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他透过面具仰望容钰的眼神近乎虔诚。他说:“我不是淮南王,我是你的狗。”
容钰没说话,就着这个姿势抚摸卫京檀的脸,从利落的下颌到削薄的唇,然后他摘掉卫京檀的面具。
光线很暗,落在卫京檀棱角分明的脸上就勾勒出晦暗的阴影。他瘦了许多,也糙了许多,下巴的线条显出成熟男人的轮廓,摸上去有扎人的胡渣。
尤其是那双眼瞳,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淬炼过,在这样寂静的雪夜里亮的灼人。那本该是属于猛兽的眼睛,因为他总是戴着那张狼面具,里头层层叠叠翻涌着无尽的杀意与凶戾,在战场上令敌人望一眼就心生畏惧。
可现在他看向容钰时,就只剩下小狗般的温顺和想念,眼巴巴儿的,烫得人心跳加速。
容钰嗤了一声,手指摩挲着卫京檀的薄唇,“我从前是有一只狗的,后来出去流浪了,几个月音信全无。”
其实也不是音讯全无,卫京檀还是给他写过一封信的,但这会儿容钰选择性忽略了。
卫京檀也不解释,免得容钰脾气更大。
他往前凑了凑,张开嘴唇,把容钰的手指含进去,用舌头拨弄那细长的指尖,道:“现在回来了。”
“可是晚了,我不想要了。”
容钰语气淡淡,把手指往出抽,卫京檀就往前追,狗一样叼着不撒手。
容钰冷下脸,“松口。”
卫京檀摇头,声音模糊,“不能不要。”
容钰是见识过卫京檀死皮赖脸的本事的,他指尖用力捏住卫京檀的舌头,阴阳怪气道:“王爷这么做可就失了体面,若是让旁人看到了,你淮南王的脸往哪搁呀。”
他一口一个王爷,故意往卫京檀心上刺,可不管他怎么挑衅,卫京檀就是看着他不松嘴,眼神直勾勾的,咬的他手指肚都疼了。
容钰气得把另一只手从大敞里抬起来,他还握着一截鞭子,顺手就抽在卫京檀肩膀上。
“你又不听话,我让你松口!”
倒是没多大力气,他喝了酒,浑身都软绵绵的,抽在卫京檀衣服上,堪堪留一道印子而已。但是他瞪着卫京檀的桃花眸水亮亮的,像一只炸毛的猫。
卫京檀被他瞪上一眼,心就软成一滩水了,天知道他在南方时,每天做梦都会梦到这双漂亮的、衿傲的眼睛。
他松开牙齿,捧着容钰被咬红的指尖舔了舔,又亲亲容钰的手腕,冰冰凉的,被风吹着了。
卫京檀便握住容钰的手腕摩挲,暖意从他的掌心一点点传递到容钰身体里。
他看着容钰道:“我听话,公子别不要我。”
卫京檀的语气听起来很可怜似的,他的人也是一直跪在雪地里,以一种卑微的姿态仰视着容钰,全然露出那张俊美得无可挑剔的脸。
可容钰知道卫京檀是个什么狗东西,他惯会做出这副模样勾引他。
他垂着眼不言不语。
卫京檀就一点点摩挲着他的手腕,修长的手指从袖口伸进去,贴着容钰温热细腻的肌肤向上滑,动作暧昧地揉着他。
卫京檀的手更糙了,掌心里全是茧子,摸过的地方全都激起鸡皮疙瘩,让人后颈发麻。
容钰遏制住颤抖的冲动,喉结滚了滚。
卫京檀越摸越往上,腰也渐渐直起来,看着容钰的眼里像含着钩子。
容钰觉得自己应该扇他一巴掌,他扬起手可还没落下,拐了个弯就揪住男人的衣领,一把将人提起来。
——他当然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是卫京檀主动顺着他贴过来的,灼亮的眼睛里藏着得逞的笑意。
容钰还是想扇他,身体却已经不受控制地吻了上去。
嘴唇相贴的一刹那,他仿佛听见灵魂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他闭上了眼睛,闻到男人熟悉的气息,从撞在一起的鼻尖,厮磨的唇瓣里钻出来,渗到他的身体里。
容钰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有多思念卫京檀,他的生活千篇一律,吃饭、喝药、看书、睡觉。躁狂的时候可能会出府逛一逛,买买东西,抑郁的时候就睡一整天。他大多数时候都在交替地重复这些事情。
偶尔从混沌的梦中惊醒,他会想到卫京檀,但很快就会把那些情绪压下去,因为太了解自己,得不到满足的欲念只会让他持续失落。
所以他觉得自己还算清醒,从始至终都能接受卫京檀的离开。
可是现在,当卫京檀回到他身边,当再一次感受到那浓烈的气息包裹住自己,他又觉得他没那么清醒了。
像是一堆迟迟没有燃着的火星,终于等来一股东风,霎时间蔓延成一场燎原的山火,将他内心搅得天翻地覆。那些压抑着的、深藏着的思念与渴望,全在这场大火里无处遁形。
在卫京檀回来的这一刻,容钰的想念达到顶峰。
卫京檀又何尝不是,他啃咬着容钰的唇瓣,舌头缠着容钰的舌尖吮吸,他连容钰口中的一丝津液都不放过,同容钰的呼吸一起通通咽入腹中。
容钰喝过酒,他的呼吸间仍残存着淡淡的酒味,这点酒精在炽热的吻中发酵,烧得卫京檀头晕目眩,如痴如醉。
他像强盗一样掠夺着、侵犯着容钰,恨不得把少年一起吞进肚子里。
他的渴求就在这每一个喘息间愈演愈烈,越是亲吻,越是觉得不够。
不知道什么时候卫京檀站了起来,一只脚踩在地上,一条腿跪在轮椅上,高大的身形完完全全笼罩住容钰,他把容钰揉进怀里,用手托着后颈亲吻。那架势是恨不得揉碎了融进骨血里。
后来还是容钰先受不住,气喘吁吁地推开了他。
再吻下去容钰要缺氧了,他的嘴唇也完全被亲肿了,感觉麻酥酥的,一呼吸就格外的凉。桃花眸湿润涣散,细长的眼尾绯红,噙着一抹水光。
卫京檀太高了,可能是这段时日又长了个子,他沉浸那个迷醉的吻里,下意识追寻卫京檀的气息,又不得不仰着脑袋才能看见男人的脸。那双漂亮的眼尾便也跟着上挑,无意识流淌出勾人的媚意。
卫京檀呼吸一沉,又要弯腰去亲他。
忽地身后传来一声呻吟,似乎是南越六王子在悠悠转醒。
卫京檀不得不克制地放开容钰,将墨狐大敞拢得严严实实。然后他转身走向南越六王子,眼神中温柔全无,取而代之是可怖的森冷。
他是跟着六王子出来的。在大殿上,他就察觉到南越六王子打量容钰的目光,故而在南越六王子尾随容钰出来时,也跟在了后面。
这肮脏下贱的南越人,也敢肖想他卫京檀的人!还敢用那样恶心的目光窥视他的宝贝,意图不轨!
卫京檀阴冷地看着南越六王子,对准他的小腿就狠狠踩了下去,只听“咔嚓”一声,南越六王子叫都没叫出来,当即又昏死了过去,随后另一条腿也是一声碎裂的“咔嚓”。
可怜的南越六王子大概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楚檀。”这时容钰喊了卫京檀一声,“墨书呢?”
方才还躺着这边上的,这会儿雪地里只剩下个坑了。
卫京檀:“我让人把他带走了。”
容钰惊讶地睁大眼睛,“什么时候?”
“方才公子亲我的时候。”卫京檀说这话时很有一点得意洋洋,仿佛容钰亲他是比打了胜仗还值得骄傲的事。
他是带着手下一起进宫的,刚才和容钰吻在一块时,就在背后打了手势,让人赶紧把墨书拖走。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准会破坏气氛。
至于南越六王子还留在这里,则是因为他要亲自动手。
容钰对卫京檀这点小心思感到无语,“你把他弄哪去了?”
卫京檀眸色一暗,不愉地开口,“你现在该想着我。”
“想你?”容钰嗤笑,他的眼角眉梢都掺着湿润的艳色,轻蔑又不屑地看人时,有一股特别勾人的劲儿。
“我才不想你。”小少爷扬着下巴说。
卫京檀挑了挑眉,定定地注视着容钰,“不,你想我。”
“不要脸——哎!”容钰话还没说完,就被卫京檀一把抱起,然后戴上面具,大步流星地朝林子外走去,“我轮椅!”
卫京檀道:“会有人拿的。”
“去哪?”容钰道,“宴会要结束了,皇上一会儿要带人去游龙舟的。”
卫京檀把容钰颠了颠,一手托着屁股,一手搂着腰,“不去。”
他抱着容钰走了一段路,就翻身上了马,一路疾驰而去。
皇宫里当然是不允许骑马的,但他是如日中天的淮南王,是如今京都唯一一个手握私兵的藩王,连皇上也要忌惮三分。
别说是在宫里骑马,就是在宫里杀人,谁又敢说什么。何况他来时就是骑马进宫的,如今自然也是骑马走。
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宫门口,守门的侍卫见他怀里用披风裹着个人,询问了一句。
淮南王淡淡道:“御赐的美人。”
侍卫瞬间了然,想必是淮南王看上了哪个宫的宫女或是舞姬,皇上就赏赐了下来,让他带出去。于是便赶紧放行。
出了宫门,容钰从卫京檀怀里拱出来,差点撕烂那张戏谑的笑脸,“御赐的美人?嗯?你把我当成那些供人取乐的玩意儿?”
卫京檀被他扯得面皮都红了,咧了咧嘴,一手把人按回去,“风大,别着凉。”
说着,两腿夹了一下马肚子,飞快地跑起来。
容钰:……
等两人停在一处宅子前,容钰从卫京檀胸口探出头来打量,眼里流露出讶异之色,这大门看着就比容府要气派数倍。再往上看,牌匾上赫然四个大字——“淮南王府”。
卫京檀亲亲他的脸颊,“这回真是御赐的。”
“你还在等什么小狗。”
容钰还想好好看一看这王府,结果卫京檀直接就把人扛到了卧房里,往床上一扔,压上去就亲。
屋子里烧得很暖和,还有一股清淡的瓜果香气,被褥也松软干净,躺下去就着实不太想起来。
卫京檀搂着他亲,一只手扯开容钰的大敞,腰带,顺着衣襟就探进去,掐着容钰的腰不停地揉。
喘息愈发粗重,沉沉地打在容钰敏感的耳朵上,他轻轻打着颤,情不自禁地扬起脖子暴露出脆弱纤细的部位,然后卫京檀便啃咬他的脖子,叼着他的喉结细细含弄。
容钰冰凉的身体逐渐回温,慢慢叫卫京檀亲出了一脖子的汗。他瞳孔涣散开来,红唇张着喘气。
蓦地,胸口一凉,是卫京檀直接扒了他的衣服,一口就含住了他的乳头。
容钰哼了一声,身上都麻了半边,再继续下去可能真停不下来了。他抓住卫京檀的头发,用尽力气把人揪起来,看着他道:“去洗澡,你身上有味道。”
卫京檀一顿,他身上能有什么味。他进宫前沐浴了的,知道容钰会去参加宫宴,所以他特地洗的!还换了狗皇帝给的最贵最好看的衣服!
他两手撑在容钰脸侧,自上而下直勾勾盯着他,呼吸又粗又烫,眼神狼一样凶狠,好像随时要把容钰吃了。胯下那根东西也戳着容钰的大腿,硬邦邦的,十分嚣张地顶着他。
容钰被他看得遭不住,拧着眉毛,一巴掌糊在卫京檀脸上,“去洗!”
小少爷是一贯爱干净的,今天这个澡要是不洗,真的上不了床。卫京檀不甘不愿地起身,故意当着容钰的面把外袍脱了,赌气似的,光着上身上外头叫水去了。
容钰便捏起他的衣服,十分嫌弃往地上一甩,扔的远远的。
别以为他没看见,宫宴上那些舞姬宫女各个都往卫京檀边上靠,转着圈地往他身上甩袖子,一股子脂粉味儿,难闻死了!
这委实是有点冤枉卫京檀,他是淮南王,皇上让他坐前排主位,又安排一群宫女伺候他。那些宫女还没近他的身就被他赶走了,可是舞姬他没办法,他总不能说,你们别跳了,袖子甩我脸上了。
那不是打皇帝的脸吗,虽然他迟早是要打的,但不是现在。更何况他也没在里面待多久,不一会儿就跟着容钰出来了。
总之卫京檀十分郁闷,这郁闷在看到贱嗖嗖的姜齐时,就变成了恼怒。
姜齐是亲眼看见卫京檀把容钰扛回来的,一看俩人那氛围,就知道肯定是要干柴烈火一番,没个两天两夜不能出屋那种。
谁知进去没一刻钟,卫京檀就一脸欲求不满地出来,还让他送热水过来。
姜齐瞪大了眼睛,震惊到脱口而出,“这么快?”
卫京檀脸黑得像锅底,眼里迸现出杀气,“我要沐浴!”
“马上马上!”姜齐一溜烟儿跑了,可不敢在这个时候触世子霉头。
卫京檀洗完澡回来,只穿着一条白裤子,松松垮垮地搭在胯骨上,长发随手扎了个揪,发尖还在往下滴水,从胸腹一路没进裤腰,裤裆处鼓鼓囊囊一大团。
他站在那,高高大大的个子,纵然刚洗完澡,浑身仍是热气腾腾的,散发着浓厚的荷尔蒙气息。甚至故意绷紧了肌肉,显出流畅漂亮的肌肉线条。群﹐⑦零⑤88︰⑤⑨零看后续
容钰盯着孔雀开屏的卫京檀看了半天,“怎么这么黑?洗干净了吗?”
卫京檀:……
他磨了磨后槽牙,一把将容钰扑在身下,湿漉漉的脑袋埋在容钰颈窝处,又是蹭又是咬,闷闷道:“我晒黑了。”
他刚回到漠城的时候还是夏天,那边挨着南越,是一片沙漠,风起时黄沙漫天,日头大的能把人晒死。
他成天在军营里跟着一群大老粗在太阳底下练兵,能不黑都有鬼了。
卫京檀含着容钰的耳垂,咕咕哝哝的,“我一个冬天就白回来了。”
容钰忍不住想笑,推开他一点,斜着眼睛打量卫京檀。虽然黑是黑了,也更糙了,但身上那股男人气息也更加浓郁。
肩膀更宽了,胸肌变得更大,腰又紧又窄,八块腹肌码得跟砖块一样。右肩上那个狰狞的狼牙疤痕还在,又添了不少细小伤疤,交错在他麦色的皮肤上,倒显出十分的野性来,像一头不驯的野兽。
容钰抬手摸了摸卫京檀的肩膀,又滑到胸肌上捏了捏。卫京檀这会儿也察觉到容钰眼底的喜爱,唇角勾起得意的弧度,故意绷紧了让他摸个够。
直到那只手渐渐滑下去,指尖在他腹部流连,然后往裤子里伸。
卫京檀眸色变深,沉沉地注视着容钰的动作。
容钰垂着眼,手指贴着卫京檀的腹部伸进裤子里,一把抓住那根滚烫的性器,很粗、很硬,沉甸甸的,顶端又是软的,饱满的肉头弹性十足,还在他手心里跳了跳,炫耀似的。
容钰五指滑动,指尖剐蹭着柱身上盘虬的青筋,然后挑起细长的眼尾,带着钩子一样地睨了卫京檀一眼,“你还在等什么?小狗。”
卫京檀的呼吸一瞬间就重了,眼神炙热像燃着火,翻涌着浓重的欲色。他两下就把容钰剥了个干净,赤裸的胸膛压上去。
一个滚烫如烈火,一个温凉如白玉,相贴的一刹那,仿佛迸发出噼里啪啦的火花,瞬间燃烧起来。
卫京檀吻着容钰的脖子,一只手抚摸容钰纤细的腰,顺着腰线的弧度落在那团浑圆的软肉上,重重揉了两把。
“嗯哼。”容钰搂紧了卫京檀的脖颈,口中发出难耐的呻吟。
男人粗糙的掌心布满厚茧,稍一用力就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红痕。容钰又痛又痒,让他摸得浑身都软了,像一条柔弱无骨的小白鱼,在卫京檀掌心摆动着腰肢。
“快点。”容钰喘息着催促。
他这样急,卫京檀反而不急了。
他爱不释手地揉捏容钰光滑软弹的臀肉,从容钰的嘴唇、脸颊开始亲,到下巴、脖颈、胸口,再亲到他柔软平坦的肚子。舌尖在小巧精致的肚脐上打了个转,一直舔到容钰的小腹。
那里翘着一根粉白笔直的阴茎,被卫京檀握住时就激动地颤抖,从小孔里淌出水来。
卫京檀看了容钰一眼,狭长的眸子深邃幽暗,然后低头含住了它。
“嗯……”容钰浑身打着颤,手指抓紧了被子。他被炽热的口腔完全包裹住,一股一股的热流在小腹汇聚,难以言喻的酥麻从尾椎直往大脑上窜。
卫京檀还用舌尖勾着他,戳弄顶端的小孔,嘬吸里面渗出的液体。容钰完全受不了,腰肢下意识往上挺,没两下就射了卫京檀一嘴。
这个速度……卫京檀抬眸讶异地看了容钰一眼,咕嘟一声咽了。他倒是什么都没说,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容钰让他那戏谑的眼神看得有点恼,脸还潮红着,怒道:“看什么看!”
卫京檀挑眉,凑到小少爷面前,笑得怪恶劣的,“我走之后,公子自个儿弄过吗?”
容钰瞪着他不说话,卫京檀不依不饶,“弄了几回?想着我了吗?”
容钰心里恼怒,眯了眯眼睛,他自是不肯让卫京檀这样得意的,忽然眉毛一扬,嘴唇一勾,语气衿傲,“我用得着自个儿动手吗?”
不是自己,那便是别人了。
这话一出,气氛骤然安静下来,卫京檀嘴角的笑意瞬间没了,脸色阴沉得吓人。他死死盯着容钰,薄唇里挤出一个森寒的字节,“谁?”
这回轮到容钰满眼挑衅地看着他,卫京檀气得呼吸都重了,鼓胀的胸肌起伏,“墨书?嗯?还是谁?”
他不是不怀疑容钰故意骗他,只是这种可能性哪怕有万分之一也能让他原地发疯,根本没有半分理智。
他起身就往外走。
容钰慢悠悠喊他,“干什么去?”
卫京檀提了剑,“杀人。”
床上到一半去杀人是吧,容钰几乎想翻个白眼。但这狗东西对墨书嫉恨已久,再逗下去只怕墨书小命真要难保。
“回来。”容钰道。
卫京檀光着膀子背对着容钰,手里提着长剑,怒气冲冲的,健壮的背肌一起一伏。
容钰还是不疾不徐地,只稍稍抬高了音量,“滚回来。”
卫京檀就站住了,好半晌转过身,满脸阴郁地看着容钰,像只在暴走边缘的困兽,又碍于绳子握在主人手里,不得不憋着。
“狗脾气。”容钰骂了一声,又懒洋洋地侧过身,状似无意地开口,“你那玉势太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