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054章短视频
上午。
就在杨越想着要怎么拍摄短视频才能更好获得关注的时候，赵晨再次找了过来。
“有意思吗，杨越，有意思吗？”
一进门，赵晨就对着杨越连声问道。
“怎么了？”
杨越一脸疑惑。
“还怎么了，难道不是你把甩葱歌的视频放到K站的吗？”
赵晨一脸无语地说道：“昨天甩葱歌在K站就已经那么火了，你还故意不告诉我，故意看我在你面前出丑，对不对？”
虽然K站并不是一个专门的音乐网站，但是作为拥有全华国最多年轻用户的网站，上面的一些音乐作品彩虹传媒自然也会非常关注。
早晨甩葱歌的视频刚一被换上首页推荐位，彩虹传媒立刻便知道了消息。
“哈哈哈！”
看到赵晨这羞恼的样子，杨越脑海中立刻就浮现出昨天他不断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证甩葱歌下载量不会上升，然后转眼就被打脸的画面，登时忍不住大笑起来。
“笑，你还好意思笑！”
想到自己昨天所做的事，赵晨脸上也闪过一抹不自然，现在他唯一庆幸的就是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只有他和杨越两个人了。
“我为什么不能笑？”
杨越好整以暇地说道：“晨哥，你还记得前两天你是怎么说的吗？”
“我怎么说的？”
赵晨一愣。
“你说——‘两小时下载五万还不够打我脸吗？我还想什么呐，逆天翻盘？绝地求生？华国战神异界归来，看见我歌曲下载量不超过五万，一声令下十万将士齐齐点击购买，瞬间登上周销榜榜首’……”
杨越惟妙惟肖地模仿着赵晨之前的语气说着。
“停停停！”
耳听得杨越模仿自己，赵晨臊得老脸通红，制止她说道：“我发现你的记忆力怎么到这时候就变得这么好了？”
“我记性本来就不差好吗？”
杨越得意洋洋地说道：“到现在为止，甩葱歌的下载量已经超过十万了，怎么样，晨哥，我现在是不是战神归来？”
和前一天那几乎停滞的下载量不同，现在甩葱歌的下载数据正呈现出一股逆势上涨的曲线。
听到杨越的问题，赵晨一阵沉默。
不管他再怎么不愿接受，也不得不承认，他，乃至整个彩虹传媒的公司高层，都小看了甩葱歌！
公司里的那些音乐创作人，更是罕见地齐齐走了眼。
“好吧，我承认，在对待‘甩葱歌’上，我们全都失误了。”
赵晨老老实实说道。
“哼~~知道错了就行。”
听到赵晨道歉，杨越不知怎么突然感觉有些想哭，强吸一口气这才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不过……”
赵晨再次说道：“小越，虽然有K站的加持，但是甩葱歌毕竟没有公司的宣传，哪怕它在K站再火，怕是也没办法让你获得周冠。”
要知道K站毕竟终究不是音乐门户网站，或许在K站的大火可以让甩葱歌的下载数据变得更好，但依旧很难达到公司宣传的效果。
“所以我才想要研究要拍个什么样的短视频啊。”
杨越说道：“陆柯说了，如果甩葱歌在斗音上也能火起来的话，那下载数据将会迎来一个恐怖的提升。”
听到杨越再次提出‘陆柯说’这三个字，赵晨的眉头下意识便是一皱，不过有了甩葱歌在K站大火的前车之鉴，他一时之间倒也不敢再断言陆柯说的就不对了。
“那你打算怎么拍短视频？”
赵晨问道。
“我现在也没头绪……晨哥，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杨越挠着头问道。
赵晨想了想，道：“你等等，我去问问公司的技术部。”
“技术部？”
杨越疑惑问道：“问技术部做什么？”
“当然是让他们分析分析现在斗音最火的短视频有哪些特质，而你的甩葱舞又有哪部分契合这些特质了。”
赵晨道：“虽然公司在甩葱歌上打了一回眼，但是别就真以为公司没什么用了。”
“我又没说什么。”
杨越眨眨眼。
“但是你心里这么想了！”
赵晨指了指她。
“晨哥，虽然咱们很熟，但你这么说我依然可以告你诽谤的。”
杨越义正词严地说道。
“呵——”
赵晨表示不想跟杨越多说话，并朝她扔了一个白眼，转身向外走去。
“对了，晨哥，回来的时候帮我带杯奶茶啊！”
杨越嘱咐一句。
……
第二天。
杨越刚来到公司，就被赵晨带到会议室。
“喏，这是公司技术部给出的报告，”
赵晨将一份文件交到杨越手中，说道：“经过技术部分析，你的甩葱舞最好截取从32秒到48秒之间的这一段旋律。”
“至于舞蹈动作，嗯……陆柯编的就挺好，技术部说不用改了。”
说到陆柯的时候，赵晨还是有些不自在，不过很快便继续说道：“技术部特意嘱咐了，这次的短视频里，你就别再穿二次元的服装了，最好是穿着平常的衣服，在街上或者家里跳就行。”
对于这些专业的东西，杨越就不懂了，只能是不断点头。
不过等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立刻便拨打了陆柯的电话，然后将公司技术部的分析全盘复述一遍，最后问道：“陆柯，你觉得我们公司给出的分析靠谱吗？”
“当然靠谱了。”
陆柯哭笑不得道：“你们彩虹传媒怎么说在华国乐坛也是有名有号的公司了，做出来的分析能不靠谱吗？”
“是吗，既然你也这么说，那我就听他们的！”
等到陆柯的肯定后，杨越这才放下了心。
见杨越如此信任自己，陆柯又是感动又是好笑，道：“你们公司给出的那些建议都是很中肯的，你就放心吧，毕竟把你坑了对他们也没有任何好处啊。”
“这些我当然知道，但我就是担心他们再打一回眼啊！”
杨越叹道：“毕竟甩葱歌可是关系到我能否转型的关键。”
陆柯闻言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道：“对了，你或许还可以在网上发起一个挑战，让你的粉丝看看能不能把甩葱歌顺利唱出来，这样多少对于甩葱歌的宣传也有一定的帮助。”
“好主意！”
杨越眼睛一亮，立刻意识到这也是一个传播甩葱歌的好方法：“陆柯，果然还是你点子多！”
和陆柯接触时间越长，她就愈发觉得陆柯有才华，有能力。
又聊了几句，杨越便匆忙挂断电话，去拍短视频以及号召粉丝发起唱甩葱歌的挑战了。
……
就在杨越忙着录制短视频的时候，彩虹传媒的高层也正在就‘甩葱歌’展开讨论。
第055章
决议
“我觉得是时候给与杨越一定的支持了。”
一名王姓副总开口说道：“从目前甩葱歌在K站的表现来看，这首歌还有至少一个星期的发酵期，如果我们给与适当的宣传的话，下载量可以提升至少30%！”
“不，我不同意这个看法。”
王姓副总话音未落，另外一名冯姓副总便道：“的确，从甩葱歌在K站的表现来看，这首歌看似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但是你别忘了，这首歌终究不是一首大众歌曲，其天花板一直存在。”
“正是如此啊。”
另一名孙姓副总也开口说道：“而且，我们之前对甩葱歌执行的是不闻不问的态度，现在如果突然转变，让外人看了，还会以为咱们公司是见风使舵的不入流公司，对彩虹传媒的名声也不太好。”
“名声不好？”
王姓副总反驳道：“我反倒觉得是好事！”
说完，他对着在座的众人问道：“一个执迷不悟的名声，与一个知错就改的名声，哪个更好？”
随后，王姓副总直视着对方说道：“要知道现在的粉丝可不比以前，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的粉丝有时候甚至比咱们这些专业人士还要有分辨力，先要依靠话语权去糊弄他们，只能是适得其反！”
“王副总，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孙姓副总闻言大怒：“你是在说我作风老派，故步自封吗？”
“孙副总，我可从来没有这么说过，你别曲解了我的意思。”
话是这么说，但王副总的语气，任谁听了都不会认为他这句话是诚心的。
“你！”
孙副总一拍桌子，就要开口反驳。
“好了好了！”
这时候，彩虹传媒的总裁刘智文适时开口道：“咱们这是会议室，不是菜市场，怎么，还要打一架吗？”
眼见刘智文发怒，孙副总和王副总全都住了嘴，但是看向彼此的眼神还是充满了不屑。
对于手下两名副总的争执故意略过，刘智文对在一旁参与会议的赵晨问道：“赵经纪，你的意见是什么？”
“这……”
赵晨愣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支持对甩葱歌的宣传吧，肯定会得罪孙副总，说不支持甩葱歌吧，且不说得罪王副总，就是杨越那里他都交代不过去。
“没关系，你就从你的专业角度分析就行，不用管其他的。”
刘智文笑着说道。
“好！”
得到刘智文的首肯，赵晨一咬牙，这才说道：“从我个人来看，是支持加大对甩葱歌的宣传的。”
“说说原因。”
刘智文不置可否地说道。
“原因有三。”
既然把话说出来，赵晨也就不再遮遮掩掩，“其一，甩葱歌本就拥有巨大的下载潜力，公司加大宣传力度的话，可以将这份潜力继续深挖。”
“其二，因为之前对甩葱歌的不闻不问，杨越……的粉丝其实对公司已经有所怨言，如果我们改正的话，可以赢得他们极大的好感——说出去其实对公司也是一个口碑提升。”
“其三，一旦公司加大对甩葱歌的宣传，那么将有很大的可能为杨越获得一个周冠，这将使得杨越远远领先其他同辈的女歌手，对于公司的名声也是一个极大的提升。”
听完赵晨的分析，其余几位副总同时将目光看向了首位的刘智文。
刘智文掐着额头，沉吟片刻后忽然对秘书问道：“何楚杰已经获得一个周冠了对吗？”
“对。”
他的秘书轻轻点头。
见状，支持杨越的王副总和赵晨脸色均是微微一变，而另一旁的冯副总和孙副总则全都是面露微笑。
果然，赵晨就听刘智文道：“既然这样，那就力推何楚杰吧，先争取为他获得一个月冠再说，至于杨越……”
刘智文沉吟一下，道：“就再给她拨五十万的宣传费，在网上找些水军刷刷评论吧。”
“刘总！”
听到刘智文这个决定，赵晨下意识开口叫道。
表面上看去，刘智文似乎也给杨越增加了宣传费，但实际上赵晨很清楚，这五十万的宣传费怕是连个水花都飘不起来。
“我知道你的意思，”
看到赵晨脸上的焦急，刘智文摆摆手，解释道：“我就用你刚才说的三条来回答吧。”
“第一，甩葱歌是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不假，但是何楚杰的‘沧海行舟’同样也有，而且因为音乐类型的原因，比甩葱歌的提升空间更大。”
“第二，我知道你想表达的意思，你其实是借粉丝的名义，说杨越对公司有不满了，对不对？没关系，只要你在她下张专辑中减少几首可爱风的歌曲，或者干脆把那首‘特务J’加进去，我敢保证，她立刻就会忘记公司的不好。”
“至于第三点，你说杨越需要一个周冠增加她的声誉，可何楚杰同样也需要一个月冠来为他增光添彩。尤其在公司层面来说，何楚杰跳槽到咱们公司之前已经有了两首月冠单曲，可来到咱们公司之后，却始终没有获得过月冠——这个月冠不管对他还是公司，都是极为需要的。”
听到刘智文的解释，赵晨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于私于公他都说的合情合理。
“既然这样，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
见赵晨不再开口反驳，刘智文立刻拍板做出决定。
……
会议结束后。
仍旧有些疑虑地赵晨找到了刘智文：“刘总。”
“哦，赵经纪，有事吗？”
刘智文奇怪问道。
“我就是想说，”
赵晨一咬牙，道：“万一在咱们不继续宣传甩葱歌的前提下，甩葱歌下周突然爆发，抢下了何楚杰的周冠，那……”
现在甩葱歌的成绩的确出乎彩虹传媒所有人的预料不假，可真要说给彩虹传媒多大的坏名声，那也不尽然，毕竟甩葱歌目前也只是在K站这个小圈子里面大火，并没有形成真正的社会影响力。
可一旦赵晨所说的事情发生，甩葱歌真的在没有彩虹传媒宣传的情况下从何楚杰手里抢下一个周冠，且不说何楚杰能不能获得这个月的月冠了，彩虹传媒在整个乐坛都将会成为一个笑柄。
“你在说什么！”
听到赵晨的话，刘智文脸色有些不虞，道：“甩葱歌抢下何楚杰的周冠？赵经纪，这真的是你这个专业经纪人说出来的话吗？”
在刘智文看来，甩葱歌固然下载量惊人，但是这首歌的局限性天然存在，想要超过何楚杰的‘沧海行舟’，无异于天方夜谭！
他缓和一下语气，拍着赵晨的肩膀，道：“赵经纪，我知道你是杨越的经纪人，所以看待问题的时候难免会带着一些滤镜，对于甩葱歌的期待值也有些虚高，但是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甩葱歌是有大爆的潜力不假，但想要登顶周冠——不可能！”
说罢，他摆摆手，转身离开。
看着刘智文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赵晨脑海里忽然想起了杨越这几天经常在他耳边说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