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注定

    第25章注定

    段惜言皱眉，下意识不想让他请，也不想跟他谈。

    好像他请了她，就互不相欠了，好像谈完后，她就再也不能过来了。

    可沈澈态度强硬，她还是坐上了她车的副驾驶。

    坐在餐桌前，段惜言几次想要先发制人，先开口，却都被沈澈打断。

    “先安静吃完这顿饭吧，这是我和你吃的最后一顿。”

    沈澈看着她的眼神平静又冷漠。

    段惜言怔了怔，眼底的光瞬间黯淡下去。

    之后，谁都没说话，但段惜言吃得很慢，沈澈也耐心地等她，直到段惜言觉得拖不下去了，也看出了他的决心。

    两人离开餐厅，沈澈开车带他去了郊外，随意停在了路边。

    周围的地面一片白茫茫的，一抬头就能看见满天星光。

    段惜言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到沈澈面前。

    “被你撕掉的合照，我把底片找到了，又打印了一张新的。阿澈，你就原谅我吧，我们重新在一起。”

    沈澈看着照片低声笑了笑，接过来看也没看，就又撕成了两半，又把段惜言的那半还给她。

    “这不是原来那张了。”

    “以前是我见识短浅，以为那晚跟你在山顶露营时看到的天空就是最亮最美的了，其实不是这样，离开那个地方，每个地方的星空都可以比那更美。”

    沈澈视线从天上转到段惜言的脸上。

    “你能懂么?当初觉得在你身边才是最好，可我现在觉得，离开你每一天都比之前更好，充实，自由，轻松，这才能让我更幸福。”

    段惜言喉咙微哽：“我也可以给你充实、自由、轻松的生活——”

    “我不要你给的，我只要我想要的，”沈澈打断她，“我想要的就是没有你打扰的生活。”

    喉咙的哽咽，终于化成浓重的哭音，段惜言眼尾一片薄红，她颤着手捂住自己的脸。

    她还是抓不住，掌心里还是空空如也。

    第二天一上午，再也没有人跟明静抢活干了，甄诚忍不住悄悄问沈澈：“他走了?就干了一下午的活......”

    “嗯，他走了。”

    沈澈手里忙着，顿了顿又补充道：“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

    段惜言回到海市，很长一段时间都调整不好，整日心不在焉。

    由于她的私生子弟弟有段氏集团有三分之一的控制权，公司事物的处理上，也经常受阻。

    她感到力不从心时，就会去麓山别墅住。

    那里全是沈澈生活过的痕迹，会让她觉得安心。

    就这么得过且过快半年，她在麓山别墅住时，看到了沈澈从前在日历上标注过的日期。

    7月23号。

    她想了许久，才想起来这个日期是沈澈奶奶的祭日。

    那天，她抱了一大捧白色菊花，去了墓地。

    天空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她没打伞，肩膀处的衣服很快淋成深色。

    她把花放到墓前，一抬头就看见那张黑白照片。

    老太太明明是笑着的，却莫名让段惜言觉得，他看到她很不高兴。

    她怔了怔，站起身转身要走，却看到两个撑伞的身影迎面走来。

    看到段惜言，沈澈和明静都愣住了。

    半晌，沈澈皱眉问道：“你怎么在这?”

    段惜言回过神，抿唇瞟了眼地上的白菊：“你不是人在伊犁吗，我就想着......替你来看看......”

    沈澈平静地看着他半晌，然后从她旁边越过：“不用，我的奶奶我自己会回来看，以后不要再来了。”

    头发被淋湿，段惜言狼狈地走远，走之前好像听沈澈说：“奶奶，这是我女朋友......”

    她猛地回头，看到明静正微笑地看着沈澈。

    她突然想到，好久之前的这天，沈澈好像也要带她来这见奶奶。

    可她没有去。

    她终于承认，这个结局，原来早就注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