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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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琅跪在雪地里，发梢上挂着冰碴，那身玄色袍子皱得像块抹布。

    他跪了整整三天三夜，就如同我当年在佛前跪着求子那样。

    他的头上还留着我之前砸出的伤疤，血液凝固后，与头发黏在一起，显得狼狈又可笑。

    盛京那个骄傲不可一世的摄政王，如今却如此落魄地跪在我眼前，他的双眼通红，布满血丝，背后背着荆条。

    荆条在摩擦间不断刺破皮肤，鲜血直流，染红了他身下的白雪。

    他看到我，眼神瞬间亮了起来，“眠眠！”

    抬头的瞬间，结着血痂的伤口又裂开一道血口子，鲜血顺着脸颊流下。

    我冷冷地看着他，声音里满是嘲讽：“你这又是做什么?做戏给谁看?”

    他语气苦涩，眼神渐渐暗淡下去，“眠眠，我来负荆请罪，求你给我一个弥补过错的机会。”

    “我知道，你恨透了我，恨我当年设计陷害你爹娘，害你受辱。是我鬼迷了心窍，是我罪孽深重。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一点一点补偿你，好不好?”

    你捅我几刀都行，只要...”

    他话还没说完，我蹲下来，用力掰住他的下巴，逼他抬头看着我，声音里满是恨意：“只要什么?像你当年派人杀了我爹、糟蹋我和我娘那样?还是像你哄我喝五年避子汤那样?”

    他瞳孔猛地收缩，喉结滚动像吞了烙铁。

    我起身，冷冷地看着他：“要死就死远点！”

    他急切地跪行了几步，抓住我的裙角，声音里带着哭腔：“若你要取我性命，我绝不反抗。只要你能消气！”

    我嘲讽地一笑：“你的命，我已经不在乎了。杀你，我还怕脏了我的手。”

    说完，我转身，毫不犹疑地离开。

    雪地里传来压抑的呜咽，像极了那年娘亲被按在泥地里时，被掐断脖子的惨叫。

    过了几天，武馆里又来了个不速之客。

    “林雨眠，你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