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办公室里，班主任林乔一脸哀求的看着我，其他几个科任老师也帮忙说话。

    我们学校偏远落后，建筑以来，考上大学的不超过10个，裴郁进校以来成绩一直高居于年级第一，学校领导都把他当成重点对象培养，期望他考上清华北大，带飞学校。

    可如今的裴郁一心讨好陶苒，没有多余心思学习，他的成绩直接从年级第一掉到了年纪前50，再这样下去，学校可就错失了出名的招牌。

    我摇头∶“老师，我也爱莫能助啊，裴郁同学不会听我的。”

    “周橙同学，裴郁家里没人了，你跟他青梅竹马，总归是能说上话的。”

    班主任亲昵挽上我手臂，“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不成功呢？”

    班主任变脸快得跟猴一样，上周我申请奖学金名额，她却打击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奖学金是属于裴郁的。

    班主任媚男，她打心里觉得女孩子学习不如男孩子好，班级里有什么好的职位也都是男生任职。

    我故作迟疑了一下，“好吧，那我试试。只是班主任，奖学金那事，我能不能申请啊？”

    班主任一咬牙，“这件事啊，可以可以。”

    打电话告诉奶奶我会晚些回家后，我按着地址坐公交到了陶苒家。

    裴郁现在已经跟陶苒住在了一起。

    摁下门铃，里面忽然传来了东西破碎的声音。

    紧接着，陶苒嫌恶的声音传出∶“裴郁，你个残疾人，让你洗个衣服都弄不好，你还能做什么？！废人一个！”

    “苒苒，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我在想自己要不要离开时，门就已经开了。

    视线里，裴郁跌坐在浴室里，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周围一堆衣服。

    “哟，这不是好学生吗？”陶苒阴阳怪气道。

    我很快就恢复如初，不看陶苒∶“裴郁，老师让我来给你送试卷。”

    裴郁明显僵硬，询问的看向陶苒，陶苒冷哼拿起外套出门，经过我身旁时，挑衅的拍了拍我的脸蛋。

    狭窄的出租房只剩下我与裴郁，他脸刷的沉下来。

    “周橙，你难道还听不明白我的话吗？我不喜欢你，我喜欢陶苒，你还要死缠烂打吗？”

    裴郁借着门框站起，双眼挑起，里面是浓郁的厌恶，仿佛我是一堆腐臭的垃圾。

    我扯了扯嘴角∶“裴郁，我不是那么贱的人，如果前世你不模棱两可，能挑明说出来，我也不会一厢情愿没了自我。”

    “你说什么？”裴郁错愕。

    我抬眸，眼底再无波澜。

    “裴郁，我不喜欢你。”

    “你喜欢谁我也不关心，我只是来送试卷。”

    言罢，我放下试卷。

    裴郁愣了很久，突然提高音量∶“你这么笨，试卷还是留给你刷题吧。”

    “没了我的辅导，你成绩一落千丈了吧？别到时候，考不上大学后悔了。”

    上辈子我为了能配得上裴郁，每天厚着脸皮求裴姨让裴郁辅导我，努力了一年，终于在高二那年分到了裴郁所在的班级。

    裴郁心底一直觉得没有他，我没有机会跟他上同一所高中，更没资格跟他待在尖子班。

    裴郁擦了擦手，漫不经心道∶“而我不需要，我自己的能力我清楚。”

    “至于恋爱，完全不会影响我学习，我照样能考上大学。”

    他脸上洋溢着张扬的自信。

    我恍惚了一下。

    好像明白自己前世为什么会喜欢上裴郁了。我们大家都是一个院子长大，家庭情况相似，可同龄人中，裴郁最出色，他长得好看，成绩优秀。

    这就好像一只鹤混进了鸭群里，他自然是显眼引人的，而毫无亮点的我无法抵抗他身上自信张扬的气质。

    可，当外面那层皮脱去后，我好像也没有那么喜欢了。

    我轻笑，一字一句道∶“裴郁，你好像也就那样。”

    而我会超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