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04向悦，你确定?爸爸站在办公室的窗前，语气里满是慈爱。
是的，我想好了。我平静地说道。
这份平静来之不易，是用一夜的泪水换来的。
爸爸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好孩子，这些年委屈你了。
我心头一颤，强忍住涌上来的泪意。
爸爸永远不会知道，我承受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委屈。
校长，傅教授来了。
秘书在门外轻声提醒。
傅行舟大步走进来，看到我时眼神闪过一丝阴鸷。
爸，找我什么事?他站在我身边，若有若无地散发着压迫感。
行舟啊，你妹妹和陆家的事情定下来了，下周就订婚。
空气瞬间凝固。
我能感觉到，傅行舟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她还小，不适合这么快结婚。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爸爸笑着摇头，她都23了，也该成家了。
况且明川条件这么好，我很放心。
我低着头，不敢看傅行舟的表情。
却在下一秒被他抓住了手腕。
爸，我有话要和向悦说。不由分说，他就拽着我往外走。
行舟！爸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您放心，我只是想和妹妹谈谈心。
他回头露出标准的微笑。
电梯里，我们谁都没说话。
他死死攥着我的手腕，几乎要把骨头捏碎。
一进办公室，他就把我摔在了沙发上。
你是不是忘了我说过的话?
他俯身压下来，眼里是赤裸裸的怒意。
傅教授，我们结束了。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已经有了洛瑶，不是吗?
闭嘴！
他掐住我的下巴，你以为我会让你嫁给别人?
为什么不能?
你不是最清楚吗，我们之间，从来就不是爱情。
话音刚落，他就撕咬般吻住了我的唇。
这个吻带着血腥味，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热烈。
不准去相亲，不准订婚，不准嫁给别人。他一字一句地在我耳边低语。
我用力推开他，凭什么?
就凭你把我当成报复爸爸的工具吗?还是凭你视我如玩物?
他愣住了，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你都听到了?
够了。
我站起来整理好衣服，傅行舟，这场游戏该结束了。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我也不想再继续了。
向悦！他想抓住我，却被我躲开。
推开门的那一刻，我听见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要是敢嫁给陆明川，我就
我头也不回地打断他：你就怎样?
难道还要告诉爸爸，这三年你是怎么折磨我的吗?
关上门的瞬间，泪水终于决堤。
我拿出手机，给陆明川发了条消息：明天的订婚宴，麻烦找个会化妆的人，我脖子上有些痕迹要遮住。
这一次，我要彻底斩断过去。
电话突然响起，是洛瑶。
向悦，我听说你要订婚了?
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洛瑶，你看起来很爱他。我看着对面的女人，轻轻说道。
她笑了，眼里带着幸福的光芒，是啊，我和行舟从小就认识。这几年在国外，我想他想得快疯了。
我低头抿了口咖啡，掩饰眼底的苦涩。
说起来向悦，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谢谢你。
这三年你一直陪在行舟身边，替我照顾他。
我的手微微颤抖，咖啡差点洒出来。
照顾他?
我苦笑。
如果被折磨也算是一种照顾的话。
对了，我和行舟打算等你订完婚就去领证。
洛瑶的声音里充满期待，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喝喜酒啊。
我强撑出一个微笑，好。
这一顿饭吃得煎熬。
洛瑶絮絮叨叨说着她和傅行舟的过往，而我只能机械地点头。
从餐厅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
要我送你回去吗?洛瑶关切地问。
我摇摇头，陆明川来接我。
话音刚落，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
车窗摇下，露出傅行舟阴沉的脸。
上车。他看都没看洛瑶一眼。
洛瑶疑惑地看着我，我赶紧解释：哥，不用了，我叫了车。
让你上车！他的声音冷得吓人。
洛瑶担心地拉住我的手，要不……我送你吧?
就在这时，陆明川的车开了过来。
我如释重负，快步上了车。
透过后视镜，我看到傅行舟眼里迸发出的怒火。
车开出没多远，就被一辆车逼停。
傅行舟拉开车门，不由分说拽着我的手臂把我拖了出来。
傅行舟，你放开她！陆明川冲上来。
滚开！
傅行舟一拳打在陆明川脸上，她是我的女人，轮不到你来管。
我惊呆了。
他疯了吗?
当着洛瑶的面说这种话?
洛瑶脸色煞白，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在发抖。
傅行舟这才意识到说漏了嘴，但他没有解释，而是拖着我上了车。
傅行舟，你放开我！我拼命挣扎。
闭嘴！
他一脚踩下油门，你以为和洛瑶吃饭，说说我们的过去，我就会放过你?
我冷笑，你不是最爱她吗?
现在倒是向着我了?
车子猛地停在路边，他把我按在座椅上。
向悦，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
故意约洛瑶出来，想逼我在她面前说出真相?
他凑近我的耳朵，但你别忘了，是谁主动爬上我的床，又是谁在我身下承欢的。
我闭上眼睛，眼泪无声滑落。
明天……就是我的订婚宴了。我轻声说。
他的手顿了一下，我说过，不准你嫁给别人。
可是傅行舟，你凭什么不准?
我睁开眼，直视着他，你爱的人是洛瑶，我不过是你报复爸爸的工具。
既然如此，何必再纠缠?
他沉默了很久，突然笑了。
那笑容让我心里发寒。
好，很好。
明天，我就让所有人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