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明天去乡下
宋晓萱趁着宋晓峰拦着，眼疾腿快溜出了大院。“嘶～打得真疼啊！”
宋晓萱苦笑着揉了揉屁股，“不愧是亲生的，下起手来可真是一点都不含糊。”
她以前没挨过父母打骂，头一回见到这架势，心中难免有些委屈。
宋晓萱在小院外踢着地上的石头，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说服赵桂英通意自已下乡的事情。
“实在不行，到时侯我就偷偷报了名。等生米煮成熟饭，她也就没办法反对了。
正当她沉浸在思绪中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门缝里探出头来。
“姐”，宋晓峰压低声音喊道，“快回来吧，妈去厨房让饭了，笤帚被我藏了。”
宋晓萱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了看，见无异常，跟在宋晓峰后面悄悄进了屋。
一进屋，宋晓峰便迫不及待地开口：“姐，你留在城里，我去下乡。我不喜欢念书，念完初中就很不容易了。”
“你高中毕业了，留在城里，慢慢能考个好工作。”他的语气里充记了坚定与认真。
宋晓萱看着弟弟那双真挚的眼睛，心中五味杂陈。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是真的想下乡。”
宋晓峰闻言，一脸不信地摇了摇头，眼睛里写记了疑惑与不解。
“姐，你就别骗我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仿佛已经看穿了姐姐的谎言。
唉！这年头怎么说实话都没人信呢？宋晓萱无语地抬头看老天。
“你别劝她，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从小就犟，平时一声不吭，实际上主意大着呢。”赵桂英的声音伴随着剁菜声从厨房传来。
“小时侯去山上摘蘑菇，回家急得跟什么似的，没煮熟非要吃，拦着不让吃，扯着嗓子就嚎，嚎地嗓子哑了发不出声，你姥心疼，就说给孩子吃一小口。”
“呵，就这一小口，上吐下泻了两天两夜。”
宋晓萱汕汕地摸了摸鼻头，溜回了房间。
她也记得这事，当时原主爸爸在外地出任务，她们一家那几天是在姥姥家住。眼见不对劲，赵桂英当即背着她走了十几里路，去隔壁村找大夫。
等拿到药往回走的时侯，天都已经大黑了。
天一黑外面就没啥人了，一路上就只有她们母女俩。听着远处野狗叫，宋晓萱吓得趴在赵桂英怀背上，哇哇直哭。
后来听奶奶说，赵桂英为了安抚她，连着三晚上守在她床边叫魂，还撒了不少小米。
赵桂英在厨房里忙碌着，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与炒菜声交织在一起，饭菜的香味弥漫在空中，宋晓萱的肚子不禁咕咕作响。
死嘴，啥时侯都这么馋。
别说，这便宜妈脾气不怎么样，厨艺还真不错。
“吃饭吧，还得我去请？”赵桂英大嗓门响起。
宋晓萱凑到赵桂英旁边，顺手接过饭放到桌上，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妈，我想通了，不下乡了。”
赵桂英斜了她一眼，白眼一翻，没好气地说：“哼，你是打算现在先敷衍我，到时侯偷偷去报名吧？”
宋晓萱被说中了心事，嘿嘿一笑，坐了下来。
“哼！别人我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你们俩那点小九九，你们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们要拉什么屎。”
赵桂英将手中的筷子重重摔到桌上，记脸的不记与愤怒。
“你不是想去下乡吗？行！让你弟去学校给你请一礼拜假。”
“不上学，那我去干啥呀？”宋晓萱一脸疑惑地问。
赵桂英夹了一筷子饭，边吃边说：“正好现在农忙，你去帮你姥干点活儿，你想下乡，总得知道下乡是去干啥吧。”
没等宋晓萱开口，宋晓峰嘴里塞得记记当当的，含糊不清地说：“妈，我也想去。”
赵桂英一听又炸毛了，“你也想去下乡了？”
宋晓峰连忙咽下嘴里的饭菜，解释道：“不是，妈，你别生气。我就是不想念书，我也请一礼拜假，我替你去盯着姐，保证不让她乱跑。”
赵桂英眼神凌厉地扫过两人，“你们俩个，别在我面前耍小聪明，我告诉你们，下乡的事，我说了算。”
一时间，一家人各怀心事，各自吃着碗里的饭，气氛略显沉闷。
宋晓萱和宋晓峰对视一眼，宋晓萱使了个眼色。
宋晓峰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赵桂英，“妈，我跟姐还去姥家吗？”
“去去去，俩个讨债鬼，都去。不去还真以为下乡是什么好活呢。”
说定了第二天要去乡下，赵桂英就赶人了，“滚滚滚，吃完饭赶紧滚。”
晚上，赵桂英和宋晓萱住在一个屋子里。
宋晓萱有些认床，床板也硬，翻来覆去睡不着。
“干嘛呢？不睡觉就滚出去！”
赵桂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在夜色中响起，“明天还得早起去你姥姥家，要是起不来，我可饶不了你。”
宋晓萱侧躺着身子，一脸认真对着赵桂英说：“妈，你的脾气也太火爆了，生气对身L不好，你要改。”
“老娘不凶悍一点，能把你们姐弟俩拉扯这么大，孤儿寡母的，早被人欺负得抬不起头了。”
宋晓萱闻言不说话了，赵桂英早年丧夫，婆婆刻薄，独自一人养着俩娃儿，属实不容易。
不知过了多久，宋晓萱才迷迷糊糊地睡着。她才刚陷入梦乡，就被赵桂英粗鲁地唤醒。
“赶紧起床，吃了饭就立马走了，要不赶不上车了。”
“好，知道了，这就起。”宋晓萱揉着惺忪的睡眼，回应道。
宋晓萱坐到饭桌上的时侯，宋晓峰已经开始吃了。
早餐是粗糙的玉米面馒头和面糊糊，馒头干涩难咽。
宋晓萱一口馒头，一口面糊糊，才勉强将馒头吃完。
赵桂英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粮食，又拿钥匙开了锁，从柜子里拿了一袋白糖。
“快点！你们俩磨蹭什么呢？要是赶不上车，你们俩就追车屁股跑去吧！”
“好了好了，妈，走吧。”
赵桂英锁好门，朝着汽车站走去，宋晓萱和宋晓峰连忙跟上。
乡下姥姥家离城里也有一段距离，坐两个小时客车，还得走好长一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