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推荐 第417章
象征“下下户”的灰绳系上门楣。三岁的重八踮脚抚摸绳结,二十三年后,他在《御制大诰》中规定:“绞刑索需浸桐油九遍”——那正是童年门前灰绳的工艺。
至顺蝗灾:蝼蚁的启蒙1332年夏,蝗群遮蔽淮右苍穹。
五岁的朱重八趴在龟裂的田垄间,目睹父亲用竹筛捕捉飞蝗。
朱五西将烤焦的虫尸塞进他嘴里,甲壳的焦苦混着内脏的腥臭,成为帝王对“弱肉强食”的首次领悟。
《王祯农书》记载的“蝗可磨粉”,在此地演变为更血腥的生存法则:-达鲁花赤将赈灾粮换成喂马的黑豆,汉人领赈需跪舔其镶玉的靴尖;-朱家分到的“蝗饼”掺着石灰,重八的尿血染红母亲从嫁衣撕下的布条;-地主刘德粮仓飞出的白蛾,在黄昏光线里织成巨网,笼罩茅屋的破窗。
某日,重八将活蝗塞进刘德幼子的衣领。
当牛皮鞭抽裂他后背时,他咬唇不语,首至血滴引来行军蚁列队——这场景宛如未来鄱阳湖大战的预演。
元统洪灾:水中的江山1333年,淮河决堤三百里。
六岁的重八抱着浮木漂流,看漩涡吞噬邻家少女的红头绳。
这场《元史》中仅存“河患”二字的灾难,在他记忆里刻下更深的沟壑:-赈灾官船上,蒙古贵族以馒头诱使落水者学狗吠,笑声惊飞尸堆上的乌鸦;-母亲缝制的羊皮浮囊被税吏划破,充作“匿产”抵税;-他在浮尸间捞起半册《三字经》,浸胀的纸页上,“元灭金”的墨迹正被“绝宋祚”的血水洇染。
洪水退去后,朱家用芦苇重搭茅棚。
重八以炭灰在梁柱画下九道横线——这是淹没村庄的水位刻度,也是他未来丈量江山的标尺。
最顶端的刻痕旁,他偷偷画了把带血的镰刀。
延祐庙学:偷来的墨痕1335年,元廷颁布《科举条制》,规定:“南人不得习蒙古、色目文字。”
八岁的重八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