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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诤言丝毫不觉得他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我歇斯底里地叫他给我个解释，他大手一挥，如置身事外般语气平淡：

    “斯倾姐对我有恩，对你来说这不过一件小事，对她来说可是百胜战绩的名声，你应该知道孰轻孰重。”

    “小事?”

    我不禁发笑。

    “一个家庭的顶梁柱含冤入狱，这叫小事?”

    “无数工人希望破灭人心惶惶，这叫小事?”

    “在你眼里，程斯倾的百胜名声成了大事?”

    许是我眼里的失望刺激到他，他面色不悦，不耐烦地解释：“不然呢?我明确告诉你，在我这，斯倾姐比其他人重要多了，她帮我妈摆脱了赌鬼丈夫，帮我离开了吸血的父亲，她做什么都不为过。”

    “夏秋，别做律师了，顶尖的女性律师有一位就够了，斯倾的职业生涯里不能出现败绩，我会把她所有的绊脚石清理掉。以后你就在家专心照顾我吧，我养你就是了。”

    说完，他甩给我一张卡，不顾几临崩溃的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站在楼上向下看去，程斯倾远远向他跑来，扑到他的怀里。

    像一对亲密爱人。

    真的是报恩吗?

    心里空落落的，但我没时间再想其他，不可忽视的后果已经酿成，我现在能做的只有把这件事的社会影响度降到最小，然后最大程度地弥补委托人。

    只是还没等我想出法子，就收到了一个让我永生难忘的噩耗——

    我的委托人自觉无望，投湖自尽了。

    他的妻女接受不了打击，想跟着他去，女儿侥幸被救回，在手术室中抢救。

    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我便赶往医院，路上堵车，我没法子，只好弃车跑去医院。

    一路跌跌撞撞，就在即将到达医院的岔路口，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冲出将我撞倒在马路中间。

    一辆车急迫刹在面前，离我仅有三十公分，车主摇下车窗怒斥：

    “没长眼睛啊，要不是我车技好你就死在这了！”

    我连连道谢，一把抓住了推我的小女孩。

    “你做什么?”

    小女孩见逃脱不得，眼珠子咕噜噜地转，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小三！你是小三！你抢走了爸爸，呜呜，你是坏女人！”

    围观群众顿时对我指指点点，车主也啐了我一口：“破坏别人家庭，还不如撞死你。”

    索性我还没有失去理智，面色一沉，我直接拿出手机报警。

    “你要为你说的每一句话负责。”

    小女孩见我报警，哭嚎着扑到不远处女人的怀里。

    是程斯倾！

    而他身边，赫然站着林诤言。

    ——

    调解室里，他们三人坐在我的对面。

    小女孩不断挑衅我，程斯倾非但没有阻止，反而鼓励地摸了摸她的头。

    “她只是个孩子，你和她计较做什么?”

    林诤言的声音响起，我不禁红了眼眶。

    “林诤言，我差一点就被撞死！”

    “这不是没死吗?”

    程斯倾埋怨地瞥了我一眼，继续说：“干嘛为难一个孩子，我替她给你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反正孩子是未成年，你又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不用道歉。”

    林诤言拦住她。

    眼眶一酸，我看着面前的男人，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曾经我不小心擦伤，他都会小心翼翼地给我上药，如今我侥幸捡回一条命，他却丝毫不在乎，甚至叫我不要追究凶手的责任。

    “回家，夏秋，别让我说第二遍。”

    凉薄的语气让我如坠冰窟，瞬间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