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成为嫌疑人？
第4章成为嫌疑人？</p>稀里糊涂成为杀人嫌疑犯的方宝，坐在出租车上盘算着自己的处境。</p>
若去“投案自首”找警察说明情况——自己绝非凶手，仅仅是个偷儿，警察会相信吗？如果不信，自己就会被投进监狱。搞不好像聂树斌和呼格吉勒图那样屈打成招就死定了！或者坐若干年牢后无罪释放——他想起那些申请国家赔偿的冤大头们......不要！我才不要剃光头穿囚服挨打吃牢饭，在号子里度过宝贵的光阴！</p>
那就只能选择逃亡......电影和小说里的情节，悲催地发生在自己身上了！</p>
必须把手机卡和身份证扔掉！他告诉自己。警察肯定会根据这些线索找自己。于是他把它们撕碎后从车窗里扔出去。</p>
天蒙蒙亮时，到达H城的方宝成了没有身份的“黑人”。</p>
他的战友武泉退伍后就在H城。原本逃离时想找武泉落脚的。可他此刻一琢磨：既然已经通缉，警察应该把他全部亲朋好友，所有社会关系都查过了。武泉家没准也有警察埋伏呢。自己冒冒失失跑去，不但自投罗网，弄不好还会连累人家。</p>
看来只有流浪这一条路了。</p>
他去找旅馆登记住宿，因无身份证被拒绝。最后只得下榻在不要证的地下室。</p>
找工作也到处碰壁——哪里都要身份证。</p>
万般无奈时，忽然想起手机上曾收到过办证件的广告。他一向对办假证的深恶痛绝，可现在觉得有他们还真心不错。他立即搜广告，找人花钱办了张假身份证——自己这个畏罪潜逃的“黑人”，只要能活下去还管什么真假？</p>
他给自己起了个新名字“郑无常”——正在流浪的生活不就是无常么？</p>
方宝——郑无常用假证办了手机卡和银行卡，开始了H市的隐居生活。为避免被人认出，他到超市买了一顶棒球帽和一副黑超。</p>
他戴着帽子在超市试衣镜前观赏时，镜子里显示有两个男人在身后看他。他心里一紧，立即转身付款匆匆离开。走在街上，他也不时回头看看身后有否可疑之人。</p>
如此这般我怎么去工作啊？手头的一万多能维持多少日子？</p>
在街边小摊上吃了一碗牛肉面后，他回到地下室。躺在阴暗潮湿的床上，他感觉自己的世界末日就要来了。</p>
墙上张贴的一张整容广告吸引了他。那是一个女人整容前后的对比：左边是小眼睛散眉毛塌鼻梁土气方脸，右边是双眼皮高鼻梁尖下巴美女。上方横跨两张图的是几个醒目大字“脱胎换骨华丽蜕变”。</p>
这里一定住过曾经整容的妹子。他想。</p>
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我不也可以去整容吗？这样就没人认出我是谁了......</p>
靠！我真聪明。他立马照着广告上的电话打过去。</p>
戴着棒球帽，墨镜和口罩的郑无常——方宝走进这家名为“美丽你的人生”整容医院。</p>
“你怎么还没做手术就先把自己伪装起来了？”身后传来讪笑的声音。</p>
他取下全部伪装行头，转身看到一个长得像弥勒佛似的白胖男医生。男医生看了他一眼说：“你五官基本端正，确定自己需要整容吗？”</p>
他点点头，在医生指定的椅子上坐下。</p>
“是不是想整成某个明星？”</p>
他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然后他问：“请问你最擅长整成哪一位明星？”</p>
“除了完全换脸，任何明星都行。”弥勒佛医生自信地说。</p>
“宝强也行？”</p>
“行......你干嘛要整成他？要做他的替身吗？”</p>
他摇摇头：“我随便问问。”</p>
弥勒佛围着他走了一圈，仔细观察之后说：“你准备花多少钱？或者说......你有多少钱？”</p>
他答：“我有......1万5......1万7。”</p>
“就这么点啊？那就整成韩国的宋仲基吧。你跟他有点像，手术相对比较简单。”弥勒佛说完拿出一本韩国明星画册。</p>
那时《太阳的后裔》还没上映，方宝不晓得宋仲基为何人。他只知道李敏镐和金秀贤。不过这个姓宋的模样看上去也不差，跟自己还真有点像。</p>
经过还价，方宝交了1.5万元，做了整形手术，包括双眼皮，垫鼻梁，整下颌角。</p>
一个星期后，拆下绷带的方宝看到了一个全新的自己。</p>
“你可以进军演艺圈了。”弥勒佛得意地对他说：“当了大明星可别忘了我啊，多多帮我宣传广告。我是按最优惠价格给你做的。”</p>
谢过弥勒佛，他揣着仅剩3千多元的银行卡走出了“美丽你的人生”。</p>
走到大街上，他扔掉棒球帽和黑超，理直气壮地看着那些路人。他又抬头望望蓝天白云——换了一副脸面的我，终于可以大胆面对这个世界了！</p>
必须赶紧找个工作。这是当务之急。最好找个赚钱多的行当——欠的113万——又加了一个月利息，必须还上。</p>
打开手机到各人才招聘网站看看。要想找高薪职位，必须得有学历或专业技能。自己能干的只有快递、保安这一类。哎......</p>
一个电影广告出现在手机屏幕上。</p>
广告图是乌泱泱一大群毫无明星相的群众演员。这个新片《我是路人甲》是香港著名导演尔冬升的新作。</p>
看了简介之后，方宝——郑无常有点坐不住了。这些“横漂”不都是没有学历和经验的普通人吗？貌似我也可以到横店去试试啊？</p>
他又想起弥勒佛医生说的“当了大明星别忘了我啊......”</p>
他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颊，凑到一家商店的玻璃窗前看了看——玻璃上映出来的他明眸皓齿身材匀称，貌似还真有点明星相哦。况且我还有特种兵技能呢。那就试试做演员？如果像宝强那样火了，110万算个毛？</p>
他从开到义乌的动车上下来，又转乘公交车到了横店。就在他看着公交站牌一脸茫然时，一位大叔过来了问他做什么的？他立即把自己想当演员的想法说了。</p>
大叔介绍说自己是一个老“横漂”，女儿也是干这行的，两人加起来每个月收入一万左右。他看了看方宝说：“小伙子，你长的挺精神。串过很多戏之后，你就会出名的。”</p>
在大叔指点下，方宝来到演员工会。他看到这里有很多人，男女老少都有。应该就是群众演员了。</p>
不一会儿，就见一辆面包车开了过来。从车上跳下一个戴墨镜的中年男人。男人说要4个群特。呼啦一下子十几双手举起来，还有人喊着“我，我，我”，挤到前面报名。</p>
“要高个子，有演员证的啊。”墨镜男说。</p>
说完他就在报名的人里面选了3个，被选中的立即上了面包车。这时一个大叔模样的男人举手说我也去。墨镜男冷漠地说：“你不行，太老了。”头发花白满脸褶子的大叔失望地退下去了。</p>
方宝一看赶紧挤到墨镜男身边说：“你看我行吗？”</p>
墨镜男说：“可以。你有演员证吗？”</p>
“演员证？”方宝懵了。</p>
旁边有人提示说：“来横店得先办证。”</p>
正在方宝懵圈时，墨镜男接了个电话。之后他看了一眼人群，对方宝说：“你先跟我来吧，待会儿帮你借个演员证。”</p>
方宝一听很高兴，急忙跟着墨镜男上了面包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