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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沈清筠倏地拔出头上发簪,闭着眼用力向自己胳膊扎去。

    却并无疼痛之感。

    她睁开眼,却发现谢砚怀掌心向上,截住那支发簪。

    鲜红的一股血霎时从他掌心中涌出来,滴落到她薄薄的衣衫上,透过衣衫浸在她肌肤上,还是温热的。

    那温热让她瞬间清醒。

    她抬头看向谢砚怀,彻底愣住,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替她受伤。

    “你……”

    谢砚怀拔掉嵌入掌心的发簪,面色沉冷:“说了别再伤到自己,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沈清筠看着他手上沁出的血迹:“抱歉。”

    谢砚怀淡声:“无妨。”

    沈清筠咬牙:“但我有些……”

    接下来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谢砚怀随手从袖中掏出一方白色手帕,将手里血迹擦掉,起身看她一眼:“得罪了。”

    沈清筠还未懂他意思,便看到他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她一惊,将双手紧紧攥成拳状。

    他要做什么……

    谢砚怀面无表情,将灰白色腰带绕在手上。

    沈清筠闭眼道:“你不用勉强,我……”

    她顿住。

    谢砚怀用腰带将她双手绑住。

    “免得你再伤到自己。”

    沈清筠脸瞬间红到耳根,差点以为他要……

    将她绑好后,他起身道:“你稍等片刻,我去取金疮药来。”

    沈清筠这时终于想起来说:“我的丫鬟紫鸢也在寺里。”

    声音有气无力的。

    谢砚怀颔首:“知道了,我会设法叫她过来。”

    他走出去,谢廷玉在廊下站着,见他出来,上下打量他片刻,忍不住打趣道:“就只解了腰带?”

    谢砚怀无心与他开玩笑,只问:“有没有解药?”

    谢廷玉吊儿郎当道:“这种药就是用来取乐的,哪来的解药?不过我看她所中药性不算太重,最多也就一盏茶时间,忍一忍就过去了。”

    谢砚怀眸色微冷。

    当今圣上不喜官员与皇室私下结交,疑心又重,为避人耳目,他这次出来连宋闻都没带,眼下连能用的人都寻不来。

    他思忖片刻,解下腰间玉佩,道:“拿这个叫你的人去前头找一个叫紫鸢的丫鬟,让她带身干净衣服悄悄过来,不要声张。”

    谢廷玉无所谓道:“这里的人随你调配。”

    他语气玩味道,“我就先行回宫,把这里留给你——和这位姑娘了。”

    谢砚怀见惯他这不着调的模样,也懒得跟他计较,吩咐完暗卫后拿来金疮药又走向竹屋。

    风更大了,刮得竹屋猎猎作响。

    谢砚怀再度推门而入,一阵风灌进来,烛火倏然一暗,复又明亮。

    门被阖上,谢砚怀手中拿了个酱色小瓷瓶,搁到桌上。

    “此事不宜惊动太多人,我已命人去寻紫鸢,你稍等片刻。”

    沈清筠艰难出声:“多谢……”

    那声三哥却无论如何也喊不出口,太过暧昧。

    她手被捆住不能动,却仍旧十分难受,尤其谢砚怀一进来更甚。

    她闭上眼不再看他,用力回忆自己之前看过的女则内容,身体却忍不住来回扭成一团,额头也沁满细密的汗珠。

    实在太狼狈了。

    好在谢砚怀此刻缓缓转身,静立窗前,没再看她,仿佛也没再关注她,只弯腰点了支凝神静气的龙涎香。

    她稍稍放松片刻,感觉渐渐被这香气安抚,又勉力坚持了一会儿,终于感觉到体内地药性渐渐散去。

    待她一切恢复如常后,想到方才做了什么,她简直恨不能一头撞进豆腐里,不敢开口叫眼前的男人。

    反而是谢砚怀先转过身,打量她片刻:“好了?”

    沈清筠声若蚊蝇:“嗯。”

    谢砚怀走过来。

    少女衣衫都被汗浸透了,脸上仍旧残余一抹潮红,眼神却已恢复清明,一脸羞愧的模样。

    白皙的手腕已被腰带磨得发红,甚至破了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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