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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等一切结束,容钰和卫京檀都出了一身的汗。卫京檀把容钰擦干净,用浴巾包得像个蚕宝宝,轻手轻脚放在床上。然后捡起水中的帕子,草草地给自己擦身。

    他前胸上交错了数道鲜红的鞭痕,腹部缠着的纱布也渗出血迹。除了这两处,他的肩膀、脖子、手臂,也都浮现出许多细长的血痕,是容钰在情浓兴奋时抓挠留下的。

    看起来也算是伤痕累累了。

    他不甚在意地擦着这些地方,健硕的肩背肌肉随着他胳膊的起落而滚动,右肩上狰狞的狼牙疤痕像是鲜活的一般,每一寸线条里都散发着蓬勃而危险的雄性力量。

    他下身的鸡巴仍高高耸立着,粗大的根部被发带箍得很紧,有些发紫。

    “下流,活该!”容钰看了两眼,又止不住闷笑。末了朝卫京檀勾勾手,大发慈悲地给解开了。

    毕竟以后还要用,真勒坏了怪可惜的。

    做完这些,容钰又让卫京檀取来药箱,给他腹部的刀伤换了药粉和纱布,至于胸膛上那些鞭痕?

    想得美,那是卫京檀活该,容钰不伸手去抠都是他心软大度了。

    倒是卫京檀十分感动小少爷为他换药,心想容钰还是心疼他,还是爱他。

    他抱着容钰不撒手,黏黏糊糊地又去亲,直到容钰忍无可忍扇他脸,他才美滋滋停下来,把容钰放在大腿上,伸长手臂打开食盒,将温热的饭菜一一取出。

    这饭菜一看就是卫五准备的,上下三层,装了一大盆米饭和四菜一汤,足足三人份,显然是考虑到卫京檀的饭量。

    若是换成墨书,才懒得给他准备饭食。

    容钰的胃还是不太舒服,吃不下东西。卫京檀一句一句地哄,一口一口地喂,才哄着吃了小半碗饭和半只鸡腿。

    剩下的就全进了卫京檀的肚子。

    容钰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懒洋洋地垂着眼皮子,“你这么能吃,离了我还能吃饱饭吗?”

    卫京檀想了想,“离了公子,我肯定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

    回想原著的剧情,卫京檀谋反的时候很是吃了一段时间的苦,他有一万多的将士要养,后面又陆陆续续收拢了一些兵力。

    卫王留给他的银子渐渐支撑不住这庞大的开销,他只能一边想办法弄钱一边节衣缩食。

    身为叛军领袖他也不无特别,与手底下的兵同吃同住,啃最干的饼子,喝最糙的酒,过得十分艰难。

    书中后期还有这样一段剧情,卫京檀和容玥在京都相遇,久别重逢,容玥心疼地问卫京檀怎么变了这么多,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卫京檀只是轻描淡写道,都过去了。

    “……”容钰眯眼审视着还在大口吃肉的卫京檀,募地一巴掌打掉他的筷子,“吃个屁,别吃了!”

    筷子“啪”的掉在桌子上,卫京檀一愣,目露茫然,“怎么了?”

    容钰阴晴不定地盯着他,像是要透过卫京檀的眼睛窥测到一些什么别的东西。过了一会儿,他闭上眼睛,抬手重重地揉了揉鼻梁,哑声道:“缺钱跟我说。”  来群{二、③?灵=⑥酒‘二[③酒⑥_

    卫京檀敛了下眉,捡起筷子继续吃菜。

    容钰拧眉看他,语气烦躁,“听见没有?”

    卫京檀还是不吭声。

    “你聋了?”容钰抢过他的筷子,“我在跟你说话!”

    “你想听我说什么呢?”卫京檀有些无奈,对上容钰愤怒的眼睛,“说我会用你的钱,说我会听你的话,说我遇见困难就来寻求你的帮助,说我需要你。”

    卫京檀收敛了眼里的笑意,无比认真地问,“为什么要这样呢?容钰,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容钰咬了咬嘴皮,怔怔地看着他。

    “你不是说我是你养的娈宠吗?对待一个娈宠,需要做到这种地步吗?”卫京檀把容钰的发丝拨到耳后,漆黑深瞳格外温柔,“你告诉我,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就当他得寸进尺、贪得无厌,他想在走之前求一个心安。

    不要引诱,不要逼迫,他要容钰清醒的时候,明明白白告诉他,对于容钰来说,他究竟是什么人。群二3[0-溜[九:二3

    时间过去了很久,容钰始终没有说话。他垂着头,帐纱在他侧脸上留下晦暗的阴影,烛火映着他明灭的眸光,整个人安静得像一座雕塑。

    卫京檀长久地凝视着他,眸中的光亮逐渐黯淡下去。他失落地想,算了吧,这次就不逼容钰了,等下一次寻个机会再问。

    总之他是不会放弃的。

    就在这时,容钰开了口。他仍是低着脑袋,手指紧紧抠着被子。

    “我没有养过小狗。”容钰的声音很哑、很轻,藏着一点别扭,“你是唯一的,无可替代的、最喜欢的……小狗。”

    【作家想说的话:】

    这章是两章合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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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回来,愿以山河聘。”

    话落,容钰便感觉到紧挨着的卫京檀的皮肤一下子绷紧了,厚实柔软的胸肌瞬间变得硬邦邦、热乎乎,整个人都开始升温。

    连带着容钰的脸颊好像也开始发烫,他仍是低着头,眉毛和眼角都耷拉着,嘴巴抿得紧紧的,两只手把被子扯得一团皱,浑身上下写满了纠结和别扭。

    他从来没有对人说过这样的话,如果不是卫京檀一直逼问,如果不是两人即将分别,而他心中也无可避免地产生一些焦虑的情绪,他是绝不会袒露自己内心深藏的一角。

    这无异于让一只警惕而戒备的猫向外人露出自己柔软的肚皮。

    显然卫京檀也深知这样一句话承载着怎样的情感。

    他满脑子都轰隆隆回荡着“唯一”“无可替代”“喜欢”。

    这还不够吗?这还不明显吗?!这简直就是容钰在跟他提亲!

    那怎么办?要不要现在就成亲?可是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没有完成,难道成亲之后要容钰一个人在京都等他吗?可是容钰都跟他提亲了,他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拒绝!

    卫京檀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慌乱过,仿佛有滔滔的岩浆在他心脏里奔流呼啸,每一次心跳必定迸发出足以燃烧万物的烈火,将他整个人都烘烤得不知所措。

    他浑身僵硬,皮肤滚烫,整个人如同一架生锈僵涩的机器,缓慢地眨了眨眼,近乎颤抖地求证,“是喜欢我吗?我是唯一吗?是独一无二吗?”

    他用力收紧手臂,让怀中的少年离自己更近一些,眼瞳发出的光亮几乎要将人灼伤,“是不是啊,是不是喜欢我啊,容钰,是不是?”

    容钰被他勒得快要喘不过气,白皙纤细的胳膊都缩起来了,可怜巴巴地挤在卫京檀结实的臂膀里。他想推卫京檀都抽不出力气,只能恼怒大喊,“不喜欢!我喜欢的是听话的小狗!”

    “我是!我是!”卫京檀的声音里含着前所未有的高兴,让他失去了往日的沉稳和镇定。他把脑袋埋进容钰的颈窝处用力磨蹭,“我最听话了,我什么都听你的。喜欢我吧钰儿,喜欢我吧!”

    他一边拱一边说,连呼吸也急促而粗沉,仿佛裹挟着绵延热烈的火焰,要将他整个人都焚烧殆尽。

    他伸出舌头不断地舔舐容钰的脸颊和脖颈,以此来汲取一点凉意缓解喉间炽热的干渴。他觉得他幸福得快要死了。

    然后“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床上的小饭桌被激动的卫京檀拱掉地上了。

    饭菜洒了一床。

    卫京檀募地僵住,看看床,再看看容钰,容钰的脚背上还沾着一条干炸小黄鱼。

    “……”这下真的要死了。

    容钰的脸“唰”地冷下来,双目阴沉地盯着卫京檀,从紧咬的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滚开!”

    顶着容钰要杀人的目光,卫京檀连忙把容钰抱起来放到软榻上,然后火速收拾好残局,换上干净香软的被褥,中途还不忘捡起容钰脚上的小鱼干塞进嘴里,顺便舔了一口。

    容钰嫌弃地看着卫京檀,恨不得再给这只发癫的蠢狗一巴掌,让他清醒一点。

    然而没等他说话,卫京檀又急匆匆跑到外面去了。很快,窗外就传来数道破风声,伴随着靴子踩碾土地发出的“沙沙”声。

    容钰倚靠在软榻上,歪着脑袋往外看去。

    窗前的空地上,一袭黑色寝衣的青年挥舞着一支捡来的花枝,在月光下耍起了剑。

    他的身姿修长而凌厉,时而跳跃,时而后仰,像振翅乘风的鹰,也如腾跃入海的鲲。每一次花枝划破黑暗,必然带来破风的声响,连海棠树也为他震颤,扑簌簌的飞花落在他肩头,又随他一同起舞。

    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挂着难以自持的笑容,好似有无穷无尽的喜悦和精力要发泄出来。

    肆意飘扬的马尾将月光也搅得一团乱,化作细小而银白的星屑将他笼罩。

    夜色无边,他在容钰眼中灼灼如火。

    一套剑招耍完,他将手中的花枝利落地挽了个剑花,一边喘气一边递给容钰。

    容钰看着他灿亮的眸子,伸手接过花,“噗嗤”一声笑了。

    “你是在开屏吗?”

    卫京檀从窗户翻进来,把容钰牢牢抱进怀里,“什么开屏?”

    “唔,就是一种动物的求偶方式。”容钰懒洋洋地拨弄花枝。

    求偶?卫京檀挑了挑眉梢,他想,容钰又在暗示他成亲了。

    “你要嫁给我吗?”

    容钰:“???”他有些不能理解卫京檀奇怪的脑回路。

    “你说我求偶,那你要嫁给我吗?”卫京檀低笑着重复。

    容钰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把花枝插在卫京檀胸口,红唇勾起衿傲的弧度,“想娶我,你拿什么娶?”

    他有富可敌国的母族,有官居高位的父亲,他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子、金枝玉叶,纵然世人皆传他阴鸷乖戾,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但他依旧是许多人的可望而不可即。

    所以想娶容钰,只凭一腔真心自然是不够看的。

    卫京檀敛了笑,他捧着容钰的脸,拇指摩挲着那绯红上挑的眼尾,无比认真地望向心爱少年的瞳眸。

    “等我回来,愿以山河聘。”

    ——

    余下的一天一夜里,卫京檀像只黏人的大型犬,每时每刻都要和容钰贴在一起,就连容钰去寿安堂和长辈们吃饭,他也要蹲在房顶看着,眼都不舍得眨一下。

    没人的时候更是要紧紧抱在一块儿,还时不时亲亲摸摸容钰被摧残得十分可怜的屁股和小穴,蠢蠢欲动地想要进去。

    这种时候容钰只能赏给他两个大耳光,让他滚一边去发情。

    第三天凌晨的时候,卫京檀不得不离开了。

    他守了容钰一个晚上,幽深的目光不曾移动片刻,他要将容钰每一丝细微的情态都刻进脑中,在往后无法相见的日子里,充当珍贵的慰藉。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卫京檀弯下腰,拾起容钰脖颈的玉牌亲了一下,又在熟睡的容钰额头上落下一吻。

    他向来不信鬼神,但在此刻,他希望母亲留下的玉牌能够替他保佑心爱的少年,护佑容钰平安康健,事事顺遂。

    “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卫京檀轻声说,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就如同每一个他来寻找容钰又悄然消失的时刻,只不过这一次,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而本应陷入沉睡的容钰,于晦暗的天光里睁开双眼,他握住颈上的玉牌贴在脸上,许久都没有动一下。

    【作家想说的话:】

    本来想写长一点的,想了想还是就停在这里,再往后狗子的画风可能就要不一样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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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一天能活着回来,花朵会赠他春色满园。

    “钰儿,路上一定要小心啊,别吃冷食,别贪凉,到了京都给外祖母传个信。”

    杨府门口,老太太握着容钰的手不肯撒开,眼眶泛红地叮嘱个不停。其他的长辈也都纷纷嘱咐,言语之中满是不舍。

    “钰儿知道。”容钰抱了抱老太太,“外祖母快回去吧,我明年还来看您。”

    老太太由陈嬷嬷搀扶着,拄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一边拭泪一边点头,却站在门口望着不肯离去。

    想了想又拉着墨书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一定要服侍好容钰。

    墨书恭恭敬敬地行礼,“老祖宗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哥儿。”

    杨淮瑾也上前给了容钰一个拥抱,温柔笑道:“钰哥儿,我明年便要上京赶考,咱们很快就能再见了。”

    容钰微笑,“到时表哥可一定要来我府上小住。”

    “那是自然。”

    “我也会去的。”杨淮烨插嘴。

    “好啊。”容钰轻笑,看向杨淮慎,“那慎表哥来不来?”

    杨淮慎对着几个弟弟无奈摇头,又上前一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容钰道:“你之前那个小厮……”

    “怎么?”容钰笑容微顿。

    “……没什么。”

    杨淮慎皱了皱眉,欲言又止,自打表弟为这个失踪的随从黯然神伤之后,他就一直没有放弃追查卫京檀,直到最近终于查到了一些隐秘的消息,这个人的身份似乎很不简单。

    他想提醒容钰小心一些,又觉得既然那人已经离开,便也无需多言惹得容钰伤心。

    杨大舅劝道:“行了,快走罢,别让太子殿下久等。”

    二舅母挥了挥手,笑得爽朗,“钰哥儿,明年一定要来啊!”

    容钰含笑点头。

    容钰的车架后面还跟着三四辆马车,都是杨家人给他准备的礼物,各种珍奇异宝和金银钱财,不要钱似的往车上装。

    于是容钰的车队比来时还要多两辆。

    杨淮烨把容钰抱上马车,然后骑上高头大马在前面领路,他要负责将容钰送到码头与太子等人汇合。

    容钰掀开车帘,朝众人笑道:“外祖母,舅舅舅母,表哥表妹,容钰这便告辞了,万望各位长辈珍重。”

    ……

    马车一路驶出巷子,还能远远看到杨家人依依不舍的身影。墨书感伤地揉了揉眼睛,回头去看容钰,发觉公子单手撑着额头,倚在车厢上双目紧闭。

    他面无表情,却有一股阴郁萦绕在眉间,仿佛刚才对着长辈们的笑意都是伪装出来的。

    墨书抿了抿唇,从早上起床时,容钰就一直是这副模样,他不用猜也知道公子定是为和楚檀的分别而难过。

    他不由得暗自在心里骂楚檀,到底有什么事能比公子还重要,竟然几次三番丢下公子而不顾,真真是不知好歹。如今公子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京中貌美的少年少女不知有多少,到时让楚檀后悔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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