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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到现在,真话都不给一句了?”

    彭野说:“没有。”

    那边长久地沉默,彭野也没有另起话头的意思。

    且……

    他似乎闻到了程迦的烟味。他握着手机回头,程迦斜在他背后,手里夹着一支烟。

    彭野渐渐皱起眉,眼里有隐忍的不满。

    程迦看一眼他手机,说:“她把电话挂了。”

    彭野没想打回去。

    这通电话,他无感而陌生。当年不曾刻骨,后来也坦荡放手,并没有不可触及和难以释怀的欲望,但窥视本身叫他无法容忍。

    程迦淡漠而堂而皇之的眼神是火上浇油。

    他把手机放兜里,冷冷道:“你跟过来偷听我打电话?”

    他眼里的冷意刺激了程迦,她笑了笑,问:“白月光?”

    彭野清楚她最不想听到什么,于是:“是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程迦抿紧了唇,道:“没想遇上高手了。欲擒故纵,你玩得比我好。在我面前装什么纯情矜持呢?”

    彭野眼眸沉暗,盯着她,一秒后,笑了笑。他上前一步,稍稍俯身,食指勾了勾她的脸蛋,说:

    “你这类女人,不刚好就吃这套吗?”

    原来藏着掖着,看人下菜碟儿。程迦吐出一句:“禽兽。”

    彭野彻底冷了脸:“你再骂一句。”

    程迦:“禽兽!”

    话音未落,彭野突然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掳进房间,推倒在墙壁上。程迦来不及站直,他整个人笼罩上来,压着她的身体把她撞摁在墙上。

    程迦听到昏暗中他解皮带的声音,她浑然抖了一下。

    他宽大的手掌摸到她身后,摸下她滚圆的屁股,用力掐了一道。

    “松开。”她推他的胸膛,手却在颤。

    他突然托住她的屁股把她抱起来,程迦骤然腾空趴到他身上,心被掀到嗓子眼。下一秒,他转身把她放到门廊的置物柜上,掀起裙子从小腿上一路往上滑,掀到腰际。

    程迦想跳下来,却被他看出意图,他胯部往前一抵,程迦双腿被迫打开。

    他捏住她的下巴:“你不就想要一夜情吗?你管我心里装着什么?”

    程迦:“现在不想了。”

    “不想?”彭野摸到她巴掌大的小内裤,没耐性脱,大力一扯,给撕碎了。他的手来回抚摸那片湿泞,轻笑一声,“程迦,前戏都还没开始呢。看来你不需要了。”

    说话间,下身已蓄势待发。

    程迦只觉芯口抵着一片坚硬的火热,她双腿猛地一颤,又气又怒:

    “你他妈……”

    话没说完,腿根被打开,他一冲到底。

    她猛地撞上他肩膀,大大地张开口,却足足三秒钟,一丁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程迦胀痛得整个人蜷缩起来,连脚趾也紧紧蜷起。

    彭野狠狠一顶,把程迦撞到墙壁上,她冷汗直冒,仰起头,牙缝儿里蹦出一句:“畜生……”

    她从来没和哪个男人不带安全套地发生关系。

    她的指甲深深抠进他的腰肌,咬牙切齿:“畜生!”

    彭野又是毫不留情地连番冲刺,近乎发泄,程迦贴在墙与他身体的夹缝里,被折腾得没了一点儿声音。

    他把她的双腿缠到自己腰上,将她从柜子上抱起来,里边又是狠狠一戳。程迦痛哼一声,却本能地缠紧他的腰,挂在他身上。

    他抱着她走向大床,每走一步,程迦只觉要死要活。

    而突然间,她的身体与他脱离开。

    彭野一把将她甩在大床上,程迦怒:“你弄疼我了!”

    下一秒,彭野欺身压上来,捏她下巴:“过会儿有得你爽!”

    程迦呼吸不稳,较劲道:“我见过更好的。”

    彭野说:“你没有。”

    程迦:“我会遇到更好的。”

    彭野一字一句:“你不会。”

    程迦抬脚踢他,却被他握住双腿,往下一拖,白花花的身体从裙子里溜了出来。他扯开她的胸衣,惩罚性地咬了她一口。

    程迦皱紧眉心,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彭野察觉到,动作停了下来。

    他抬起头看她,她咬着唇,脸色微白。他又闻见了她身上柔软的奶香味,和肩膀上清苦的中药味。

    她脖子上还缠着白色的绷带,禁忌,却让人心疼。

    他看一眼她肩上的伤,也不知怎么的,人就缓了下来,轻声问了句:“很疼?”

    程迦默了几秒,安静地摇摇头。

    木栅栏窗有西下的阳光洒进来,温暖,怀旧。

    窗外,集市上人来人往,声响嘈杂。

    他跪起身,当着她的面一件件脱去衣服,然后压到她身上,他紧硕的肌肉一寸寸,火热地贴紧她的身体。

    她又开始细微地颤抖。

    他没有再粗暴地对待她,而是一点一点亲吻她,吻她的耳朵,她的发线,她的眼睛,她的嘴唇,一路向下,异常温柔。

    温柔得让程迦觉得太过正式虔诚,不像一夜情。

    她想,或许他原本就是个在床上极懂女人心的男人,有床品的男人。

    夕阳西下,窗外集市的嘈杂声像沉浸在朦胧的水里,隐约而不清晰。

    等他从她颤抖发软的腿间抬起头来时,程迦的身体已不受控制,彻底沦陷。

    他再次来到她面前,低头看她。她面颊潮红,眼神清亮而湿润,直勾勾盯着他。他抚了抚她额头上汗湿的头发,再次垂眸吻她的唇。

    这次换成了深吻。

    程迦一向不喜欢接吻,她别过头去,被他拧回来。

    他大手捧着她的脸,深吻她的嘴唇,她无力反抗;她在他的唇舌间尝到了自己身体里的味道,甜腥的,淫乱的。

    彭野的身下再次有了动作,程迦摸出安全套,塞他手里:“戴上。”

    彭野说:“你给我戴。”

    程迦拿过来撕,手指上都是汗,竟没撕开,于是拿嘴咬。

    彭野在一旁看着,忽然有些好笑。

    程迦拿出来给他套。彭野盯着她看,套子有点儿紧,她拿手刷了半天没刷进去。

    彭野被她的手弄得神思错乱,有些控制不住,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他刚要坐起身自己来,她却终于套上去了。

    她把他起了一半的身子推下去,分开腿,跨坐到他身上。

    她低下头,握着他,从根底摸到顶,彭野浑身一个激灵,绷得更紧了。她来回爱抚了好久,才缓缓坐上去,但她的身体还不能太适应他,试了几次,都打擦边球。

    彭野隐忍地呼出一口气,黑眸沉沉看着她,被她撩得差点儿失守。

    她又低头看了看,扶稳了,一点一点,吞进去。

    她有些难以容忍那股压涨感,手撑着他的腹部,身体想往上抬一点儿;他看出她的意图,握住她微颤的细腰,强制把她往下按,他劲窄的腰身往上一顶。

    她死死咬着唇不发声,仰起脖子,良久,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渐渐,她目光下移,盯着他看,有好几秒没有动。

    彭野看着她,眼睛是黑暗的,他以为她不好意思,便用她的裙子搭住了眼睛。

    她俯身,把他眼睛上的裙子掀开,说:“我来动,你看着。”

    她抬抬下巴,轻轻甩了一下头发。

    彭野浑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奔腾,他觉得,自己会死在这里。

    她骑着他,身体缓缓扭动起来,娇娆如水蛇。她的双手大大地张开,撑在他上身,划过他紧绷的胸肌,腹肌,抚摸他每一寸贲张的肌肉。

    彭野弓起腰身,揉捏她纤细灵动的腰肢,她丰满的乳房,还有她的脸颊,她轻咬的嘴唇。

    她雪白的肌肤上渐渐泛起隐隐的粉色。

    程迦渐渐加快速度,门外却突然传来敲门声,是尼玛:“程迦姐。”

    程迦浑身一紧,身体紧缩,彭野差点儿给她弄死,他闷哼一声,额头上早已细汗涔涔。

    程迦捋了一下散乱的头,尽力淡淡的:“嗯?”

    “程迦姐,你都还没吃饭呢,怎么就不吃了?”

    程迦又开始缓缓动了起来,盯着彭野的眼睛,慢慢道:“我觉得……很饱了。”

    彭野浑身是汗,他呼吸急促,掐着她的腰,狠力往他身下摁,同时骤然一顶。

    她猛地皱眉,紧咬着唇仰起头。彭野猛地坐起身,更深地刺进她心里。

    门外,尼玛很疑惑:“可你只吃了一碗甜酒。”

    程迦没有再回答,她被他撞得剧烈颠簸,她仰望着天空,张着口,却已经说不出话来。

    那是她在以往从未体验过的快感,让人迷醉,沉溺,不愿醒。

    ……

    太阳落山了,

    街上的人声渐渐消退,

    空黑了,

    月亮升起来了,

    街上陷入深夜的死寂,

    月光洒落进屋,

    队员们各自回房睡了,

    ……

    床上床下一片狼藉,程迦长发散乱,面颊潮红,软在一床的褶皱里。

    空气里充斥着汗味与欢好味。

    程迦不知做了多久,多少次,彭野比她想象得还要生猛,一次一次,她已经虚脱。

    她呼吸缓慢,嘴唇干枯。

    彭野抱起她的肩膀,喂她喝了一杯水。她喝得有点慢,晶莹的水珠顺着她的嘴角流下去,滴到胸脯上。

    他擦干她身上的水,把她放平,又抚了抚她额角的湿发。

    她睡了一会儿,模糊间睁了睁眼,突然就睡不着了。彭野没睡,他看着她。

    朦胧的月光横亘在两人之间,他的眼睛清黑而安静。

    程迦说:“给我根烟。”

    她开口,才发现自己嗓音嘶哑。

    彭野拿来烟,给她点上,也给自己点了一支。两人都没说话,各自沉默,差不多同时抽完,

    程迦呼出最后一口烟了,扭头看他几秒,随后淡淡道:“你该回自己房间了。”

    她说这话时,肌肤上欢爱过后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

    、第32章

    chapter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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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六点,石头喊起床吃早餐。

    程迦平静地睁开眼睛,思绪一时醒不来。

    在和彭野做之前,曾经的经历里,她从没到过高潮,享受的只是痛感。在床上,她最擅长忍耐。

    曾经,当酒精和香烟无法再刺激她麻木的身体,她选择赛车;当速度不能突破她心跳的极限,她选择做爱;做爱的痛苦也不够激烈了,进而自伤。

    但昨晚,彭野的身体带给她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刺激,她数次差点没忍住叫出声。

    程迦想,今晚到站,工作后就该离开。

    程迦下床时腿是软的,差点儿没抽筋。她给自己的肩膀换了药,随便梳洗了一番下楼。

    彭野已经在厨房,他蹲在瓦罐边照顾程迦的汤药。

    程迦进去时,他看了她一眼,视线交错一两秒,各自平静无言地错开目光。

    尼玛看到程迦,道:“程迦姐,你昨晚睡得好早,不过今天看上去气色真好。”

    十六:“我就说她累了,叫你别上去吵她睡觉。”

    “我之前气色不……”她清了两下有些沙哑的嗓子,说,“不好么?”

    “好呀,就是今天更好了。程迦姐,你嗓子不舒服?”

    “气候有点儿干。”程迦说,想到什么,问,“我的凉薯呢。”

    石头正在搅小米粥,说:“都在那边的袋子里呢,没人碰你的。”

    程迦过去,打开袋子一看,脸就冷了:“怎么只剩一个了?”

    几人面面相觑,“没谁拿你的啊。”

    石头回想一下,说,“可能昨天老板做饭的时候,拿去炒菜了。”

    “它又不是菜。”程迦冷哼一声,往外走。

    十六吓一跳,拦住:“算了,炒了就炒了,下次给你买一筐,让你抱着,谁也不让拿。”

    程迦只是想出去抽烟,无语地看着十六。

    十六还问:“七哥,你说是吧。”

    程迦回头看彭野,他已开始剥最后那颗凉薯,剥好了递给程迦。

    程迦上前接住,坐在小板凳上吃。

    彭野蹲在药罐旁边看守,有点儿无语地看了她一眼。

    程迦眼睛斜过去:“看什么?”

    “几颗凉薯,至于么。”

    “下次碰到的,或许味道都不一样了。”程迦说。

    彭野有一会儿没说话,又道:“别吃光,留一半,喝完药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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