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投靠
卫旭迷迷糊糊间睁开眼睛,直感觉头晕眼花,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这处厅堂是哪里坐在旁边不停地给自己灌酒的公子哥儿是谁自己又为什么烂泥一般地靠在椅子腿边儿好一会儿,他终于想起了一切,慌忙站起来行礼:公……公子。
话没说完,脚一软,差点儿摔地上。
薛维松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轻蔑——看门弟子还说他内有锦绣,我随便一壶酒便让他原形毕露。
呵呵,我且不说破,与他耍耍……
你醒了来,继续喝……他迷迷糊糊地嘀咕了两句,伸手去拿另一个酒葫芦。
咦为什么眼前出现了三个一模一样的葫芦
薛维松抓了几次都没有抓准,好一副醉鬼的狼狈模样。
卫旭被他这架势哄得心惊肉跳,连忙自己从地上捡起来土黄色的葫芦:公子,有酒,有酒。您赐我的酒在这里。
薛维松看了他两眼,呵呵笑道:好,有酒好,有酒好,喝!
好,好,我陪公子喝酒。卫旭假装往自己嘴里灌酒,最后还是用衣袖擦了擦嘴角,大声赞叹道:好酒!
其实他连葫芦盖儿都没有打开。
哈哈哈,好,好,你是个好样的,比康成强!薛维松仿佛真得被哄住了,傻呵呵地拍手叫好。
卫旭不疑有他,道谢道:多谢公子。
嗯……你……你叫什么名字薛维松神志不清道。
弟子卫旭,见过公子。卫旭拱手行礼。他记得这二公子住宅周围有不少护卫,自然不会失了礼数。
康……康成要你来……干……干什么
卫旭眼睛一眯,飞快地思考该怎么说才能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不消片刻,他有了答案:
公子,在下和康成已经分道扬镳。
咚!薛维松一葫芦砸在桌子上,疑惑地看向他:闹掰了
卫旭点头:闹掰了
为什么
分赃不均。
他……是老大。
可他没遵循自己说过的话。
所以,你背叛了他。
……卫旭没想到对话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不是应该问他康成说过什么话吗怎么直接判断是自己的错
那守门弟子是如此,这薛二公子也是如此。薛家莫不是有病
卫旭心中燃起无名的怒火,恨不得当场跳起来,给这个无用的醉鬼两个耳光。
但人家有钱有权有势……
卫旭强行让自己冷静,语气有些生硬到:我没有。
薛维松仿佛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无礼,却说出了让他瞬间破防的话:
那……你有什么资格出现在我面前
……卫旭的大脑空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要不是这公子哥儿喝醉了,绝不会容忍他这么长时间的沉默,更不会听到他的答案:
因为公子……在乎康成。
我……在乎康成薛维松的眼中闪过一道凶光,有种将面前此人碎尸万段的冲动:
为何是本公子在乎他而不是他在乎本公子
卫旭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心道:谁会在乎一个接连被自己戏耍,还无法复仇的公子哥儿呢
说!薛维松死死地瞪着卫旭,总感觉此人似乎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
卫旭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公子,康成曾经说过一句话,弟子不知道对不对。
薛维松愣了半响,心底不愿意顺着对方的话头往下走,但又实在是好奇那康成说了什么:你……说!
他说,狮子只要没有带领狮群,再强也不可怕。卫旭小心翼翼地斟酌着措辞:所以他经常担心的都是强大的势力……
呵!薛维松被气笑了:就凭他就凭你们互助会的这些臭鱼烂虾区区练气期,我一只手就能灭了你们!
被人当面这么埋汰,卫旭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但跟着康成的这一个月里,他深刻地认识到了薛家是怎样的一个庞然大物。
在这样的势力面前,他唯有低头不语。
薛维松目光森然地盯着他,让时间仿佛缓慢了十倍,百倍,似乎他不开口就绝不放过他。
卫旭的额头不知何时渗出了一层层的细汗。他第一次知道上位者给人的压力会是这么巨大。
康成……他一直都是在跟这样的一群人周旋吗
卫旭终究是没能承受住这股压力,开口道:
公子……以您的身份,不方便亲自出手对付练气期修士。我的意思是,您需要一批人为您处理这些杂事。
话一出口,卫旭自己先呆住了。他原本以为自己就算不如康成,也不会差太多;可没想到,自己在对上位者说话时,态度会卑微到这种程度。
那细若蚊蝇的劲儿,就像是宫里的太监一样。
薛维松却不在乎这人是不是玻璃心碎了一地,而是马上抓住了重点:哦你说说你手上有人才
话说到这会儿,醉意他也不装了。反正不过是个小人物,既然已经用【酒言术】确定了不是康成设得局,他也没必要太过于在意。
卫旭此刻的心理状态哪里能注意到这些个细节人的心气一弱,就很难再恢复,尤其是现场恢复。
一听到公子的问话,他立刻把自己准备好的方案抛了出来:
是……公子。其实这一个月里,康成不止是调查了宗门外面的劫修,还调查了另外一些人。从他表现出来的态度来看……我认为他相当忌惮这些人。
哦这下薛维松是真得来了兴趣:你指的这些人也是练气期的
是的,公子……卫旭心里长叹了一口气。这个消息他本来是想卖个好价钱的,谁知他没能抵住压力,三文不值两文地卖了出来:
他们也是个小型组织,叫做【丹药兄弟盟】。核心成员一共有四人,全部都是正式弟子,靠山是方家的一个外门管事。为首的赵卓是个练气八层,剩下的三人都唯他马首是瞻,分别叫做邓友,钱东明和司空阳。
他们每个人都各有所长……