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一,哟,港口换人了?我瞧瞧……
你!杨升几乎要气哭了。从小到大,她何时被人这么骂过阿离伦看得心一软,安慰道:阿升,别这样。谷哥只是一时生气而已。
谷贺被气笑了: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明白。我对你说这些话,不是因为今天被罚了五十枚下品灵石,而是这几个月里的所思所想。
在你们偷偷幽会的时候,我不止一次劝自己要大度,不要计较。
但是很抱歉,阿伦,我还没有优秀到一直被人戏耍。和你们在一起,我感受不到任何一点尊重。
让我把话说清楚——我讨厌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也讨厌你这个见色忘义的小鬼。以后请不要和我说话。
这时候飞船恰好靠岸白鹤港,谷贺一马当先,第一个下了飞船。
谷哥!阿离伦下意识地要去追,被杨升死死拉住:
他欺负我!
看到她委屈落泪的样子,阿离伦心软了。
谷贺下船后,发现两人都没有追下来的意思,不由得自嘲地摇摇头:我真是自寻烦恼。有些人相处得久了,才知道适不适合做朋友。
不过他并不后悔和两人摊牌。受罪是一码事儿,受罪的同时还要受拖累是另一码事儿。
就好比刚才被罚款的事儿,如果由谷贺自己来交涉,局面绝不会弄得这么难看。
罚不罚灵石倒是小事儿,大事儿是他们才来这个世界没两年,实在不好到处树敌。同样的道理也适合灵稻村,双方都是弱小的势力,全靠两个师叔筑基期的身份在撑着。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事儿绝不容易。
否则何必让他和阿离伦外出执行任务
换成是个实力强大的势力,直接派人给马家打声招呼就可以了。
在这种艰难的局面下,阿离伦这小子还……
谷贺越想越摇头,不认为阿离伦和那杨升会有什么好结果。
至少阿离伦现在的身份还很低,只是受到筑基期大能的庇护,相当于属下,而不是大能的亲属。
那杨家如何能看着你这穷小子拐走自家的千金多半会派人来抢。
以阿离伦那种被女人牵着鼻子走的心态和杨升那刁蛮任性的性格,多半又是狗血的虐恋。
这俩人要是运气好,还能破除万难,终成眷属,可因为他们而发生争斗的相关人员却不知道要死上多少。
而自己不正是那相关人员里的一个吗
留在他们身边,迟早被他们克死。
咱又不欠他的!凭啥要受这个无妄之灾
谷贺想明白后,感觉心情大好,这才有空看看这座久违了的港口。
他们出航的时候,阿离伦被美女光明正大地带上来船,而他却是使了些银子和灵石,才在最后关头堪堪赶上。
那时候还真是懵懂啊。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
回去后一定要和师叔好好说说一路上的见闻……
然后他突然发现不对。
诶,你们都把票据拿好。去港口办公室登记好咯,我们保护你们在白鹤港的安全……一个带着红袖章的老人正一把给人登记,一边儿絮絮叨叨吩咐着什么。
谷贺一把拉住他,不可思议道:你……你……你不是……
老人一见他,立马惊喜道:恩公,你回来了
……时隔一年,再听到这个称呼,谷贺的脸稍微有点儿僵。这要是在村儿里也就算了。在这人山人海的码头你这么喊,我很尴尬得好不好
他想了想,没有抱怨,只点头道:啊,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人一边儿笑呵呵,一边儿假装才想起来一样:诶……阿离伦那小子是在后面吗
他向谷贺身后张望,却没看到人。
谷贺一指他们坐的飞船,尽可能语气正常地说道:在那艘船上呢。他还带回来一个姑娘。我就不打搅他们亲热了。
噢……老人人老成精,立马听出了谷贺话里隐藏着的不快,当即打马虎眼儿道:那就好,那就好。恩公您回来就好。您这一路,肯定累坏了吧我这就叫人带您去城主府休息。诶,那个谁,过来招呼一下!
老人喊过一个小伙子,令他接替自己手头的工作,又叫来了一个庞族的小伙子。
谷贺看得有点儿懵:老丈,你这是……在港口当上管事的了
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出海的时候。那时白鹤港还是马家的地盘儿。
老人奇道:您不知道
谷贺诚实道:我该知道什么呀
成大人没告诉您
老丈,你就别卖关子了!
好好好,这是咱们村儿的阿崔。年轻人脑子灵活,嘴巴也利索,让他讲给恩人你听。免得你啊,嫌弃我这老头子啰嗦。
谷贺被逗乐了:嗐,老丈说得哪儿的话
哈哈哈,那我就不奉陪了。老人给那年轻人使了个眼色。
年轻人会意,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然后热情地迎向了谷贺:恩公,欢迎你回来,可想死我们了!
谷贺听得眼皮抽搐:你们……是不是也听了我师叔讲故事
嘿嘿嘿,恩公您真聪明!阿崔乐呵呵地竖起了大拇指。一看就是个让人容易亲近的性子,难怪会被指派过来接待谷贺。
谷贺心里暗爽——身边的人总算正常了!
嗐,你就别瞎吹了。快说说,这港口是怎么回事怎么变化这么大呢现在是咱们的人负责港口这一片儿
多走了几步,他才发现这港口似乎变得不仅仅是几个管事儿的人,连带着周围的很多建筑都翻新了一次,甚至有些建筑根本是新造的。
总体来看,多了不少活力,少了一些陈旧腐朽的气息。
一提起这个话题,阿崔就仿佛开启了大吹特吹的模式:哎呀,恩公您不知道啊。您刚走没多久,成大人就得知您在这白鹤港受了委屈。他说怒发冲冠……
谷贺脸皮一抽:你等会儿。怒发冲冠这个词不能用在我身上,对方是女人的时候才能这么用。咱可是纯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