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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省,乡村小学。】

    【夫人跟随公益组织支教,是那支公益教育组织的带领人。】

    【房号:会下村16号】

    收到消息的第一瞬,祈承放下了所有工作循着地址追了过去。

    将近一千公里的距离,他没有片刻休息,用最短的时间,最快的速度,直赶喻研的住所。

    另一边,喻研正带着学生出活动

    她是公益组织带领人,不仅需要需要管理各种事情,平时授课带活动也是需要的,工作量巨大,每天忙的团团转。

    原本以为离开祈承会会不习惯,没想到每天忙的到头就睡,充足到从离开就没有空想过祈承。

    这天,喻研依旧九点下班,从早上六点出门,工作了十五个小时,累得眼皮都抬不动。

    她打着哈欠,一手揉着酸痛的脖颈,一手摸出钥匙,找出钥匙,插进锁孔,旋转。

    老化的铁门发出清脆的咔嚓一声,她握着钥匙的手僵在半空中。

    钥匙仅仅只旋转了半圈,就到底了——门开了。

    喻研所在的地方是偏远贫困山村,因为落后,不是没有起歪心思的人,所以从进来的第一天,组织的就强调过安全问题,一定要锁好门窗。

    她从进来的一天起,每天出门反锁都是锁两道的,可今天,她的门被开了。

    原本松懈下来的精神瞬间变得紧绷,脑中一片空白,喻研看向隔壁,组织唯一的男生还没回来。

    老化的楼梯黄灯阵阵闪烁,仿佛下一秒就会罢工,喻研咽了咽口水,她屏住呼吸听着里面的动静,慢慢后退,想不露声色的离开叫人。

    只是刚后退了一步,原本只开了一小道的门缝忽然被从里面打开,喻研吓得转身就跑,可还没跑,身后的身影就压了上来。

    “喻研,是我。”

    声音低沉熟悉。

    是祈承。

    祈承紧紧将躲了一个星期的人抓回扣进回来,也将漂浮了一个星期的心脏落回了原位,连续扰乱他思绪,击溃他精神的那口郁气,终于呼了出来。

    他从来都知道,原来喻研对他的影响这么大。

    喻研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她机械性转过头,目光触及到祈承时,心中的惊吓才散了一半。

    “你怎么来了?”

    喻研用力去推死死抱着她的双手,用尽全力从他的怀抱里挣扎开。

    “祈承,我们已经离婚了。”喻研呼出一口气:“离婚证冉清已经拿给你了吧,既然什么都说清楚了,我想我们也没有什么单独相处的必要。”

    “还有,你这种私闯民宅的行为,不要有下一次,否者我会报警。”

    说完,喻研转身想进屋里,却被祈承拉住了手腕,跟了进去。

    “离婚了可以再结!反正我不同意离婚,我们的关系我没有同意结束!”

    “我们结婚了五年,喻研,你为什么这么心狠?!为什么不肯听我解释就骗我签下离婚协议书!你有想过我的感受么?”

    “就算你误会了我,不想考虑我的感受,那你就没想过孩子?乐乐她才那么小,你怎么忍心抛下她?”

    祈承疲惫底哑的声音深深透着不解埋怨,和隐隐藏匿的责怪。

    他在怪她不考虑祈乐。

    他在怪她没有母亲的责任心。

    额头的被砸出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心口未愈合的伤口又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喻研苦笑出声。

    她沉默不语,逐渐湿润的眼睛凝视着祈承,在他的注视下,先是掀开额前的缝了十针的伤口,再是拎起衣袖,露出被瓷碗深割出的疤痕,最后给他看祈乐借余月手机给她发的辱骂话语。

    “你最好永远不要回来!”

    “我才不认你,你最好死了!死了我给你烧钱,活着我见一次打一次!”

    “月月姨姨才是我的妈妈,爸爸也喜欢她,我也喜欢她,你才是外人!”

    尖锐的嘶吼声撕破了寂静的黑夜,祈承瞳孔发颤,眼底里不解埋怨责怪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震惊,空白,茫然。

    祈承沉默了。

    刚刚得到片刻松懈的身体蓦然变得僵硬,他脸色惨白,一双完全失去血色的嘴唇还想说什么,但先一步被喻研打断。

    她很累很忙,真的没时间陪她们恩爱的一家三口玩闹。

    “走的急没和你说清楚,让你产生了误会。”

    “那我明确和你说一次,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已经放弃你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尊重孩子的意思,也尊重你的想法,也请你尊重我的决定。”

    “以后没有必要,我们可以永远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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