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送上门的肉（2264字）
二条猛见到另一变异物种，既好奇又兴奋，自来熟的打招呼，先自告家门，又问五头是个什么鬼。</p>五头见同伴们被煮了，吓得话都说不明白，磕磕绊绊才表达清楚。</p>
二条总结：【懂了，你们这一片大山十几个村好几万颗土豆，一共变异了九十九颗。】</p>
【有啥特殊能力吗？】</p>
【啊，只是变成石头更好活着，其他未变异土豆都烂死掉了】</p>
听到这里，闭眼假寐的姜早忽然开口，“知道为何不煮你吗？”</p>
五头不懂。</p>
灵智明显高一等的二条，这会儿已经琢磨出自己为何只配称二了，估计眼前这位傻土豆才是一。</p>
【本鱼能吸引同类，让主人有鱼粮吃哦。】</p>
五头圆润石头上留下两行清水，它也呼唤了同伴，让主人有土豆吃，呜呜...</p>
姜早幽幽接了句：“九十九颗，煮了六十六，减去你一颗五头，还剩三十二。”</p>
五头一个激灵：【族长爷爷闻风没胆，带其他头逃荒了。】</p>
二条：【笨蛋，是闻风丧胆。】</p>
【咦，这个词语能用在这里吗】</p>
算了，不重要。</p>
【主人，这货没啥用，直接煮了吧。】这样它就是一条啦，哈哈。</p>
姜早翻个身，一道白光闪过，二条再次被收进了手镯内。</p>
晚饭是三条鱼与一锅...石头。</p>
味道可以直接忽略，这年头有的吃就不错了。</p>
鱼，柳言若不舍得吃，石头，实在不敢下筷，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瞧着白色石头被煮后变暗了点。</p>
“娘，吃。”姜二筒眼直手快第一个用木碗盛了几块石头，嗷呜就是一口。</p>
没蹦牙。</p>
没出血。</p>
柳言若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问儿子，“啥味儿？”</p>
能吃不？</p>
二筒脸埋在木碗里，嗡嗡回：“好吃，土豆味。”</p>
姜大忠想起之前啃生石头时，好像也像土豆，连忙夹了一块，好家伙不硌牙了。</p>
姜豆大胆总结，“难道荒土侵蚀后，石头都能吃了？”他蹬蹬跑到院子外捡了几块石头，放进碗内热了热。</p>
“或许，咱家发现了新大陆。娘，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p>
他深呼吸，捧着石头一口咬下去。</p>
好疼！</p>
石头没一点痕迹，牙要掉了。</p>
姜早噗嗤一笑，忽然觉得跟这家人生活一段日子也不错。</p>
她一笑，柳言若与姜大忠也笑起来，一瞬间屋内仿佛大地回春满是生机，花团锦绣。</p>
外头寒风呼啸，暗沉沉仿若吃人野兽，屋内其乐融融，笑声不断。</p>
五条被姜早捏在手心，上下抛了又抛，好几次差点掉进热锅里，吓得魂不附体。</p>
半夜，终于招供出家族在地底深处藏了一批未变异土豆，期待它们中能再出奇迹。</p>
天微微亮，姜家人就将能用家当全都搬上木板车。几床铺盖，一口小铁锅，破破烂烂衣裳，几套碗筷和针线等，东西少得可怜都没能堆满板车。</p>
这时候，木桶内活蹦乱跳四十七条鱼与煮过的石头反而成了最贵重的东西。</p>
姜早窝在木板车铺盖里，只露一双眼，指挥姜二筒穿过前头一座小山头走。理由都不用找，姜家其他人此刻也正期盼还能碰上像之前小山谷那样的寒潭呢。</p>
不过，寒潭倒没再碰上，倒捡了一百多颗生土豆，一个个带着泥土瞧着还很新鲜。</p>
姜家人乐得嘴合不上。</p>
“俺家阿早真真是福星，别人树皮都没得啃，咱家大鱼大肉，哈哈...”柳言若抱住姜早一顿亲。</p>
只有五条呜呜呜，这是它昨夜带着主人挖出来的土豆家族最后苗种。</p>
姜早面上笑眯眯，实则心底直发沉。他们这一行人，母亲柳氏刚怀孕三个月，大哥是个憨憨，二哥力气大可能动手绝不动脑子，小弟倒鬼机灵奈何还是个十岁奶娃娃。</p>
至于她自己，呵呵，身体还未恢复走几步路都要喘气。</p>
前途堪忧啊。</p>
一路走来，脑海中记忆逐渐清晰，他们生活的澜笼郡位于最北边，靠着不知边际的荒土沙漠，近一年来荒土不知何时起悄悄侵蚀人们生活的土地，等人们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p>
手上虽然有粮，但姜家人也不敢耽搁一直埋头赶路。毕竟一家五口中有三个男人一个比一个能吃，哪怕他们一天两顿尽量只吃六分饱，可粮食还是肉眼可见的减少。</p>
夜里能冻死人根本无法赶路，这几日他们都是找个挡风处一家人窝在棉被里背靠背取暖熬过来的。</p>
这日运气倒好，让他们找了个小山洞，姜豆存着想捡宝心思哇哇大叫着第一个冲了进去。</p>
不过，没几秒又屁滚尿流的跑了出来，“有死人，三姐救命啊！”</p>
这段日子下来，脑子越来越聪明的三姐已经成了他心中最厉害的家人。</p>
姜早扒拉棉被露出一双睡眼惺忪眸子，打着哈欠将二条放了出去。</p>
一路上都是荒土沙子，根本没遇到任何水源更别提呼唤鱼类弄口粮了，二条正心虚怕在主人心中失宠呢，这会自然很卖力地扭动身子进了山洞。</p>
不一会就摸了回来，心底报告：【主人，没死，鲜活着呢。】</p>
姜早撑起身子，“哥，咱们进去瞧瞧。”</p>
见闺女这么镇定，原本听见死人两字心脏直哆嗦的柳言若，一巴掌拍在小儿子脑袋上，“死人怕啥，又不吃人！”</p>
活人才吓人呢。</p>
这年头，人吃人。</p>
姜大忠手里握个木棍挡在最前面，姜二筒拉着板车在中间走，柳言若紧紧拉着小儿子手跟在最后头。</p>
山洞内乌漆嘛黑，亏得姜豆能瞧见趴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人影。</p>
姜大忠已经点燃了火把，凑近，那人身上只挂着几块布条条，两条腿上全都是鲜血伤口。</p>
“娘，有气，这人还活着。”不过，他也不知该咋办，“咱们没药，也没法救人。”</p>
姜早打着哈欠坐起身，笑，“救啥，咱们正好没口粮了，送上门的肉。”</p>
姜家人骇然。</p>
柳言若捂住差点尖叫出声的嘴，再次怀疑闺女脑子出了问题，吃石头也就算了，如今都要吃人啦？</p>
只有姜豆眼珠咕噜噜转，快速计算家里剩余口粮，后头粮食越来越少，这人...视线落在那人身上，又高又壮，浑身精肉，光胳膊都够好几顿...</p>
“二哥，去，烧一锅水。”</p>
姜二筒二话不说，闷头去木板车上扒拉。</p>
“这这这...不行。”柳言若赶紧拦，二儿子一根筋，指定闺女说啥他干啥，“咱家哪怕饿死，也不兴吃...那啥。”</p>
“更何况，人还没死呢！”</p>
姜早盯住地上人影，勾唇，“娘，你看他这伤，没救了。相比昏迷中活活疼死，还不如做点好事。”</p>
“小弟，动手。”</p>
姜豆哎一声，就要去拉人。</p>
“咳咳...”人影忽然动了，抬起一只胳膊，“等一下，我有救，有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