无话敢说，那可是当朝王爷啊，一句话就能要了你的命。</p>
楼文义微微皱眉，侧身望去，疑惑地看着这个身披金丝绒袍的王爷，眼眸紧缩，死死地盯着许妍妍……</p>
“他怎么来了？”</p>
楼文义曾在皇城之中见过王爷，这个王爷是出了名的严苛谨慎，期宗族更是开国元勋，座下战将数以百计，权势滔天，即便是皇帝也要忌惮三分。</p>
就在所有人都屏气凝神之时，许妍妍却愣是走上了前去，恶狠狠地瞪着这个面容冷峻的王爷，义正言辞地说道：</p>
“我刚刚说了，我许妍妍宁配市井之徒，也不入你莫家府邸，说到做到！”</p>
刚！</p>
真心刚！</p>
人家可是王爷啊！</p>
“黄毛丫头，你如此顶撞老夫，就不要怪我不怜香惜玉了，来人，把许家娘子给我请进去！</p>
王爷冷呵一声，双臂伸入袖袍之中。</p>
紧接着莫府大门骤然敞开，一帮身披甲胄，井然有序的将士半掩着刀把，小跑了过去，围在了许妍妍周围。</p>
“小……小姐！”</p>
丫鬟百部刚要上前，却被刘媒婆硬生生地给拽了回去，这刘媒婆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倒也龟缩在了一旁，眼睁睁地瞅着将士们将许妍妍围起。</p>
“你……你们！”</p>
许妍妍脸颊绯红，奈何他只是一个女子，根本不是这些将士们的对手，就连一旁的刘媒婆也一直给她使眼色，让她且行且去。</p>
“好，我去！”</p>
许妍妍最终还是妥协了。</p>
不过她的手指忽然指向了楼文义。</p>
“我要让他陪我去！”</p>
什么？</p>
王爷瞥了一眼楼文义，一股威压之气骤然凌驾于楼文义的头顶，不过楼文义却不以为然地回瞪了一眼王爷。</p>
“好家伙，都是些不怕死的小兔崽子。”</p>
王爷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市井之徒竟然对他不屑一顾，他深居皇城，在朝堂之中更是如日中天，有这么在这几个小辈手中折了翼。</p>
“允了！”</p>
王爷甩袖入门，朗声呵斥道。</p>
楼文义佯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表情，他趔趔趄趄地跟在了许妍妍身后。</p>
这下倒好，省去了翻墙，说不定还能碰上他的目标，莫公子。</p>
莫府浩大，庭院之中多为木桩和器皿，那一排排的檀木桌上摆着釜彝，盉上冉冉升起一缕青烟，一股诡异的花香味扑鼻而来。</p>
哈！哈！哈！</p>
内院之中武夫们脱去甲胄，裸出上身，肌肤上挂满了汗水，一个个拳风凌冽，好似猛虎扑食，将木桩打得震颤不已。</p>
楼文义躬身入了大厅，不由得感叹起来了这个莫府不愧是九督之首，要论纪律严明，偌大的大荆想必也是无人出其右。</p>
“莫离，你家娘子来了？”</p>
王爷踏入大厅，负手而立，瞧着面前的一个男子说道。</p>
许妍妍刚一抬头，表情瞬间凝固了起来。</p>
这个男子竟然被绑在了一个青铜鼎上，他光着上身，腹部上流下一滴滴水珠，鼎口火势大增，炽热的气息让男子为之一颤。</p>
“这……”</p>
许妍妍顿感一阵恶心，险些呕吐。</p>
楼文义也是咽了一口唾沫，他看着这个头发凌乱不堪，眼眸通红遍布血丝的莫公子，心中顿生不妙。</p>
“莫公子早年间与他父兄一同抗击西域瑰族，结果身负重伤，更被当地蛊师下毒，导致精神涣散，失了心智，这才用阳鼎燃气心法封住了筋脉，得以续命。”</p>
王爷派将士将五花大绑的莫公子解开束缚，那巨鼎之中的火焰宛若岩浆迸发一般，四溅开来，就在莫公子脱离巨鼎之时，他的身体骤然变得黢黑，从肌肤之中渐渐地凸起了一根根藤蔓，藤蔓顺着他的手臂，颧骨，下颚，膝盖延伸，直到淹没了他的全身。</p>
“是瑰族蛊毒，一种毒花，我也只是在典籍之中看到过，没想到居然是真的，这种毒花可以吞噬心智，然后慢慢地侵占宿主身躯。”</p>
楼文义感到了威胁，他踏上前去，没想到皇城司让他杀的居然是一个中毒的人，只不过他的毒早已侵入五脏六腑，死不过是时间问题。</p>
可为什么又要大做文章。</p>
“王爷，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让我嫁给一个将死之人，我许妍妍虽是未出闺阁的女娘，可也不想孑然一身，这门亲事，我许妍妍绝不认同。”</p>
许妍妍吓得花容失色，可是她还是擦了擦额头上的密密麻麻的汗水，心中已然明了，这个王爷就是在请君入瓮。</p>
王爷冷冷地说道：</p>
“那可由不得你，莫府上下，乃是股肱之臣，对于陛下与大荆更是兢兢业业，功盖千秋，嫁给她，是许家的福气。”</p>
莫公子赫然蜷缩起来了身子，他贪婪的看着许妍妍，嘴角渐渐地流下几滴肮脏的口水，身上爆发出骨骼摩擦的声音。</p>
“你凭什么让许姑娘嫁给他，莫公子是一个将死之人，又中毒已深，既然你深谙莫家功劳，何不将自家女儿送去。”</p>
楼文义也是借题发挥，恶狠狠地说道：</p>
“你算什么东西，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p>
王爷怒斥一声，不过很快他就把那老奸巨猾的目光投向了许妍妍，轻轻地走向了逐渐疯狂的莫公子。</p>
“许妍妍，方士们说了，要救莫公子，就要阴阳相合，采纳天地灵气，反正你本来就要嫁给莫公子，不如早些给了……”</p>
王爷话一出，许妍妍一个踉跄倒在了大厅之中，她还是一个及庰年华的少女，尚未失生，她不想就此被糟蹋，还是一个半人半鬼的怪物。</p>
门口的将士们随之将木门关了上去，插上了门梢，锁上了链子，大厅之中转瞬间变得异常清冷。</p>
莫公子抽搐着身躯，拖着那硬如僵蚕一般的腿脚，一步一步走向了许妍妍，一双干枯的手掌探向了许妍妍白皙的脚踝。</p>
“不要，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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