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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失策失策

    “陛下,属下无需养伤!可随您一同前去汤州!”

    帝影是八百个不同意,这次分开行动就已经很大逆不道了。

    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两人相当于是容岑的分身,但他俩更多的是贴身保护她的影子,只有随时随地都跟着她,才能在紧要关头偷换日、移花接木,护陛下安危。

    “朕就在逸州,去汤州的是我。”

    话得绕,但意思好懂。

    逸州还需要陛下坐镇,她只是暗中去汤州一趟。

    陛下行事何须报备他们啊,帝影便不再言,领旨遵命。

    此去汤州需半日,容岑带了老八,备好车马,早早出发。

    却在城主府外又遇到了江允。

    “在下刚经过便遇到云期,巧了不是?既如此,你我不如结伴而校”

    他昨夜不知下榻何处,看着精神不错,换了件竹青色长袍,腰间挂着云纹玉佩,身后跟着个毛发旺盛的黑皮壮汉。

    容岑的眼神定在玉佩上,正欲细看,便被老安在面前,俨然是要为她撑场子。

    老八挺直胸膛,毫不畏惧地对上壮汉,大有一副“来啊,谁怕谁”的气势。

    巧个秦尚书的腿,爷信你才有鬼!这招大门口守兔子的玩得比秦尚书家的管家差多了,他一眼就看穿了。

    容岑拨开老八,被他阻隔的视野恢复正常,她不动声色看了眼江允腰间的玉佩,晶莹剔透,玉质极佳。

    “云期喜欢?”

    不料对方过分敏锐,瞬间察觉,江允随手扯下,将其递到容岑眼前,挑眉笑:“你我同行,便赠予你,可好?”

    “不必,道不同不相……”容岑拒绝。

    “我与你同道同途。”

    容岑不与他过多废话浪费时间,侧头对老八使了个眼神。

    后者点头收到,手攥紧拳,冲江允二人挥出,拳风呼呼,拳拳到肉。

    趁他拖住两人,容岑上了马车,催促车夫:“快走!”

    江允微微往后仰,完美躲开,让出位置供他身后的壮汉发挥。他扔下一句似是而非的命令,便飞身上了向西疾行的马车。

    “下手轻点,让他七分。”

    长街上空盘旋回荡着壮汉的回答:“好嘞!”

    而后则是老八不服气的怒吼。

    “谁要你让啊!还让七分,瞧不起谁呢?”

    “等着,爷让你九分,都能打得你爹娘不识满地找牙!”

    -

    江允到底还是死皮赖脸上了容岑的马车。

    车门锁死,车窗紧闭,他直接从而降破车顶而入,砸了她满身木屑,呛了她满嘴灰尘。良心人,还送了她一口免费的新鲜空气。

    外头车夫惊叫,还以为遇到刺杀,一溜烟跑没影了。

    马车里,四目相对的两人,皆是一脸懵逼。

    一个眼白上翻,看着头顶热乎且时髦的“新窗”,心中不知该作何感想,再看一本正经坐在她对面那比仙下凡还震撼的“外来物”,不出话来。

    另一个强撑着半丝狼狈礼貌性笑笑。

    “失策失策。这马车华而不实,明日我为陛下换辆新的。”江允深表歉意。

    滞留迷障林多日,他已习惯了高飞,方才那一跃没控制好力度,本欲跃到前面正常登上马车再进入车厢,怎料不慎蹬到了车夫圆润的脑袋,就此走上了不寻常之路。

    好在没将她撞个满怀。否则,她或许又会与那夜一般……嘴上甜言蜜语,待降低他的防备,再心狠手辣捅刀子。

    但她那甜言蜜语确实好听,千金难买帝王恩呐。

    思及此,他唇轻轻扬起。

    落在容岑眼中,无语至极。

    笑笑笑,不知整日都在笑个什么破烂玩意儿,活像个黑心肝的弥勒佛。

    容岑冷笑:“你毁了朕的马车,却空口白牙它华而不实?三番五次跟着朕,纠缠不休,坏朕好事,五皇子究竟意欲何为?莫非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不成?”

    “诚然,南浔需要一个起兵的理由,但众所周知使团早已返浔,常宁皇帝不会承认你擅自入胤,你虽是皇后之子却远不如三皇子四皇子得圣心,你当不了他的筏子他便不会保你。而逸州乃大胤地界,你的暗卫被牵制,朕将你悄无声息灭口,也无人能知。”

    她目光凛冽,拒人于千里之外,眼神凌厉,眸中有杀意,竟是真起了杀心。

    “所以陛下要杀我于此?”

    车门被江允推开,窗边布幔随风飘扬,外头荒凉,全无春意。

    他眉微皱,还挑上了,“簇非风水宝地,不若留我到汤州,凤栖霞坡或是迷障林,随你心情。”

    汤州迷障林,他果然有所图谋!

    宋将军肖廉被庞冲引去了汤州,是以她决心亲去一探究竟并斩草除根。

    所以,这其中又有他的手笔?

    容岑身无利器,无法偷袭,打又打不过他,别提灭口了。

    她收起杀气,江允得了便宜还卖乖,眼神幽怨道:“上次的伤都还未好全,陛下真是好狠的心。”

    上次?刚回大胤那夜?

    容岑突然想到什么,手一伸:“匕首还我!”

    江允双手一摊,摇头耸肩。

    他又不傻,匕首给了她,自己还得挨上几刀。

    马车内气氛凝滞,马车外传来枯草窸窸窣窣的声音,似是有人靠近。

    容岑心生戒备,却听外头响起车夫弱弱的呼唤。

    “公公子你还活着吗?”

    “我在这看着嘞,刺客不在,公子,你快出来吧!”

    “公子?你若还有气儿,就踢两下车厢!若断气了,就踢三下吧……”

    容岑:“……”哪来的无脑猴儿。

    就是,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以为“刺客”不在是因为他在车里?

    有没有另一种可能,断气了是听不见你话,更踢不了车厢的?你还妄想公子踢三下?

    江允“噗嗤”,朗朗笑声炸开。

    “公公子你还活着啊?!”

    车夫扒开草丛,屁颠屁颠回到马车,高忻像捡了装满银票的钱袋。

    可不就是捡到钱了吗!今儿一早就有蒙面人给钱,让他将马车驾到簇,待公子死透回禀即可。

    那人前脚刚走,又有一蒙面人,出双倍买他绕路保公子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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