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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我不再探究他的行踪,不再打扰他的生活,尽力扮演着一个好妻子的角色。

    甚至在林诤言去给小娜过生日时,我把早已准备好的礼物交给了他。

    林诤言讶异于我的转变,迟疑着问我:

    “我去找斯倾姐和小娜,你不生气?”

    我给他打着领带,声音没有情绪。

    “我不会阻拦你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点点头,竟破天荒地主动和我解释:

    “我给小娜过完生日就回来。”

    “嗯。”

    他回来时,已是深夜。我早早睡下,没有像从前那样一直等待他。

    他在客厅没有寻到我,摸索着来到主卧掀开被子躺在床上。

    感受到身侧传来的凉意,我瞬间惊醒。

    林诤言伸手将我揽进怀里,他喝了酒,身上还有几分香水气,不用想也知道来自哪里,我不动声色地挣脱他的怀抱。

    他又贴上来,语气缱绻。

    “夏秋...我们也生个孩子吧,生个像小娜那样可爱的女儿...”

    我冷眼推开他,迟来的亲密让我觉得恶心,我将被子高高垒在中间,与他隔绝。

    他把被子当成我,紧紧抱了一夜。

    “夏秋,今晚别让阿姨做饭了,我想吃你做的面。”

    第二天,他理所当然地提着要求,甚至埋头财报,都没看我一眼。

    我举起手腕,说道:“受伤了。”

    他表示理解,过了几天又提出想吃面。

    我拎起包包走出家门,只撂下一句:

    “钱太找我去逛街。”

    他接连提了几次,我次次推诿,他终于忍不住爆发,将我拦在厨房厉声质问道:

    “你不是可以做蛋糕吗?为什么不能给我下碗面。”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不自觉带上些许委屈。

    我不会做饭,却能做得一手好吃的阳春面,林诤言吃过一次,表示喜欢,他应酬多,避免不了经常喝酒,在他酒后为他下一碗面暖胃,已成了我的习惯。

    只是那天,他嫌恶地推开面,醉醺醺地吼我:“别给我做了行吗?真的要吃腻了,你能不能学学斯倾姐能做得一手好菜?都是律师,怎么差别这么大?”

    我默默接过已经坨了的面,在他的训斥中一根一根吃了下去,眼泪止不住地滴到碗里,又多了几分咸味。

    我没将那些回忆说给他听,只是莞尔一笑,找了个拙劣的理由,在他的黑脸中再次应付过去。

    既然曾经那么看不上,现在又是何苦呢?

    他仍旧习惯性问我公司的法务问题。

    我笑着把法案推还给他,指了指放在书架上的法律职业资格证书,开口道:

    “我已经不是律师了,有什么问题你去问斯倾姐吧,电话我已经给你拨过去了。”

    电话那边惊喜的女声响起,林诤言却罕见地沉默了。

    他挂了电话,拳头紧攥。

    “我问的是你,夏秋。”

    我依旧笑,眼底却一片冰凉。

    “太久没接案子了,有些生疏,抱歉。”

    他愣在原地,望向我的眼神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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